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见了想,不见了也想。他当初还在想,如果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会忘掉自己。他没有联系她,她也不会再发消息过来。好像陷入了一种僵持,戚宴觉得这样也挺好。猜不到她的想法,却是知道自己的,不仅忘不掉,还日渐清晰,他疯了一般,在这些蛛丝马迹里,找到她的痕迹。他有时候甚至疯魔地责怪起了师乐,怪她太过于让人惊艳,惊艳刻得那么深刻。怪她对自己那些要求太纵容,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得寸进尺。怪来怪去,却又只能忍着唾弃自己。他在这里暗无天日地挣扎,不该拽着别人跟他一起沉沦。为什么会有人说,有一个可以想念的人,是一种幸福呢,戚宴想。分明就很苦,苦得他舌尖发麻。作者有话说:快了快了-感谢在2021-04-16 23:59:47~2021-04-17 11:01: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的圆滚滚的柚子 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十五章从余坪回来, 正好过了没多久就开学了,师乐没再回周家,翁婷甚至不知道她去了江州。开学这几天, 翁婷忙,周覃今年刚高考完,学校也在北城,她忙着送他上学,当一个尽心尽力的后妈。师乐觉得自己这些年的所有耐心和等待, 都在去余坪开始, 等的这一个月都耗尽了。接到翁婷电话的时候,她甚至能平静地猜到, 又是周覃有什么事了。果然。“你弟弟军训刚结束,你们两学校离得近, 他说过来找你,一个暑假没见, 你多照顾他。”师乐听完这话, 直接把电话挂了。翁婷打不通电话, 就发微信,那个取消了置顶的微信这会儿倒是被新消息置顶了。师乐一眼看下来, 全是让她顾着周覃的。她轻嗤了声。晚上去酒吧时,师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周覃, 他穿了一件花衬衫,面前摆的酒是店里最贵的,在这酒吧里左顾右盼。师乐转身就走,她没加周覃任何联系方式, 但在a大, 想要找到她, 来这里是最容易的。只是她还没离开,周覃已经见到她了:“师乐!”师乐没走几步就被他拦住,他个子比她高上一些,目光将她上下都打量了个遍。他笑着弯腰,抬手:“好久不见啊好姐姐。”师乐胃里泛起恶心。她后退一步,伸手拿过门口一根用来做装饰的棒球棍:“想自己走还是我送你走?”周覃脸色微变,但看了下周围,又觉得师乐不会在这个地方动手,于是道:“我只是来找你叙个旧。”师乐棒球棍在地上划了下,点头:“那我送你走。”周覃有些恶意地问:“你立户这件事,需要我说给你妈听吗?”师乐勾了下唇:“你说啊。”“正好,我也不想待在你家。”“师乐。”周覃脸上笑意消失,这次换他后退了一步,“我是来好好跟你说话的,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喝多了冲动,但咱们两现在不也没什么血缘关系,你……”砰的一声,周覃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师乐的棒球棍打在了他头旁的铁杆上,响得整个酒吧的人都看了过来。有人快步走过来:“乐乐!”师乐摆手,示意没事,然后蹲下来,球棍杵在地上,手支着,她看着面前的周覃,眼里露出讽意。“周覃。”她冷声说,“滚。”周覃抬起头来,他没想到师乐会真的动手,大庭广众之下,他面子也过不去,也怕待会儿这棍子真的招呼到了她的头上。他站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又觉得有些丢人,想要再说点什么。师乐也跟着站起来,在他开口前道:“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多嘴,我也不想听到任何借口让我回去,如果我听到了。”“周覃。”她拿起棍子,“我不怕的,咱们新帐旧帐一起算。”周覃被她眼神刺激得不舒服,他转身就走:“你真是疯了。”师乐把棍子扔掉,转头回了酒吧里。旁边的人问:“没事吧?那人是谁?”师乐:“一个傻逼。”想着他的那句姐姐,师乐就觉得恶心。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另一个人,温声喊她姐姐的样子。师乐闷声开了瓶酒。可能是周覃真的被吓到,这个学期老老实实,也没搞什么幺蛾子。师乐安安稳稳过了一个学期,期末考完试,大家都要回家过年,酒吧本来开着也是给学生们的,寒假比暑假冷清,更没什么人,也就关了门。师乐原本准备回买的那套小房子,才到了家门口,翁婷就来了电话。“你们应该放假了,怎么还不回来?”师乐借口都没找:“不回了。”翁婷:“师乐,过年多重要的日子,你爷爷奶奶都在,你弟弟也要过生日,你说不回就不回?”“我是什么工具吗?”师乐站在家门口,没打开门,靠在门上问,微嘲,“一个陪你们过节过生日的工具,只有这个时候想到我。”翁婷被她这话气到:“你胡说什么!不是一家人谁会让你一起过节?”师乐沉默了几秒,笑着道:“我自己单独立户了。”“不是一家人了。”翁婷那头语调突然拔高:“师乐!”师乐像是知道她会有这个反应,道:“你也应该是知道的,不是吗?”她看着空荡的楼道,低声说:“过年我不去。”挂了电话,师乐转手拨通师珒的电话:“师圆圆。”师珒笑了下:“没大没小。”师乐也跟着他笑:“我今年陪你过年。”师珒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师乐听到他合上什么的声音,好半晌,他才道:“我给你订机票,什么时候过来?”“明天,越早越好。”师乐这次没带什么行李,冬天的衣服多,她也带不了多少,所以打算去那边买,师珒都说了那是她家,她得备一些放在家里。所以她只提了个很空的行李箱就走了。南方的冬天潮湿又阴冷,师珒来接她,回的还是原来给她钥匙的那个房子。到了家里,师乐微微挑了下眉:“你都住这儿?”这里跟以前比起来,多了很多小东西,看起来是经常有人住的。师珒给她放行李,点头理所当然道:“我不住这儿住哪,这不是咱家吗?”师乐被这句话取悦到,北城的事暂时都放到了一边。“年底我有些忙,你自己先玩几天。”师珒说,“风等放假了再带你玩。”师乐瘫在沙发里,仰头道:“又不是小孩需要陪玩,你忙你的。”师珒看她一眼,也没多说,只给了她一张卡。师乐毫不客气地把卡收下,第二天拿着这卡去商场买了些在这边穿的衣服。在家里待了几天,师乐总有些心痒。都来江州了,离余坪也不远,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可爱的学生们,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个小没良心的,以前一口一个姐姐喊的好听,这会儿就能好几个月没一点消息。师乐敲着手机,思考着。突然,支教团的群里发了个全体消息,因为每年都会用团里的公益基金给每个支教学校的孩子送礼物,所以这次也在问大家,这次买什么。这会儿学校早就放假了,送礼物只是邮寄的,到时候校长会安排。师乐对送什么倒没意见,她划了一会儿,突然看到童琳的私聊。“有个事儿,我一直想要不要告诉你。”师乐:“那就不要告诉了。”童琳:“别了,我都憋了一个学期了。”“你走的那天,戚宴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