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的六位星官活着,原本他们有能力积蓄力量在进行一次扑杀的。可惜”吕青山说到此眼中闪过一丝遗憾,道:“可惜有两位使徒重回世间,联手将天君困杀在了枯骨岭之中,另外昭陵和青云两位星官也死在了那里。自此遣神众再没有力量与神庭抗衡,在之后几年神庭不死不休的追杀之中,赤曜星官、蓝雨星官、夜隐星官接连被围杀,这场七年的抗争,终是以神庭胜利告终。”虽说吕青山并没有描述太多细节,但姜陵听得还是心潮澎湃。敢于揭竿而起反抗国家强权统治的人,那便是勇士,是英雄。而敢于反抗神庭,反抗这天地束缚的人,那又是何等的气魄。神明以神庭为手、为线,牵着这世间的人与事,大家都将其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人敢质疑神明,直到有一群人站了出来,他们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让神明不能决定人间的一切,让神庭不要高高在上压在众生头顶,所以他们开始反抗,然后悲壮的死去。“他们向神明表达了自己的意志,表达了人间的意志,却终究没能替世人挣脱那些操控世间的线。”吕青山平静地继续道:“悲哀的是没有人记得他们,大多数人只知道五百年前出现了一群乱世妖魔为祸世间,最终被神庭镇压,仅此而已。”木岸闻言也心中震撼,他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道:“这些,与我父亲又有何干”吕青山看向他,问道:“你可知赤和村的由来”木岸闻言有些不耐烦,毕竟刚刚吕青山说的那些,对于他这种信奉神明的普通人来说有着极大的冲击,他现在思绪有些混乱。听到吕青山说完神庭与遣神众的事情,又转到了赤和村的建成,他不知道吕青山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答道:“知道,是驾驭着火凤的强者施法救了先辈,所以大家将此当场福地,建了村子。”吕青山却是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又知道三合会的由来么”木岸一时皱眉,可还是答道:“是之后有几位强者,来此巡那驭凤之人的踪迹,随后在这里住了几日,他们心存善念,大发慈悲选了几位有天赋的青年,交与他们道法,让他们留在这里保护村子。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我在问你我父亲的事。”吕青山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后缓缓开口道:“这些你都知道,但你不知道的是,那驭凤的强者,便是遣神众的后裔,且正是凌震的三爷”“什么”木岸顿时一惊,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当年救了村子的恩人,是叛神者”“正是如此。”吕青山抬头看向木岸,接着开口说出了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而之后帮助三合会建立的那一群强者,正是神庭的执事,领队之人,便是这燕北凛的师父。”木岸愣住了,过了片刻他才喃喃道:“原来那时村子就与神庭和叛神者有了联系。”这边姜陵和蕾雅也是心中微惊,大概知道吕青山已经开始谈及这一次战场背后的故事了,也马上就要清楚为什么这战场名叫赤和村了。“凌震的三爷凌元校当年潜心修行,行动隐蔽,刻意隐藏自己遣神众的身份,直到他突破玄极的门槛的时候,还是被神庭察觉。凌元校只得逃跑,于路被神庭执事长和一位司命联手阻截,他拼命逃脱了围堵,驭凤飞过釜越城之后,恰巧看见了一地的灾民。他便心生怜悯,出手相助。”吕青山说出了这段历史的真相,他还说道:“大家都以为那是天人降下神辉普渡他们,又有几人知晓,那些都是凌元校前辈的精心所化本就重伤的他因为这一次的消耗,身体更加虚弱,只得藏进了山中。”木岸听得此真相,心中震撼,他身为赤和村人自然是从小就总能听说赤和村的起源,有时他还会质疑这故事的真实性。今天听吕青山将这些都告诉了他,他便知道自己身边的那些长辈没有骗人,真的有驭凤的强者,只不过当时他散下的不是神辉,而是自己的精血。姜陵也不由释然,怪不得能在天寒地冻之中,使土地片刻之间便长出庄稼,毕竟那是玄极的灵师以生命为祭献施展的灵术。在被神庭追杀之中还能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下一村人的性命,这位凌元校不得不说的确是菩萨心肠,是赤和村的大恩人。吕青山的故事还没有说完,只听他继续:“而之后一年中,神庭之人寻他不得,自然来到村子里调查,终于是让他们查出了蛛丝马迹。”“他们找到了凌元校,五位高手围攻了一夜,将凌元校前辈杀死。”吕青山指了指脚下,道:“就在这黑羊山。”第一百四十章赤和村篇完吕青山一席话,道出了赤和村和三合会真正的辛秘之事,其中也顺势解释了遣神众是怎样的一群人。这一席话让姜陵和蕾雅心生震撼,他们对敢于与神庭为敌、与神明为敌的遣神众是佩服不已,更是对两百年前救下凌元校的死心生遗憾。凌元校即使被神庭追击,可在见到饥寒交迫的灾民而仍然不顾自己的危险,以生命力为代价,祭献一片神辉,神辉化作春风,唤醒了庄稼,温暖了众人,却使他自己实力受损,最后被神庭找到,出手围杀。这凌元校的确是赤和村的恩人,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赤和村。而当年神庭亦曾到访过赤和村,但他们的主要目的便是追寻凌元校的踪迹,而在攻杀了凌元校之后,那些神庭之人不知为何大发慈悲,帮助村里有修行天赋的人开通了修行的道路,这才有了三合会。姜陵不由暗自嘀咕:“这三合,难不成还有着遣神众、神庭和赤和村三方势力交织的意思”此时木岸可想不到那么多,今天得知的消息足够让他震撼得难以消化了。原来遣神众才是他们赤和村的再造恩人,可又是神庭创建了三合会,那他木岸究竟该感激谁呢。木岸愣了许久,才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开口问道:“那我父亲呢”吕青山亦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他自从见了凌震之后,才得知了这一切,如你一样心绪万千,难以平静,但是最后他还是还是加入了遣神众。”木岸心中再次震惊,不解道:“你是说我父亲”“我们终究还是亏欠凌元校前辈的,但并不是因为这份亏欠他才决心加入遣神众,而是他也开始相信,神庭是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只有推翻了神庭,这世间才有真正的朗朗乾坤,每个人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运。”吕青山沙哑地开口。“那他”木岸此时看向那带着面具的身影,已经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终究不敢往那方面想。“既然成了遣神众,便是与神庭为敌,与这天下最大的势力为敌,若再待在村子里,会给村子招来无穷的祸患。”吕青山说到此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停顿片刻,才缓缓道:“所以他不能再是三合会会长木渊。”木岸身体颤抖,看着吕青山,喃喃道:“不可能。”他猛然一步冲到了吕青山身边,口中还说道:“怎么可能”他非常无礼地抓住了吕青山的衣领,就要掀开他的衣襟。姜陵大概猜得到,木岸知道自己父亲身上有着某种标志,也许是胎记伤痕这样的东西,可以帮他确认吕青山的身份。但是吕青山却一把抓住了木岸的手,推开了他。吕青山平淡而坚定地说道:“你父亲,已经死在火海。你今天知道的已经够多了,退去吧。”“不,我怎么能就此退去。”木岸怎能就此退去,他再向前一步,就要继续去扒开吕青山的衣服,想看一个确定的结果。当年自己父亲葬身火海,他是多么的难以接受,多么的痛苦,这些年他韬光养晦,装着胸无大志、游手好闲的样子,暗地里又拼命的修行,因为他唯一的目标就是要报仇。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那自己这些年又在坚持些什么事到如今他已经不知道究竟什么样的结果才是自己想要的,但终究要找到一个答案。可就在下一刻,一人从背后拍了一下木岸,木岸身体踉跄,脑袋一歪昏了过去,被吕青山揽在了怀中。凌震走了过来,轻叹一口气,道:“既然不想让他踏入这潭浑水,你就要果决一点啊。”吕青山点了点头,看向木岸,喃喃道:“我不该告诉他这么多。”“说都说了,之后的路怎么走,让他自己决定吧。”凌震说道:“他也是成年人了。”“没错。”吕青山应了一声,随后沉默无语。姜陵见凌震走过来,便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二当家丧啸还在原地,似乎凌震并没有拿这个叛徒怎么样。但丧啸这个粗犷大汉此时失魂落魄,眼眶微红的愣在原地,片刻之后看向遍地的鲜血与尸首,看着那些昨日还在一同饮酒化拳的兄弟有很多已经天人相隔,丧啸突然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嚎哭了起来。凌震也转头看了一眼这遍地疮痍,悲伤地说道:“是我害死了这些兄弟。”在此藏身八年,做了八年的大当家,凌震心中自然悲痛,他知道若不是因为自己,黑羊寨又怎么会遭此灭顶之灾。“他们都是患难流离之人,没有黑羊山的收留早就不知饿死在什么地方,若不是你管理山寨,这群没有规矩、心狠手辣的山匪,早就要引得剿匪队清剿了。”吕青山安慰了他一句。凌震叹了口气,道:“咱们准备离开吧。”“嗯。”吕青山应了一声。今日虽然击退了剿匪队和神庭执事,但终究不能在黑羊山继续待下去了。凌震到此才转头看向姜陵和蕾雅,点头道:“今日多亏你们出手相助。”姜陵微微低头道:“我们也是有私心在,大当家不必太过客气。”凌震点了点头,很赞许姜陵的坦诚,随后问道:“你们是天行者吧”见凌震已经有了猜测,姜陵也没有多犹豫,点了点头。凌震说道:“果然如此,怪不得能收得赤曜星官的残魂做武灵。”“机缘巧合罢了。”姜陵应承了一声,随后道:“还要劳烦大当家告知我赤曜星官的事情。”“赤曜星官乃是遣神众的元老,自创立遣神众起便追随天君左右,在十二星官之中排行第三,境界为玄极中境,是当时修行界威名远扬的音念师。”凌震讲解道:“后来神庭出手清剿遣神众,三位神庭司命,一位玄极中境,两位玄极下境,联手围攻赤曜前辈。赤曜前辈知道逃生无望,心中坦然赴死,奏了一曲星河散,与对方同归于尽。”姜陵这才知道周瑜,或说赤曜身前的事迹如此耀眼。下一刻周瑜从怀中拿出了那赤心古琴,递换给凌震。凌震并没有接过古琴,而是看着姜陵缓缓开口道:“今日能重见赤曜星官身姿,我已经倍感欣慰与荣幸,这赤心古琴在我手中反倒是蒙羞了,你便替赤曜前辈留下此琴吧。”“这太过珍贵了吧。”姜陵当然是一百个愿意得到这赤心古琴,但真听到凌震愿意将其交给自己,还是惊讶不已。毕竟这赤心古琴是绝世的宝琴,还是凌震父亲传给他的,可谓琴在命在啊。凌震却是释然摇了摇头,道:“今日能遇到赤曜星官,自然要物归原主,希望你能好好保管这赤心古琴,同时也善待赤曜前辈。”“那是自然。”姜陵应了一声。凌震继续道:“我即将离开黑羊山,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姜陵想了想,最后非常认真地问了一句话:“前辈,您知道这世上有灵念双修的人么”凌震微愣,不知姜陵怎么问了这么一句,答道:“虽然未曾亲眼见过,但的确听说过有灵念双修的高手。”姜陵挠了挠头,犹豫片刻后问道:“那你看我能修念术么”赤和村里,村长家门口不远处有着一个草垛,一个身影就躺在此地,不停的喘息,时不时地有鲜血涌出口中。“凌震叛神者”他痛苦而憎恨地自语着。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空而至,来到了他的面前。燕北凛抬头望去,顿时目露悲痛,哽咽道:“师父,我败了。”“唉。”面前的老者轻叹一声,伸手抚起了燕北凛,开口劝慰道:“一场胜败而已,说明不了什么。”老者探手轻轻拍打燕北凛的后背,燕北凛吐出一口浑浊的鲜血,但他体内残存的念气也随之排除,顿时轻松了不少。燕北凛缓了一口气,又气又悲地说道:“我还弄丢了您的涤罪剑。”“那又如何。”老者开口道:“丢失涤罪剑和这一场失败对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燕北凛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毅然,咬牙说到:“没错,我不会就此消沉,我还要变得更强,天涯海角,我都要重新找到凌震,将他击败,一雪今日之耻”老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时,村长家的院子里,走出了一个小男孩。老者转头望向那目露警惕和好奇的小男孩,片刻后沧桑的眸子里闪过异色,他缓缓走到了小男孩的进前,仔细打量了一下,不由自语道:“这小村子里还有如此天资的小娃娃。”他看向小男孩,温和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仓月鹰。”原本羞涩稚嫩的小男孩,已经变得勇敢了很多,他望着面前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