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我,我。”萧辰轩跟着坐了起来,低着头,有些无奈。“你说,既然是府上的产业,为何不能告知我,半夜出门,你可想过我会担心?”夕沅接着道,语气里不乏委屈。萧辰轩默不作声,伸手去搂她的肩。夕沅没有闪躲,此刻倒是平静了不少。“辰轩,我只希望你能坦诚待我,不要欺瞒,可好?”夕沅淡淡地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倒也伤感。兴许是想到了穿越这陌生的世界,难免凄凉。萧辰轩听着她哽咽的声音,有些心痛,他又让沅儿伤心了,总是这般笨手笨脚,弄巧成拙。“沅儿,今日是我不对,不该瞒你,以后都不会了,好不好?”萧辰轩沉了沉心思,轻柔道。“记得你今日的话,若是他日,你我便形同陌路。”夕沅抬起头,看着他,信誓旦旦道。萧辰轩眸子闪烁,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该不该告诉沅儿,自己和她的身世都是麻烦,可万一?萧辰轩犹豫不决,局指不定,陷入了两难的境界。“今日那萧十一所谓何事?”夕沅还是想问一问,既然说了,干脆打破砂锅问到底。“之前派他去了大越,今日刚刚回来,没谈几句,便看到你在头。那模样像是犯了错了孩童。夕沅有些忍不住笑了。外人道,萧家世子冷漠寡言,殊不知,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萧辰轩见沅儿笑了,揪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谁让你吁气了,我还没消气呢!”夕沅嘟了嘟嘴,不悦道。“沅儿,你都笑了,原谅为夫了不是?”萧辰轩趁机又搂紧了她。夕沅有些脸红,刚刚明明是自己憋不住先乐的,确实怪不得他。沅儿又脸红了,萧辰轩顿时心情大好。他趁机推倒了夕沅,“沅儿,我们睡吧。”夕沅扭了扭身子,脱了外裳,朝角落躺去。萧辰轩亦不敢放肆,只是悄声地搂着她的后背。月半枝头,屋内恢复了静寂。至于尊重和坦诚,却不知有没有结果。所谓,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想来便是如此吧。“沅儿,我今日要去驿站。”晨起,萧辰轩见夕沅起身,便汇报今日的行程。“恩,我也要出门,要去药山瞧瞧。”夕沅一边穿衣裳,一边开口。“等我回来,我陪你去。”萧辰轩有些担心,毕竟药山在郊外,虽说安排了萧牧和几名暗卫保护,他还是很不放心。“不用啊,你去忙你的,萧牧跟着便好了。”夕沅笑了笑,看得出今日心情还好。“对了,你为什么要去驿站啊?”夕沅问道。“煜王爷被皇上安排接待大越的使者,我受煜王爷的邀请,要同他前往。”萧辰轩如实道。昨日府上也确实收到了李弘煜的帖子。“表哥还真是的,你一个世子,又没有官职在身,这样奔波,有何意义?”夕沅嘟囔着,发泄着对李弘煜的不满。“回头一定要说说他,怎么可以这样!”夕沅接着道。萧辰轩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额头,“沅儿心疼为夫,真让人开心。”夕沅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小姐,洗漱水端来了,要送进来吗?”采焕听到屋内动静,便叩了叩门,道。“恩,进来吧,已经起来了。”夕沅回了一声。萧辰轩先将帕子递给了夕沅,等她洗完,才擦了一把脸。等两人洗漱完毕,去请了安,简单地用了早膳,便各自出门。萧医王妃这两日并未为难,夕沅倒也轻松自在。“好好保护世子妃。”萧辰轩瞅了一眼已经易容的萧牧,叮嘱道。萧牧点了点头。这,到底谁是主子?若说这些属下,谁与萧辰轩最为相像,唯萧牧是也。夕沅去药山前,去了郊外的医馆,老教授在,两人多日未见,分外亲切,眼瞅着医学院房舍进展迅速,老教授很是欢喜。“夕沅可做好了准备?毕竟你这学院是私立的,这大顺朝的皇上到底何意?你可有弄清楚?”老教授有些担忧道。“陶祖父多虑,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夕沅瞅了一眼身后易容的萧牧,才回神道。“既来之则安之。”老教授笑了笑。两人寒暄,表面上谈论这药山房舍的建造,其内质,想来也就他们二人听得懂。萧牧在一旁,但听不语,时不时地瞅一眼世子妃,竟觉得她似乎有些才华,虽然比起主子还是差了一些,但已然嫁给主子,便这样了吧。以后好好保护她便是。那厢,萧辰轩跟着李弘煜进了驿站。突厥兄妹也在,驿站不小,有好几个小院落,他们住在东面,大越的使者,被安置在了西边。为了迎接使者的到来,驿站官竟然准备了炮仗,红纱幔挂门,很有意思。阿萨兰有些嫉妒,凭什么啊?大越离突厥很近,突厥在西北部落,大越在西南,却有接壤之处。也难怪阿萨兰公主不满。“阿哥,你看看,他们明显的欺负咱们。”阿萨兰不忿道。阿萨奇瞅了她一眼,冷眼旁观,不言语。见自家阿哥不理睬,她更加生气,直接跑到门口。“喂,你们真是狗仗人势,不过一个小小的大越,怎么你们还要列队欢迎不成?”阿萨兰指着驿站官的鼻子,叫嚣着。驿站官见是突厥公主殿下,不敢得罪,只是拱了拱手,继续忙别的事情。不远处,大越的使者越走越近。驿站官点燃了炮仗,噼里啪啦的声响,震动着街坊四邻,这动静怕是整个汴京街都能听得到。使者进来驿站时,李弘煜和萧辰轩正巧从对面到来。与此同时,阿萨兰飞身而起,一个腾空转身,便扯下了门楼上的红纱幔。飞舞的纱幔随风飘散,拂过门前每个人的面颊。街上的人影窜动,被眼前这一幕,闹得目瞪口呆。飞舞的纱幔随风飘散,拂过门前每个人的面颊。街上的人影窜动,被眼前这一幕,闹得目瞪口呆。今日的驿站怕是要热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