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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1 / 1)

尹婵看他贪心的眼神,像是食髓知味,便知没想错,谢厌是实实在在存着那等心思。她红了眼梢,不知气还是羞,被子一拥盖住了脸,不理他。“阿婵……”不理。“早膳送来了,你爱吃的玲珑饺。”不理。“今晚……”谢厌方落两字,见阿婵露出一只耳朵,绯红着还动了下。他忍不住,眼神有些委屈,声音闷闷的:“我去书房睡。”尹婵藏在被子下的手绞了绞,一听便知谢厌在盘算什么,慢慢吞吞探出头,拉他的手,轻掐一下,咕哝道:“我才不信。”说着,拔高了声儿喊:“阿秀——”“去书房看看,是否备着一张大床,两个软枕。”她有意加重“大”和“两”这字。谢厌耳旁嗡地一声响,下意识捏了捏虎口,眼睛不由闪躲。等尹婵灵泛的眸子望过来,就难掩心虚,耷下了头。“何时准备的?”尹婵瞳子幽幽。谢厌稍顿,老实交代:“今晨。”“你、你你——”尹婵含羞恼人地瞪去,昨晚时时刻刻,被他压着做这做那,嗓子都哼哑了,没歇息过。天蒙蒙亮,才叫了水睡下,他竟然,“你还存着力气做那些!”谢厌没吭声。尹婵就托起腮,好气:“我竟嫁了个色胆如天的、的好色之徒!”◎最新评论:【哈哈哈哈哈哈,男主真的像二哈】【啊啊啊啊啊大大真厉害】【莫名觉得他们两个都好可爱啊!啊啊啊】-完-第91章 、偷窥◎你一点都不黏我。◎看着这双嗔怒的眼眸,听她说春宵之事,谢厌脸烧了烧,不是羞的,他得承认,阿婵所想不错。阿婵真的很懂他。……尹婵是不想明白这些的,奈何谢厌一张脸即使生着疤,每每窜起的绮念都会被她瞧得分明。她甚至按着怦怦跳跃的心口想,是否,揣着和谢厌同样的心思,不然怎会如此清晰。尹婵恼着恼着,脸颊也开始烫了。阿秀端着早食进来,放在梨木方桌,请两位主子用膳。却一瞧,那方床榻凌乱,一人娇懒倚床头,一人俯身弯了头。双双对视,闹出两张大红脸。阿秀和丫鬟对个眼神,放下碗碟,识趣离开。房门未掩,前院的风将玲珑饺的鲜香丝丝缕缕送到床边,尹婵的馋虫被勾起。“饿。”她很是不情愿的开口,字眼闷闷的不悦,似乎还生着谢厌的气。谢厌亦作此想,垂了眼,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放。他扭头,看向外间的玲珑饺,迟钝一下,支吾道:“我、我去端来,阿婵在床上吃。”话罢,提步转身。袍服的衣袂突然被拽住,他凌乱的步伐微滞。谢厌回头,深黑的蝠纹锦袍上,是一只纤白如玉的手。他眼一晃,似乎看见初生嫩芽,攀缠在粗壮的树干。“阿婵。”谢厌嗓子干了干。他居高临下,只见床上的娇人朝他张开手。鸦羽瑟瑟,浓长的睫毛在眼下映起暗影,一片小小的微茫的印子,衬着她伸手贪求的动作,好生可爱。谢厌心口被搔得酥麻,脑子一塌糊涂,话不知从何说起。尹婵不求他道出一二三,继续伸了伸手,所意昭彰,谢厌再呆笨也明白了。他就转过身,将尹婵抱了起来。娇香入怀,先是听她嘟哝地抱怨:“一点都不黏我。”谢厌双臂一紧,顿了半息,在尹婵沙哑绵软的声音里,弯下脖颈,撩人的气息绕她耳旁,轻笑着说:“知错了。”“知错能改,才是好的。”尹婵目光被玲珑饺勾走。谢厌却想,他贪求无厌惯了,也许……不止改,还要更进一步。他长“嗯”一声,大步走向外间。玲珑饺伴着鱼片小粥,尹婵称心,挽发梳妆时,下人来报:“大公子,侯爷让老奴来问,您和夫人……该去正堂拜见公婆了,世子还有族中兄妹都在等您。”这话说的战战兢兢,果然,不见公子开口。下人躬身低头,静候槛外。阿秀为尹婵挽髻,铜镜之内,尹婵发觉谢厌面上了无情绪,神色淡淡:“知道了,容后自去拜见。”下人长舒一口气,紧着告退。来时还想,大公子和府里不合,他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不料今日的公子极好说话。他便放了心,立即去正堂回禀。尹婵盘髻成螺,簪偏凤步摇,宝蓝金翘,垂珠轻摇,如风拨湖面,一步一晃。她知道谢厌和信阳侯府的关系,挽好发后,盈盈走去:“要见侯爷?”谢厌摇头,但笑不语。尹婵眼含不解,既不愿应付正堂一行人,为何说容后拜见。门扉轻动,庭前秋风卷来,他偏眸看了看,目中热切,捉住尹婵的手:“去见见娘。”尹婵立时恍然,笑着点了点头。仲秋之节,新雨之后,天清气朗。谢厌牵起她的手,肩并着肩,双双往谢氏宗祠走去。……日头转眼及午,正堂。“砰——”谢郦阳一拂袖,将茶盏狠狠摔在地上。堂内众人面面相觑,新婚翌日拜父母的大事,谢厌竟都忽视了。不止谢侯生气,其余也都脸色不虞。但无人敢表露,谢厌圣宠正浓,娶的夫人又是敕封郡主,国公千金。这厢,便把怒气压心里,郁然不忿地回院子。谢琰和孟柏香走在最后。谢琰眉眼温和,文雅守礼,待父亲发完怒火,过去安慰,一番孝顺后,总算叫谢郦阳心头好过。走出正堂,孟柏香挽他的手:“夫君,鱼莲街新开了江南食馆,我们去尝尝。”谢琰没有回答。孟柏香自顾说着:“京城酒楼虽有不少江南风味,终是不地道,不知这一家如何。”她跃跃欲试,只想赶紧回房,更了衣出府。脚步忽的一滞。扭头,拧眉看向谢琰,自父亲离开,他再没说话。此时,眼神更痴痴落在前方,对她的提议毫无反应。孟柏香脸色难看,松了手,冷淡淡的声音:“夫君莫不是还在为昨日伤神。”谢琰眼神微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婚事繁琐,的确累了。”孟柏香心说,谢厌的成亲之礼根本不让侯府插手,一应诸事皆由原州的部下,和皇上送来的人操持。怎么累?怕是心思不纯,所以日思夜想。她没和谢琰争执这事。自得知尹婵与谢厌定亲,就闹过三两回,更甚进宫找太皇太后诉苦。但即使是太皇太后,也没道理干涉夫妻私事,况且,谢琰并未表露觊觎未来嫂子的心思,是孟柏香庸人自扰罢了。听了太皇太后的劝说,她改了性子,尽量不多想谢厌那房的事。皇上御赐亲军卫指挥使的宅子尚在筹建,兴许没一年半载,长房便会搬离。以谢厌对父亲的怨恨,分家都是合情合理的。这么想,孟柏香就愿意好好过日子了。她敛下不虞,拽了拽谢琰的衣袂,撒娇道:“夫君,陪香儿去鱼莲街好么……”谢琰温和地笑了:“先回房。”孟柏香依着他说:“夫君为我画眉。”宅中下人路过,皆艳羡世子和夫人恩爱。其中,好事者拉朋结友,低声议论:“谁能想到咱们原来的世子夫人,却嫁了大公子,真是世事无常。”“小心你的嘴巴,昨日小厮提起这事,被侯爷责打了二十巴掌。”“何止我。”他挤挤眼睛,“外头酒楼茶馆常谈呢。”到底好奇,来人追问:“都说些什么?”他就摸摸下巴,故作高深:“别乱传,被主子知道,你我都要遭殃,无外乎是……青梅竹马,夺妻之仇,兄弟阋墙,家宅不休。”听完,几人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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