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哼”了一声道:“这才像话!就冲这点,百合花的事儿,我原谅他了!”海棠手里还拿着这个百合花簪子,虽然阿敏和阿亚不停地嘱咐她不能戴这个簪子,这簪子的材质简直就是哄小孩玩的,侯府千金若是戴它,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但海棠还是将它揣在怀里,生怕有人把它扔了。阿亚见状,问道:“姑娘,这簪子……您确定要留着吗……”海棠叹了口气,回道:“虽然他眼光有时候确实不怎么样,但这簪子还蛮好看的,我怕有人给我扔了,所以就带着了。”“姑娘,您的东西不是都锁起来的吗?”“确是锁起来的,但是架不住我忘事儿啊,我柜子里少了个手铐,也不知道让我搁哪儿去了,过两天我得问问白霜和秋露。”既是白霜和秋露的事儿,阿亚和阿敏就不管这个闲事了。不多时,海棠踏出了院落。确实如阿亚说的那样,她途经的地面都被打扫过了,十分干净。在临出门前,海棠来到大堂处,给腾格请了个安。腾格见海棠一身盛装出席,当即赞不绝口。“四丫头,过来让为父看看。”海棠闻言,走上前去。腾格看着眼前的海棠,夸奖的话如同车轱辘一般来回重复。他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突然感觉小四长大了,都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海棠就这么应付着场面,这时,她突然见池映寒站在门外。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能进去。海棠遂待不住了,同腾格夫人道:“娘,时辰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腾格夫人笑道:“那便现在启程吧!”说罢,腾格便起身准备出门,腾格夫人也跟了上去,二人并排走在最前面,家里的几位兄长依次跟在后面,最后一个跟上的便是海棠。池映寒见海棠出来了,方才跟在她身后。海棠在见了池映寒后,才如同在陌生人堆中找到了熟人一般,开口道:“你今天干的不错啊,道路扫得蛮干净的。”“应该的,捕头大人您出席宴会,途经的地方怎么能是脏的呢?”海棠不禁笑道:“你今天是真懂事啊!”“对了,到了宴上,我该如何称呼您?是叫查娜姑娘,还是叫四姑娘?”海棠闻言,怒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胡乱叫我闺名?”池映寒赶忙认怂道:“我错了!”“叫‘姑娘’就行了,毕竟我还未出阁。”“那个……十七了还未出阁,若是有人拿此事怼您,您觉得我应该怎么帮您骂回去比较好?”海棠:“……”他怎么知道她虚岁十七了?!“你是不是偷听我和我娘的谈话了?”池映寒一脸委屈的道:“冤枉啊捕头大人,您母亲当时说话那么大声,我在隔壁房间都听到了!”海棠:“……”末了,海棠回道:“本捕头有志不在年高!”池映寒疑惑的道:“捕头大人,您这话好像前言不搭后语啊!”“听我的,就这么答!”池映寒打实有些无语。他好歹也是个探花,就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替她回怼,他还真有点接受不了。不多时,众人便来到腾骁侯府的大门外,并一一上了轿子。池映寒跟在海棠的轿子旁,海棠知晓今儿的风有些大,在上轿后嘱咐池映寒道:“这位柔弱不能自理的侍卫,路上当心一点,别让大风给吹跑了啊!”池映寒笑道:“我尽量吧!争取让您在下轿的时候还能看见我!”“我若是下轿后看不见你,准会让你媳妇出街搜你!”池映寒微微一笑,没作回应。海棠“哼”了一声,拉上了轿帘。在坐稳后,海棠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想法——养个男人居然挺有意思的,平日里还真能拿来解闷儿。在想到这里的时候,海棠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是不是疯了?!……今日的风确实很大,许多随行的下人都被吹得直打喷嚏。唯独池映寒没有。池映寒自己是什么体格,估计只有他自己清楚了。他甚至觉得一个喷嚏都不打,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要不……他也假装打几个喷嚏?但是,确是没必要了。该准备的,他都准备妥当了。池映寒就这么想着,便突然听到拉帘的声音。循声望去,见是海棠从轿中探出头来。池映寒忙问:“怎么了?”“没事,我就是看看你被吹走没有。”池映寒嘿嘿一笑:“上天眷顾,我还健在。”“那就行。你走稳点儿,我这心里不安生,真怕你被吹跑了。”池映寒被她的话逗笑了。“不是,捕头大人,能把人吹跑,那得是啥风啊?带卷儿的那种吧?”海棠听闻这话,赶忙斥道:“呸呸呸!别乱说!京城前两年可真刮过那种风,失踪了几百人,至今下落不明,这种话不能乱说啊!”池映寒听罢,轻轻咬了咬舌头,表示记住了。海棠这才安心的拉上轿帘。不知走了多久,队伍方才抵达皇宫门口。今日的皇宫门口查得很严,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临国使臣,都要接受检查。众人自也不急,遂在门口排队,看着前面的人依次往里走。直到查到海棠这里,一位嬷嬷恭敬的道:“还请姑娘配合我们检查。”说罢,嬷嬷便上了轿子,进行搜查。池映寒见一个太监同时来到自己身旁,从脖颈处便开始粗暴的又捏又掐。池映寒忍不住同他道:“这位公公,您这查法合适吗?”那太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咱家此举不但可以搜物,还可以检查对方的精神状态,如果精神高度紧张,便会被带走。”池映寒好奇的问道:“那有被带走的吗?”“不瞒你说,带走几十个了。”池映寒:“……”他想说,他对这种搜法持怀疑态度——就这么从上到下乱捏一通,恐是原本不紧张的都被捏紧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