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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1 / 1)

“你若不想有孩子,记着事后喝避子汤。”考虑的真是太周到了,活脱脱一个不放心的老母亲。睿王府的人一路送到城门口的十里亭,萧汐与商胥之都来送行。“大哥,你早些回来啊,祖父祖母爹娘和我,还有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都会想你的。”萧汐一脸的不舍。萧沂摸了把她的鬓发,“多大人了,大哥只是出个远门而已,又不是不回来。”萧汐吸了吸鼻子,“你从前都是在京城,也没出过远门啊!”眼见她要哭,萧沂忙轻声哄了几句,又嘱咐商胥之,“我不在的日子,照看好汐儿。”商胥之乐意之至,“应当的。”等在一旁的萧澄看着他兄妹和睦,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刺眼,他母妃身份地位,在宫里从小就是个透明人,他母妃没有生育其他子女,他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宫里的人又惯会拜高踩低的,那些个姊妹,与他从来都不亲昵。他忽的有些嫉妒萧沂,催促了句,“快开船了。”萧沂应声,与萧汐和商胥之告别。“小郡主,胥之兄,你们怎么在这?”马蹄声达达,有一队人马路过长亭,领头的是个衣着光鲜的俊俏公子,出声打招呼的也是他。商胥之看见来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邵兄。”邵然下马走来,显然与商胥之是熟人,“不知这位是?”他问的是萧沂。商胥之为他介绍,“这位是小郡主的兄长,睿王世子,正要动身去两淮。”又对萧沂介绍道,“邵然,邵公子,芝林堂的少主人。”“邵公子,失敬。”萧沂抱拳。邵然高兴道,“见过世子。世子也去两淮,真是巧了。”“邵公子也去?”“是,芝林堂在两淮的分店出了些事情,有些急事需要过去处理。”商胥之冷不丁道,“邵公子既然着急,便赶紧动身吧。”萧沂敏锐的察觉到,商胥之不是很喜欢这个邵然。他们虽都行商,但应该不是竞争对手。萧沂再看一眼,发现邵然的眼神一直都没离开过萧汐,他勾唇浅笑。商胥之也很苦恼,他与邵然本泛泛之交,说不上交好也说不上交恶,那一日与萧汐上商府时,撞上了来与商胥之洽谈适宜的邵然,也不知为什么,邵然对萧汐似乎是一见钟情了,老是打听她的消息,即便知道对方是小郡主之后,也丝毫没有放弃想法。商胥之对他没什么好脸色。第47章 别扭的萧沂春风习习, 暖风熏得游人醉,入了春,夏的燥也不远了。萧沂打开锦囊,里面一如既往是一张木牌, 然而这张木牌与之前的却有所同, 之前若是凶则是血红的颜色, 若是吉则是个黑色的字。这张木牌上写的是凶字,却是墨色。萧沂将木牌捏在手心, 这是什么意思?“月楹姑娘,多谢你了!”外头传来侍卫洪亮的声音。一个侍卫正在感谢月楹, “要不是姑娘你, 兄弟们还不知要吐到何时。”他们是萧澄的近身侍卫,基本没怎么出过京城,上了船之后便一直不适应。月楹见状给他们开了几幅晕船药, 喝了汤药他们这才好了不少。侍卫们本还觉得萧沂出门带个丫鬟多有不便, 现下来看世子果真未雨绸缪,带着月楹姑娘就如带了个大夫。那侍卫年纪也不大, 是个青壮汉子,带着憨笑。“月楹姑娘,我这腰时常疼痛, 不知您能治吗?”月楹让他坐下, 然后便上手了,“是这里,还是这里?”侍卫还不曾娶妻,有姑娘突然靠近,面色胀红起来,眼神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是,是这儿……”“你确定吗?”月楹寻了个位置重重按了下去。“嘶——”侍卫倒吸一口凉气。月楹观察着他的表情,“是疼,还是酸麻?”“酸麻,对,是酸麻。”月楹若有所思,“你从前扭到过腰,没养好便又累着了,这是长年的病根。”“对,对,我是伤过一回。”萧澄身边离不得人,他没好全便又去上值了,从年年岁小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年岁大了起来,各种毛病都显出来了,“姑娘可知该如何治?”月楹笑道,“这个不难治,只是如今在船上,缺药少材的,不方便,你若实在疼得厉害,等会儿去我房里,我给你扎两针。”月楹没多想什么,那侍卫却扭捏起来,整张脸红扑扑的。“咳——咳——”萧沂弯腰从船舱里出来,眼神直射那名侍卫。侍卫被盯得一激灵,腾得一下站起来,“不必了,我还能忍,多谢月楹姑娘。”他真是糊涂了,能被世子特意带出来的姑娘,必是受宠之人,他们方才是在胡思乱想什么!萧沂冷着脸,明显的不悦,“请一个男子去你房里,你知不知羞的?”月楹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侍卫是误会了,难怪脸红成那样。可别人会误会,萧沂难道还不懂吗?月楹没好气道,“我只是单纯想替他治病,至于旁人怎么想的我便不知道了,也管不着。佛说,万事皆由心定,心善所见之事便都是善,心恶所见之事便都是恶。世子精通佛法,不会没听过这话吧?”萧沂不可置否,她在明晃晃的内涵他是心思龌龊之人。月楹看见他脸色不好,心满意足离开,朝甲板上走去。船舱里太过闷热,她要出去透透气。行船的速度并不很快,江风清凉,吹散恼人的燥意。江景如画,反正跑不了,月楹放平心态,欣赏起山水风光来。月楹遥遥望见有一只船,船上没有官兵,不是他们的人,那只船自他们出了京城之后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不知是何来历。那厢甲板上也出现了一个身影,离得太远,月楹看不清晰,只依稀觉得那身影有些眼熟。“那是芝林堂的船。”萧沂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悄无声息。那船头那人应该就是那日在长亭见到的邵然了,怪道眼熟。“芝林堂的船为何一直跟着我们?”萧沂淡淡道,“但凡商家出门,多是外出做生意,怀有巨资,沿江路上,多有水匪,然官船水匪是不敢动的。商户为求自保,多会与同路的官船一些方便,以备照应。”“做生意还有这门道。”月楹弯下腰,想将手臂倚在栏杆上。岂料月楹刚用了些力,栏杆吱呀一声断裂开来,萧沂手疾眼快一拉。月楹稳稳落入他怀中。断裂的一截栏杆扑通掉入水中。萧沂本想问一句是否无事,开口却变成,“小心些,不知道的人还当你要投河呢。”月楹抿嘴,挣扎着从他的怀里出来,退开几步,“我才不会做那么傻的事情。”语毕便跑回了自己房中。萧沂怀中空空,却还是保持着手臂姿势,他认命地闭上眼,良久后,轻笑出声。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呢?月楹回到房中,猛灌了几口凉水,像是憋了口气想用水把它顺下去。萧沂的心眼也太小了,她都不计较他恐吓她的事情了,他竟然还在生气,坐船的这几日,逮着机会就阴阳怪气的。要罚便罚,她也不会有怨言,现在这样,他浑身上下写满了别扭,连带着她也别扭起来。“叩叩。”房门被敲响,月楹出去开门,燕风正站在外面。“有事?”月楹手扶着门框。燕风道,“再过半个时辰,船会靠一会儿岸补充物资,世子让我来告知姑娘,若有想添置的东西,可以下船去采买。”“知道了,多谢燕侍卫告知。”月楹答应着,随即关上了门。燕风看着紧闭的房门,摸摸鼻子,不知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世子特意交代不要提起他,但燕风就想试试,故意提起世子,月楹该谢的人也该是世子不是他。燕风想想觉得好复杂,不适合他一根筋的大脑。半个时辰后,船停靠在江陵码头,江陵是个大城,码头热闹非常,在码头摆摊的人也比寻常地方更多一些。月楹下了船,脚踩在实地上还感觉自己在原地晃悠,船上待了太久,猛一上岸还有些不习惯。“去哪儿?”月楹瞥他一眼,“世子跟这么紧作甚,我又不会跑。”“这路你家开的?”月楹:……“你要是进城后能找着路回来,独自一人去也无妨。”老拿她路痴说事,月楹气得牙痒,“您敢不敢换个说法?”萧沂看她气鼓鼓的模样,笑起来,“有用就行。”月楹扭过头不理他,找了个人打听最近的药坊在哪里,她身上的丹药需要在做一些。月楹余光瞟见萧沂还跟着,心底却不慌,喜宝的事情已经解决,她再也没有顾虑,此去两淮,是个绝佳的逃跑机会。萧沂的手即便神得再长,也伸不到两淮吧,而且换了地方,没有王府暗卫,一旦她找准时机,萧沂想要找到她也不容易。萧沂去两淮是有任务的,而且还有大月份的睿王妃,萧沂不会在两淮待太久,她的银票都带在身上,只要她能让萧沂在短时间内找不到她,她逃脱的机会便很大、“给我抓洋金花,风茄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四钱,南天星一钱。”月楹进了药坊便道,“再给我拿几贴跌打的膏药。”抓药伙计警惕看了她一眼,“姑娘抓这些药做什么?”这是配制麻沸散的主要药材。月楹盯着他,“药坊的伙计,什么时候那么多嘴了?”小伙计被盯得直发毛,“是小人多嘴。”他前几日才知道麻沸散的配方,正背着呢,见有人来抓,没忍住多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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