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闻言,顿时有些尴尬,只得同池映寒解释道:“嗐!这京城这么多人呢,碎嘴子还是挺多的,这都是避免不了的事儿……”冯氏说出这话的时候,苏韵不禁鄙了她一眼。这惹得冯氏更尴尬了。她当时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大料,结果闹了半天,竟是一场误会。不过池映寒在回了冯氏这么一句话后,便再没搭理她。他将狸花猫带到平时圈养牲畜的地方。虽说他很长时间没回来过了,但这个地方还是每天都会有人打理的,不仅各个笼子都干干净净,笼子里的牲畜也都吃喝不愁。池映寒遂一手提着猫,一手打开了黑貂的笼子。下一刻,池映寒便将黑貂拎了出来,将狸花猫放了进去,并将笼子关上。狸花猫在笼子里转悠两圈,没有挣扎着想要出来的迹象,只听池映寒道:“边疆那边的牲畜,我未必用得惯,貂爷我得带着,关键时候好办事儿。”说着,他便抱着黑貂离开了。说白了,他此番回来,就是想把这老伙计带走的,至于家里人,他并没有多看一眼,便上了马车,匆匆离开了。冯氏还真没想到,现在他竟是完全不着家了,甚至连回来也不多留一刻。冯氏叹道:“你家二郎现在可真是出息了,回家一趟,竟连老祖宗都不去看一眼了。”苏韵驳道:“他不是说了得去请罪么!要怪就怪那些乱传话的碎嘴子,这污名往身上一扣,甭说是两家次日就得和离,二郎后半辈子都别想娶亲了!这些杀千刀的!你说老天怎么不降道雷,把他们都给劈了!”冯氏:“……”……待池映寒回到王府的时候,法事还在进行着。池映寒赶忙把黑貂放在府外,示意他躲远一些,免得再被道士当成邪祟。毕竟,这貂可比那狸花猫邪多了,单是这一身黑毛,便容易被道长再说上半晌。池映寒在放走了黑貂后,便来到了法事场地。还未等他靠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恐是洒了黑狗血了。顾相宜虽不知这道长到底在念什么咒,但却下意识的离他很远,不愿往前凑合。这时见池映寒回来了,赶忙前去问道:“池二,你将猫送走了?”“昂,送走了。”“送哪儿去了?”顾相宜话语中不免有些着急,又补充了一句,“那猫……我是想留着的……”“我知道你想留着啊!这不是看在是你的猫的份上,才没让道长宰了么!不然他们这些道士又是捉妖又是洒狗血的,平日里挥着剑杀来杀去,我哪里拦得住这些?不过现在你就放心吧,猫我带回家去了,咱们那个后院你是知道的,平日里有人打理。”“谢谢你啊……”顾相宜这才松了口气,若不是池二出手,她要拦住道长,还需费些周张。但谁料,她说刚到这儿,池映寒便凑了过来:“那你打算怎么谢我?”顾相宜:“……”果然不能给他好脸……顾相宜遂回道:“今晚给你洗澡啊!我瞧着最近天气都挺热的,你又跑得满身都是汗……”顾相宜这么答话的背后,明显是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她还不如装傻,答应他个简单易做的。谁料,池映寒下一句话便是——“就只有洗个澡嘛?没有别的了?”顾相宜:“……”得,看来靠装傻是逃不过去了,她直言道:“不知道是谁啊,上次都给我弄出血了。”“上次是吃醉了,这回肯定不会啦……”“你当时不是说你是清醒的吗?”“我当时说的话你还能信?”顾相宜:“……”“临走之前最后一次嘛……”“……”见顾相宜不说话,池映寒干脆又粘着她不肯挪步,惹得顾相宜赶忙道:“你收敛点!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看着呢!”“你答应我,我就收敛。”“行行行,晚上回去再说!你先给我起开!”这大白天的,人家道长还没走呢,他就在这里粘她,成何体统?但顾相宜是真不想答应他。且不说耗费精力,更关键的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青莲到底把她的身体治愈到什么程度,他又不知收敛,万一出了闪失,可让她如何是好?待到晚上给他洗澡的时候,她便明确强调了这点。池映寒闻言,回道:“放心吧,按说是不可能的。”“怎么说?”“因为我现在在外面办差的时候,若是有信不过我的人非让我起誓,我便直接拿‘终生无子’为誓。倒别说,我第一次在官家面前拿这事起誓的时候,官家都信了。后来我就发现,这说辞真挺好使的,说完他们就都信了。”顾相宜闻言,当即怔在了原地。她知道这厮脑子有坑不是一两天了……但是——“你真敢拿这种事起誓啊?!”池映寒不解:“这有啥问题嘛?”“你、你这不是连我也一起咒了吗?!”顾相宜无语凝噎。池映寒却是好奇的道:“怎么?你想生儿子了?”顾相宜忙驳:“我没有!”“那不就结了?反正咱们也不要,那还怕什么咒?所以我说谎话还要被迫起誓的时候,就一直用这个……”但是,池映寒瞧着顾相宜的模样,简直是在脸上写满了“郁闷”……池映寒又试探着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你不想要吗……”顾相宜心里不免有些复杂。“但是,我有时候就在想,你毕竟是长房唯一的嫡出。咱们要是真生不出儿子,那以后家里能饶了我吗?而且,我好像听说三房的沐氏最近真生了个儿子,以后的事儿,真挺不好说的,所以池二你能不能给咱们留个后路?万一以后咱们突然想要了呢?”“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懂了就换个咒法,咒个无关紧要的,别拿这事儿咒自己啊!”池映寒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闹了半天,原来小祖宗不是不想生儿子啊!“不过相宜,这种玄学的东西,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吗?”顾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