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笑容,神色有些微妙,低头看了看船长给自己的那张名片,白色底色,金色烫字,杭城金座集团董事长,杭城港总管,艾维尼号豪华游轮船长,杨子健。看着杨子健的名字,程卓有些走神,没有听到何雨墨叫自己。“程卓,程卓?”“你在想什么呢?”程卓回过神来,收起脸上表情,轻描淡写的回答,“没什么,雪儿,”“你还没告诉我,你给杨紫晓准备了什么礼物?”何雨墨挤了挤眼睛,俏皮的一吐舌头,“不告诉你,很快你就知道了~”“我也有点纳闷呢,程卓,我刚才一直在观察你,”“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对紫晓和他老公有点防备。你担心他们是坏人吗?”程卓面无表情,淡然收起那张名片,语气尽可能的若无其事,“你想多了雪儿,不必胡思乱想,”“你看那边,海鸥!”说着抬手指向远处的海面,“哪里哪里?我看看!”何雨墨喜形于色,一蹦一跳的向着程卓手指的方向跑去,看着何雨墨充满活力的背影,程卓心中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趁着何雨墨没有注意到自己,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苍虎,给我查一个人……”艳阳八月,内陆的气温早已突破了三十八度,海上的气温却还是十分凉爽,艾维尼号豪华游轮的船锚缓缓收起,船头超向远方的海平线,即将拔锚起航,彭!彭!彭!伴随着声声礼炮,这艘全世界最大的巨型油轮,缓缓地运作起来,开始离开海岸,“各位观众朋友们,在我身后你们可以看到,艾维尼号已经扬帆起航,”“虽然很遗憾,艾维尼号的船长终止了今天的媒体采访,我们不能近距离的拍摄,但是大家可以从我们的镜头远远地观赏到巨轮出海这壮观的一幕!”电视画面上,艾维尼号汽笛轰鸣,咆哮着开向大海,何震声一按遥控器,电视屏幕应声变黑。“不是说活动没开始,东西就能搞到手么?”“现在船都开走了,为什么还没搞定?”何震声面带怒色,质问何天南,何天南战战兢兢,声音小心翼翼,“父亲,我问了他们……”“他们就说,要放长线钓大鱼……”“一派胡言!”何震声怒的一拍桌子,把何天南吓了一跳,“这么简单的一个事,越往后拖越有可能败露!”“你和思文给我盯紧了,这事儿搞不定,老朽决不轻饶你们!”大海,一望无际的海洋,雪白的浪花拍打着海面,放眼望去,四下一片无边的蓝。在这海天一色的美景下,所有人的心灵似乎都能得到净化,抛开城市的喧嚣繁杂,将自己融入到大自然的波澜壮阔中,一切烦恼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夜色逐渐降临,原本白天还有些海鸥的鸣叫声,随着暮色降下,四周也都慢慢安静了下来。艾维尼号邮轮,船头甲板的围栏边,何雨墨依靠着栏杆,深吸一气,咸丝丝的空气落入胸腔,感受着海风拂过面颊,心旷神怡,“程卓,你觉不觉得,海上的月亮比我们在陆地上看到的要大?”程卓站在何雨墨身边,也眺望着远方的海平面,听到何雨墨轻声呼唤自己,俯首看向恬静美丽的爱妻,眼神中满是宠溺,“月亮还不就是那个月亮,在哪看,不都是一样大?”何雨墨一噘嘴,戳了一下程卓的胸口,娇嗔说道:“你呀,就是榆木脑袋,”“没点情趣,整天只会说大话哄我开心……”程卓握住何雨墨戳向自己胸口的玉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我若是只会说大话,我们怎能来到这艘豪华邮轮上来?”“方子信那类蠢货以为我只是运气好,雪儿,难道你也这样想?”何雨墨笑了,脸上洋溢着幸福,“我知道,你其实是很厉害的人,”“甚至可能厉害到我都理解不了,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的那种,”“有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不明白,但是我一个女人,也不想知道的太多,所以,我也从来不会问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一身本事……”程卓一愣,旋即内心升起一阵内疚感,自己出狱已经有些时日了,也是围绕自己当年新婚之夜的谜团尚未解开,还不能向外界袒露自己的武王身份,就连何雨墨,自己深爱的女人,至今对自己过去的辉煌也是不从知晓,想到这,程卓心头一紧,不由得握紧了何雨墨的手,声音柔情似水,“雪儿,这些年你受苦了,我欠你的,”“这次邮轮旅行,就是我们美好生活的开始,”“你要慢慢习惯,你已经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旁系之女……”程卓正吐露衷肠,说到动情处,忽然一个陌生人闯入船头甲板,破坏了整片气氛。那人身穿一袭黑衣黑裤,带着兜帽遮着脸,一声不吭的径直走到距离程卓何雨墨几步远的地方,也靠在栏杆上远眺着。“怎么了,程卓?怎么突然不说了呀?”何雨墨抬头看着程卓,程卓眉头微皱,轻飘飘的说:“没事,雪儿,我刚才说到哪了?”“你说,我不是何氏旁系那个无足轻重的累赘了……”程卓微微一笑,又在何雨墨额头亲了一下,“我怎会说,你是累赘这样的话?”“你现在是何氏集团的董事长,是何董!”“我们已有过半的股权,你要学会说一不二,没必要再看他人脸色!”一听程卓提到股权二字,何雨墨忽然一愣神,低下了头,似乎是思量了很久,对着程卓小声地说:“程卓,我不该瞒你……”“关于股权,我有个想法,还没和你商量……”程卓嘴角微微一扬,早已看穿何雨墨的心思,“你想把一部分自己手里的何氏集团股权,送给杨紫晓,可对?”听程卓说出这话,何雨墨着实吓了一跳,整个人身子都往后一缩,满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