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叹了口气,有些心疼地看着小儿子。这是他最心疼的孩子啊!如今因为他的决策失误,却要陪他死在这里了。他打马来到了儿子的身边,一把抓住了儿子握着的配剑。然后罗艺把剑放在了儿子的脖子上。“成儿,你忍一下,很快就过去了。”“你的哥哥也下去了,你也下去找他,为父马上就来。”罗成用力地挣扎,但终究不如父亲的力气大。只见罗艺手上一用力,锋利的配剑从罗成的脖子上划过。鲜血喷涌而起。他有些不甘地用手,颤抖地指着罗艺,终究还是断了气。罗艺看到了两个儿子一死,立马把自己的配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一代枭雄,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薛万均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可悲可叹。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己身边的副将,还是兑现了他的承诺。“你们派人过去,把他们三父子的尸体收了。”“再帮他们找块地给埋了,也不必立碑。”“记得要找一个风水平庸之处,不要让他们成了气候。”副将领命,带着士兵们,就帮罗艺三人收敛尸首去了。薛万均带着战马。就打算从跑马道,跑到长墙上面去。在经过温彦博身边的时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温彦博微微抬起头来,回答道:“学生名叫温彦博”薛万均听到这个话也是笑了一笑,调侃道:“哦?原来还是温氏的人啊!”“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你可真是辱没了你的祖宗,竟连去死都不敢。”温彦博听到这话,感觉到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可是他看抬头看了一眼薛万均,终究还是没敢反驳对方。薛万军也不再去管他,只派人将他收押了事。他从跑马道,直接骑马到了城墙上。他看着城下乱糟糟的罗艺士兵,心里想着这些都是健壮的劳力啊!“罗艺已经授首,尔等跪地请降者,免罪!”随手罗艺的军全部投降,薛万均和崔弘升联名写了一道鹰信,给裴璟发了过去。等到一天之后裴璟收到鹰讯的时候,雁门郡里已经是吵得不可开交的了。当苏威回到城池里面的时候,便马上被杨广召见了。而等到他来到了议事大殿的时候,他发现不但杨广在,几乎所有的朝臣都已经全部来齐了。“苏爱卿,那裴璟到底如何说?”“他要怎么样,才肯率领军队返回幽州?”苏威听到这个问题,心里平白的有些发虚。他谈回来的这些条件,可着实有些不太乐观。杨广看到苏威的脸色非常差,心里也稍微有了一些意料。他也十分烦躁地站了起来,在殿上来回躲着步。“你放心的说来。”“无论你谈到什么结果回来,我都恕你无罪。”苏威无奈,只能够将裴璟的要求娓娓道来。这不说还好,随着他将这些条件讲来,朝廷内也是一阵哗然。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那裴璟的胃口竟然如此的大?“此事断无答应他的可能。”“他以为这是泥捏的吗?”“朕又怎么会让他予取予夺!”在杨广看来,裴璟的这些条件实属是十分过分。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唐国公李渊麾下将领的性命,那给他便是了。毕竟也是确实是唐国公李渊麾下的将领无礼在先。如今那厮的下次惹下此等祸事,也算得上是死不足惜。便是杨广借着这个由头,真砍了他的脑袋,拿去熄灭裴璟的怒火,那也无可厚非。可偏偏裴璟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更多。苏威叹了一口气。这个条件是他传回来的,他也背负了极大的压力。“陛下,其实裴璟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是放到实处的东西。其实也并不多。”“首先他想要唐国公李渊麾下将领的性命,那便给他便是了。”“只因这个事情,确实是那唐国公麾下将领的不对。”苏威这个话一说出来,大殿内传来了阵阵的认同声。当事人李渊张大了嘴巴,仿佛想说点什么,但是又半响都说不出来话。唐国公李渊并不是想为他麾下的将领辩解。他也认为这苏威讲得很有道理。殷开山便就是死了,无非也就是一个麾下将领。而以他自己的小命,现在也还悬在这里。如果杨广不答应裴璟的要求,到时候大军进城,他也落不了什么好。甚至情况还会更差。只怕到时候裴璟要的,就不是他麾下一个将领的名字了。连他的项上人头,也未必真的能保住。可偏偏作为当事人,他又不能说出赞同苏威的话。因为这会让他麾下的将领们离心离德。苏威看到自己说完这个话,杨广没有如何的暴怒,也没有如何的反驳。他心里便知道,对方也是认同了这个说法。这就让苏威平白又增添了几分信心。起码此时的杨广,看起来还是听得进话的。“至于这第二条,就更是不说也罢了。”“哪怕陛下不答应,让他们不再上交赋税的事情,实则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以裴璟今时今日的作派,相必以后他也断然不会,再向朝廷上架一个铜钱的赋税。”“因此,陛下便是答应了他这个事情,也不会有更大的损失。”苏威所说的事情,杨广又何尝不知呢?但是他心头的这口气,始终都忍不下来。苏威一看到杨广的表情,便猜到了对方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决定再开解一下对方。“陛下,那裴璟如今的所作所为,实属已经是乱臣贼子了。”“陛下又何必为他如此伤神呢!”“如今我大隋不过遇到了些许的困难,但是只要陛下你励精图治,不久之后必然能够重振国威。”“等到那时候,像什么裴璟之流的乱臣贼子,也不过是疥癣之疾,陛下你一言可平。”杨广听到了苏威劝解的话,心里勉强舒服了一些。接着,又见苏威接着说道:“至于裴璟提出的第三个要求,便是封赏幽州军的有功将士。”“臣以为必须要答应他,这个事情对陛下有利而无害。”杨广听到这话倒也感到有些稀奇。他不知道这个利,到底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