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区域全是茂密的不知名的古树,遮天蔽日。空空荡荡,树下全是灌木丛,并没有人的痕迹。苏俏眉心皱了皱,刚才她明明看到了人了,怎么会没有人?眼花?也不可能啊。一整天其他时候没眼花,偏偏这个时候眼花?她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朝着那片区域一步一步走去。走近后,用匕首挥砍灌木丛,里面也没有人。再看前方,所有植被完好无损,并没有被踩过的痕迹。苏俏皱眉,真是眼花?算了,先弄东西吃,以后再慢慢观察。她迈步往回走时,目光从树干上扫了两眼,眸色微微深了深。回到帐篷外,江肆还昏睡着。苏俏用尖锐的石头,一下一下敲击长方形的石头块,还找了别的石头锤。花了接近一上午的时间,总算将长方形石头砸成了一口深凹的锅。她把石头锅拿到河水里,仔仔细细的洗干净,随后用石头糊泥巴,砌成小灶台。把小小的石头锅架在灶台上。随后,捡柴,生火。火焰熊熊的烧着石头锅。苏俏趁这个时间,用匕首给鱼儿开膛破肚、去鳞片、去鳃。并在河水中清洗干净,在鱼的腹部划上几条纵横交错的刀口。待开水沸腾后,她将鱼放入锅中。鱼体表面骤然受到高温,蛋白质变性收缩凝固,完整的保持了鱼体的形态。同时,鱼体表面蛋白质凝固后孔隙闭合,鲜鱼内所含可溶性营养成分和呈味物质不易大量外流,最大限度的保持了鱼的营养价值和鲜美滋味。苏俏让火慢慢炖着鱼,又拿着匕首走进山里。找了好一会儿后,总算找到一簇竹林。她挑选了一大根楠竹,用匕首一刀一刀的砍。她的力度很大,不似寻常女子的娇弱。一会儿时间,一棵楠竹被她砍下。苏俏将楠竹拖着往回走。回到河边后,又用匕首锯出两个矮竹筒做饭碗。并用匕首削出两双竹筷。忙活了许久,小火慢炖,鱼汤已经变成奶白奶白的,空气里弥漫着浅浅的香味。她将竹筒碗清洗后,才把鱼汤倒入小碗中。低头轻轻尝了口,鱼的清香味顿时在唇齿间弥漫,一路暖入胃里。苏俏却不敢喝太多,端进帐篷里,将江肆扶坐起来。江肆的身体格外软,似乎没有任何生机。她只能一手扶着他,一手端着碗,把鱼汤往他口中喂去。只可惜……他毫无意识,即便唇瓣沾到了水,也没有丝毫动静。苏俏看得焦急。这么下去,没有任何营养,他的身体永远不可能恢复。最终,苏俏只能让他的身体彻底倒在她怀里,呈现倾斜的弧度。手托着他的头,将碗中的鱼汤一点一点倒进他的口中。每倒一口,轻抬一下江肆的下巴。倒腾了近乎一个小时,才总算将一碗鱼汤喂下。苏俏饿得快要虚脱,回到石锅边,用竹筷夹锅里的鱼肉吃。奶白奶白的鱼汤看到很可口,但她也只能忍着,给江肆留着。下午的时间,苏俏用匕首砍了不少树木,对木屋进行加固。原本简易的帐篷屋,三面拼接上一根又一根的木头,还开了个小窗户。到了晚上,她早早的熄灭所有火源,静静守着。早晨看到的那抹身影,始终令她有些不安。如果这片林子里还有别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想就有些后脊骨发亮。只是,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那抹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苏俏每天要么给江肆喂鱼汤、要么问猎杀的动物肉汤。江肆始终没有醒来的迹象,像是一具尸体,让人担忧。这天夜晚。苏俏一如既往熄灭火,准备入睡。可刚倒在木屋的草地上,外面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声音很轻,轻不可见。她是重生后各方面变得很灵敏,才能隐约听见,是有人过来了!声音就像是光着脚踩在鹅卵石上的动静。对方在一点一点朝着木屋靠近。苏俏顿时屏息凝视,全身紧绷,提高戒备。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可她等了许久许久,那动静竟然渐渐消失了!在靠近木屋大约半米后,又朝着远处走,消失不见。苏俏觉得很是诡异,后背渗出细细冷汗。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轻轻的挪到木屋墙壁。透过木头之间的缝隙,她一只眼睛朝外面看。顿时!借着清冷的月光,就见外面的鹅卵石地面,竟然摆放了一堆堆血淋淋的眼珠子!那些眼珠子全都朝着木屋的方向,恍若在阴森森的盯着她!夜里本就格外冷,苏俏全身顿时爬满了鸡皮疙瘩。她吓得身体紧绷了许多,却还保持着镇定、理智的看。其中有许多是兽眼,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眼睛格外大,看得格外渗人。她盯着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任何线索。最后,只能静静等。那人不可能只放个眼珠子就走了,指不定接下来还有什么别的计划!一晚上的时间,她都提心吊胆,提高警惕。到了天快亮时,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再出现。苏俏太困了,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了过去。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时分。夕阳染红了整个天幕,整个世界宛若浸泡在一片血红中,格外诡异。江肆还躺在她旁边,毫无动静。苏俏透过缝隙看了眼外面,依旧没人。她起身走出去,就见那堆眼珠子还摆在木屋的不远处。共有二十一颗眼珠子,有大有小,而且还呈现着一种诡异的趋势。全都望着木屋的方向。仔细看,摆设的形状似乎还是一个奇怪的图腾。苏俏更是困惑,搞什么鬼。对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与其这么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她拿了匕首,迈步往山林里走。既然真的有人过来,那人一定会在山林里留下痕迹!果然!她刚走进林子里,就敏锐的发现,在一些树干上,有人抓过的痕迹!像是指甲划过树皮,留下了几道划痕,格外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