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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1)

众姑娘做鸟兽散,琼楼大开中门。慧语叫着疼,拽住月楹的衣袖,半点盛气凌人也无,虚弱道,“岳大夫,方才是我唐突,您大人有大量,我实在难受的紧,有什么法子能缓缓吗?”月楹摇头,“没有,只能忍着。”不是她故意为难人,这里没有特效止痛药,确实只能生生抗过去。慧语面如死灰,难受地留下两滴眼泪。月楹到底还是心软,“我替你针灸缓解一下吧。”“多谢岳大夫。”这疼痛真的是要人命!现在月楹说什么她都照做,只要能让她不疼。月楹尽心替她医治,扎了几针后,慧语腹痛果真没有那么强烈了。月楹细心地拿软布擦去她头上的汗,并无半分芥蒂。慧语悔恨道,“岳大夫,是我小人之心了。”月楹浅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慧语的别扭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的缺点暴露与人前罢了,漂亮的姑娘家最爱面子。等慧语的丫鬟将药抓回来时,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慧语门口不断有男子经过,姑娘与男子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月楹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方才在她面前还算正经的姑娘们,此时已经换上灿烂的笑容迎来送往。有个明显是醉酒的客人,“慧语,慧语呢,怎么不出来相陪?”黄衣姑娘迎上去,拋了一个媚眼,“大爷,慧语身子不爽,您有我还不够吗?”醉酒男子搂着黄衣姑娘□□着,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够,这小脸,比我家中那个黄脸婆不知强上几倍。”月楹轻皱眉,她也看见了黄衣姑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黄衣姑娘艰难地架着人的胳膊,小身板几乎要承受不住男子的压力,一步一步远离了慧语的房间。月楹合上门缝,轻叹了声。慧语见状,“岳大夫嫌弃?”欢场女子,大多为人所不齿。月楹摇头,“不,嫌弃什么,又不是你们逼着这些男人来寻欢作乐。”过了一会儿,小婢女捧着药回来了,慧语喝下药后,腹痛缓解,通便的情况也好了许多,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明日早晚各吃一次药,这半个月的饮食清淡一点,油腻是一点不能碰。”月楹淡声交代着,慧语都一一记下。控制住了病情,她也该离开了。慧语道,“岳大夫,小心些。”这个时候出去,必定会碰上前院的客人,月楹一个独身女子,她怕她受欺负。月楹却道,“无妨,我会小心的。”她背起药箱出门,贴着墙根走尽量将已经当成一个透明人。撞上别人亲密也只当没看见。眼见就要下楼,平地一声暴喝。“所有人原地不许动,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命令不准出来!”“守好各个出口,只许进不许出!”雄浑的嗓音喉完这一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批官兵涌进来,都是京畿卫的打扮。京畿卫管束京城安危,京城出现什么逃犯之类的都由京畿卫搜捕。官兵们迅速包围了整个琼楼,每间屋子外都有人值守。月楹暗道不妙,走不了了。一个官兵态度强硬,手里一杆□□推搡着她,“快回自己的房间!快回去!”显然是将月楹当成了琼楼里的姑娘,月楹想开口解释也没有机会。月楹缓步走着,本想去三楼寻晚玉,不料背后的那个官兵跟着她走了一段时间已没有了耐心。“你到底回不回房?妨碍公务,你个小娘皮担当得起吗?”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大堂里的人也都被控制了起来。有个模样像是官兵头头的催了一句,“好了没?”这官兵怕被责骂,回了句,“好了好了。”说着就用力将月楹往随便一间屋子一推。月楹一个踉跄载进了一间屋子,险些摔了个跟头,她这个视线只看见屋内人的两双脚,忙道歉道,“失礼了,实在不是故意闯进……”月楹抬眸,想说的话在看到面前人的脸时都卡在了嗓子眼里。眼神从惊慌转变为疑惑。屋里人也是同样的疑惑。两人同时道,“你怎在这?”第42章 势均力敌的棋局“你怎在这?”萧沂诧异。燕风也惊呼出声, “月楹姑娘,你一个姑娘来琼楼?”萧沂身着墨绿色圆领袍,腰系一块羊脂玉佩,玉佩上青色的穗子垂落在身侧, 标准的世家公子的打扮。他出现在这里, 也来寻欢作乐不成?月楹一阵鄙夷, 还当他只是手段下作了点,应该是个洁身自好的, 原来也有寻常男子的劣根性!萧沂一看就知道她想歪了,开口解释道, “别多想, 我来这有任务。”他解释这一句,月楹心情轻松不少,“世子用不着对我解释。”萧沂不可置否, “你来这是, 看病?”他看着她身上的药箱。月楹颔首,“是。琼楼的妈妈请我来给姑娘们看病。”“怎么这么晚?”月楹解释, “有个姑娘身子不适,一直折腾到了晚间,本来我早该走了的。”外头闹哄哄的, 官兵嘹亮的嗓音传声进来, “大人,人都已经控制,请您搜查!”月楹偏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萧沂道,“陛下担忧京中还有北疆人,让京畿卫搜查, 大概搜到这块,撞上了。”皇帝虽将此事交给了他,但明面上还是要做功夫的。“这样漫无目的的搜查,除了打草惊蛇,能做什么?”萧沂笑道,“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让陛下知道他们尽心做了。”月楹恍然,纯纯的奉旨摸鱼。听着外边的动静,燕风往外看了眼,“世子,快过来了。”萧沂点头,对月楹道,“你把药箱藏起来,站到我身后来。”月楹照做,她穿的衣服并不显然,放下药箱,便与这琼楼里的小丫鬟无异。门被不友善地打开,嘭得一声,木屑都飘落了些下来。领头人是个熟人,徐国公世子,徐落,月楹连忙垂下头,退到一旁。徐落是京畿卫统领,出现在这里不奇怪。“不言怎么在这?”徐落是真的很惊讶,满京城都知道萧沂不近女色,都快遁入空门的一个人,即便想试试红尘温柔,也不会转变得这么快吧。太过反常的事情,便不对了。直觉告诉徐落,这里头有问题。徐落坐到萧沂对面,笑得意味深长,“人人都道不言是半个和尚,原来还是贪恋红尘。”萧沂把折扇一合,“景鸿可是误会我了,我来此只为请教。”“何解?”萧沂道,“我近日与胥之对弈,每每输于他,总觉自己棋艺不得寸进,听闻琼楼有位琴韵姑娘,棋艺极好,故来请教。”“是吗?”徐落对这话半信半疑,萧沂棋艺绝佳不是秘密,虽比之商胥之这个棋痴还差点,但也差不离了,为了寻求棋艺进步,找青楼女子来切磋,未尝不可能。青楼比之妓馆,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来说,其实无碍。这话也只能骗骗徐落,月楹闻言就知道萧沂在忽悠人,首先商胥之什么时候赢他了?还有,关于琴韵的事情他倒是没说错,但最大的破绽就是琴韵今日不在琼楼。哪有特意找人下棋,却不打听人在不在的。徐落思索一会儿,“多年不曾见不言下棋了,不知今日我可有幸一观?”徐落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要真的确定萧沂只是来找人下棋才好。“去将琴韵姑娘请来。”徐落吩咐道。月楹适时出门,身后跟着一位兵士,她将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面前,“请官爷稍等,琴韵姑娘还得梳洗打扮一番。”士兵可以理解,“快些啊。”月楹推门进去,晚玉坐在榻前。晚玉不明白为何她去而复返,“月楹,怎么了?”月楹握了晚玉的手,“晚玉,你帮我个忙。”晚玉点头。一刻钟后,一名盛装打扮的姑娘从房里出去,她轻纱覆面。“大人,琴韵姑娘到了。”徐落打眼一瞧,来人一身芝兰紫软烟罗开衫裙,五官只剩眉眼露在外面,美而魅,脸上覆着紫色轻纱,一直垂落到胸前,遮住了本该显露的春色,左侧胸前一只赤蝶妖娆,隐在轻纱下,振翅欲飞,小腰盈盈一握,身姿窈窕。徐落叹了句,“早闻琼楼皆色艺双绝的姑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即便轻纱覆面,窥不见她真容,也能想象到面纱下是怎样的绝色。萧沂缓缓抬眼,轻摇折扇的手不易察觉的一僵。“只是琴韵姑娘的谱摆的也太大了些吧,睿王世子与本官在此,都不肯摘了面纱吗?”琴韵低低地笑,“大人想摘我这面纱,不知预备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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