和曼曼听到美人的名字,当场震住了。“你!”她黑眸睁得奇大,“你是穆元瑶?”她侧着脑袋,小声试探地问,生怕太大声把自己吓坏。穆元瑶闻言,骄傲地翘起粉唇,蓝眸满意地眯起。“原来你听过本公主之名,倒也不奇怪。”两人在门外自顾着说话,可急坏了王府角门前,已然给和曼曼开好门的侍卫。“姑娘!您快些进府吧!”若让王爷知道,自家姑娘在他这个档口耽搁了许久,怕又要去领罚了。和曼曼听到这声催促,瞬间从梦中惊醒,自己居然把白宁徽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造孽!她连忙转身决定放弃美人,赶往战场,欣赏美人也得先保住小命才行。却不料身后的穆元瑶以为门房是跟自己说话呢,笑颜如花般绽放。“本公主这就进去!”前头的和曼曼脚下一顿,有些尴尬。自己扮了男装,才让这位美人误会,这可不好解释啊,她连忙抬眸求助门前的侍卫。那侍卫见状同样有些懊恼,他们平日私下谈天叫惯了姑娘,即便她穿了男装亦叫了姑娘,这下只能当这恶人了。和曼曼脚下没动,穆元瑶已然跑到门前抬脚要进去。侍卫沉着脸,直接出手横在她面前,将其拦下。“王府重地,外人不可入内!”穆元瑶一惊,旋即恼了起来,“不是你让本公主进的吗?”跟在她后头的乌扬跟着气急败坏,“你小子是不是在耍我们郡公主!”侍卫没有被人高马大英武壮硕的乌扬吓到。他身为王府的侍卫,虽然只是守个门,也自有他的骄傲。“两位不要挡在王府门前,阻了我家姑娘的路。”他冷声道。两人俱是一怔,如果这侍卫说的不是穆元瑶,那是…穆元瑶和乌扬神色诡异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和曼曼。和曼曼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干笑地说:“抱歉抱歉,是我要进去,借过借过哈!”她边说边跑上前,侧着身子溜进侍卫给她拦出的一条道。看着迅速消失在门前的人影,穆元瑶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露出了丝丝狰狞。“那人……是姑娘?”她心里头生出了被欺骗的屈恼。侍卫虽对这位女子的美貌同样惊诧,却并不为所动,转身便要将角门关上。“你小子为何不回话!”乌扬古铜色的大掌猛地拍向已然要掩上的门,怒火冲天。这凤京之人,个个都傲慢无礼,竟敢如此怠慢他怀柔郡最尊贵的公主,他不能忍!门后的侍卫未能料想这男人会阻止自己关门,门上突如其来的掌力拍得他后退两步。他立即回神,双手用上内力抵住了门边,两人就着府门开始较劲。和曼曼一入王府,迅速朝着王府厅堂飞身而去,虽然不差这点时间,但她心虚得紧,不飞起来就发慌。然后……站在王府最高阁楼之上的二月,神色复杂地瞧着王府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和曼曼,无奈地摇摇头。“姑娘。”他从阁楼掠下,来到和曼曼身前。“啊!二月,你来就好了,快带我去见王爷。”和曼曼急得汗都出来了,平日里走得好好的地方,怎么跑两下就跑丢了。二月微微颔首,他当然是来带路的,不是来看她笑话的。两人一前一后在王府穿行,二月将她带到书房后便离开了。书桌前的白宁徽,手里握着《资治通鉴》,脸色阴沉。和曼曼刚踏入其中,就想立即退出去。屋内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抑,她用了极大的毅力,才克制住想要收回的脚,脸上甚至摆不出假笑。白宁徽听到动静,俊美柔和的侧脸缓缓朝着门口转去,唇角咧开的笑容,在和曼曼看来与街边恶鬼面具上的笑毫无二致。“过来。”已经发现和曼曼眼睛乱转,似乎想要逃跑,白宁徽先声夺人。和曼曼惊恐地眨了两下眼,脚下不听使唤,还是朝着白宁徽走去了。一走到白宁徽长手能够得着的地方,就被他揽入怀中。“今日都做了什么。”白宁徽状似慵懒地靠坐在座椅上,怀里抱着柔软的小人儿,手心钳住她的肩头,慢慢收紧。和曼曼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惊慌不已,拿不准白宁徽究竟知道多少。“去了纪家商会…”她边说边偷偷摸摸地轻咬了一口白宁徽的脖子,让他分心。白宁徽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触感,刺激地浑身发颤。他努力甩开脑中的旖旎,打起精神,手里松懈了的力道重新收紧。“去那做了什么。”他板着脸沉声问。“那去找纪无双商量买哪里的铺子,然后就去了仙王街看铺子…”和曼曼慢条斯理地说着,唇瓣在白宁徽的脖子上来回地游移。白宁徽哪能受得了这折磨,粗喘着气将她的脑袋掰开,狠狠吻上这作乱的小嘴。和曼曼闭上黑眸,不敢与那灼人的目光对视,内心祈祷他吻完就忘了这事吧。白宁徽感受着怀里比上平日要生硬几分的身子,猜想着这丫头又在给他耍计谋了。他讨完了吻,将唇挪到和曼曼的耳侧,炙热的唇息传了进去。“勾引我,是做好准备了?”和曼曼身子猛地一抖,已然有些胶着的双眸被吓得重新大睁,“没有!”准备什么,不言而喻。白宁徽凤眸黯了黯,将头靠在她窄小的肩上,“是因为没成亲吗?”和曼曼见这事被他挑明了,只能强自镇定地点点头。白宁徽感受到她的动作,环在她腰上的手收力,将人挤回怀里。“那我们过两日就成亲,我等不及了。”轻磁地嗓音从和曼曼的头顶传来,透着些许闷闷不乐。歪着脑袋靠在白宁徽身前的和曼曼,心下乱跳,过两日成亲?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突然,古代成亲是说成就成的?她脑中一片乱糟糟,想着古人说话应该是有夸张的成分在。诗词里头的“三千尺”也不是真的“三千尺”,即便到了现代,“过两天请你吃饭”的“过两天”也不是真的指两天后。所以白宁徽的“两日”,大约…也得两年后吧。和曼曼为了给自己寻些安慰,已然开始胡思乱想。她哪能想到,早上才说的大话,下午就要实现,什么玩意,还不兴骗人了,说了就得实现吗!白宁徽见和曼曼没有出声,不敢多问就当她同意了。“回屋换身衣服,带你出门。”说完,他挪了手臂的位置,直接将人从椅子上抱起走出书房。和曼曼无论如何宽慰自己,也无法平复慌乱的心情,若不是珍惜自己的头发,她非把头挠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