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鬼舞辻无惨又一次在疯狂的打砸着周边的东西,而且情绪激动残暴的程度比试验失败的时候更加严重了。所有他能看到的都惨遭他的毒手,被破坏的干干净净。距离上一次他这么盛怒,还是在十二鬼月的下弦们被干掉的时候。但和上次的怒火不同。这次他惊怒的同时,更多的是兴奋。喜怒无常的屑老板在看到堕姬和灶门祢豆子战斗的画面后,即对堕姬没有干掉鬼杀队几人感到有些愤怒和失望,却也有发现灶门祢豆子能够在太阳下安然无恙的激动和欣喜。“干的好,堕姬!”鬼舞辻无惨又一次夸赞着堕姬,能在死亡之前把这种至关重要的消息传递回来,也有资格得到他的称赞了,哪怕堕姬已经听不到。为他卖命的人,得到他夸奖就算是最好的奖赏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鬼舞辻无惨知道灶门祢豆子能够在太阳下行动,一定是才出现的青色彼岸花的原因,而且这一定是鬼杀队在暗中谋划布置的陷阱。但他不在乎。能够在太阳下行走,是他上千年来的期盼,是他一直想要达成的夙愿。而且区区鬼杀队在他眼里根本不足为惧,不如趁此机会直接消灭他们一劳永逸好了。点点头,打定主意。鬼舞辻无惨转过头,对着一旁盘坐不语的鸣女吩咐道:“召集所有鬼月,不管他们在干嘛,我要现在就看到他们!”“是,无惨大人。”鸣女轻声应答,然后抚动琴弦。画面一转,除上弦六的双子之鬼外,剩余地十二鬼月全员聚集在无限城。“啊咧?我还在用餐呢。”除了上弦二的童磨轻声抱怨外,其他恶鬼都深深地低着头。他们听命鬼舞辻无惨,都知道最后的战斗要开始了。所有恶鬼都在摩拳擦掌。——————鬼杀队。周防武在为灶门炭治郎整理衣服,传授他一些表情管理和动作姿势。“来,炭治郎。面无表情之外还有眼神,眼神再空洞一点。”“空、空洞……?”灶门炭治郎实在不懂周防武的意思,一头雾水的挠着头,希望能得到一点解释。不得已,周防武只好再次解释。“就是瞳孔涣散,懂么,是注意力不集中的样子。”“啊……可是……对战恶鬼时,注意力不集中是不行的,要是不小心受伤就不好了。”灶门炭治郎反倒教育起周防武来了。该说不愧是铁头娃吗。在消灭恶鬼的事情上,他有着自己绝对不会打破的底线。哪怕周防武告诉他这是演戏,且只需要演一次,也不行。“这回听我的!”见他不答应,周防武拍着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威胁说道:“你想不想向鬼舞辻无惨复仇了?想,那就听我的安排。”“呃……好的,周防前辈……”见周防武埋藏在阴影中的笑容,灶门炭治郎知道就算他不想答应也不行了。而且,他也确实想向鬼舞辻无惨复仇!为了能让死去的母亲、弟弟妹妹们复仇,让她们能够得到安息。而周防武,也有着方面的想法。不光是想要恶趣味的看看鬼舞辻无惨在见到‘老朋友’后是什么表情,更重要的是,他想让灶门炭治郎亲自向鬼舞辻无惨复仇。其实现在的鬼杀队,和鬼舞辻无惨有直接仇恨的就只有灶门兄妹,其他人都不过是间接性的。就算是产屋敷耀哉也是因为家族遗传的疾病,才会和鬼舞辻无惨成为了死敌。现在,灶门炭治郎已经精通【日之呼吸法】,身形打扮也和继国缘一无比相近,只要眼神再模仿一下,不求惟妙惟肖只要能在一开始让鬼舞辻无惨陷入短暂的慌乱就行。至少,能让灶门炭治郎掌握主动权。“来,我们继续。”周防武不给灶门炭治郎磨蹭的时间,拉着他继续模仿着继国缘一的表情和神态。直到……“武。”蝴蝶忍从外面走进来,缓缓来到周防武的身边,轻声说道:“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是风柱的请求。”“不死川实弥?”微微挑眉。周防武很少和不死川实弥单独接触,因为性格的关系,再加上周防武的事情比较多,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没说过话。当然,整个鬼杀队除了他之外,还有蛇柱以及霞柱,周防武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太亲近。不能说疏远,只是他们的性子更冷淡,不善于交谈而已。“他现在在蝶屋等你。”“嗯……好吧,我去一趟。”蝶屋。不死川实弥早已坐在茶桌上,双手握着茶杯轻轻摩擦,低着头眼睛看着茶杯又像是在魂游天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两人的脚步声惊醒了不死川实弥。他转过头,看着走进来的两人。周防武也没客套,三两步坐在他的对面,问道:“实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是……嗯……怎么说呢……”不死川实弥长开了嘴巴,可踌躇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有什么事。周防武见状,故作打趣道:“喂喂喂,这种磨磨蹭蹭的样子可不像你啊,到底有什么事干脆利落的说出来如何?”“……是啊。”不死川实弥深呼一口气,很严肃地说道:“我想求武帮个忙。”“什么忙?”“让我的弟弟离开鬼杀队。”“哦?”周防武饶有兴趣的样子。别看不死川实弥总是一副暴躁不讲理的样子,不管对谁都是如此。但其实周防武是知道的,他对自己的弟弟——不死川玄弥是非常偏爱的哥哥,只是他不擅长表达再加上之前的误会很深,所以两人一直没有好好的沟通和解。哥哥想让弟弟离开鬼杀队,不去面对凶残的恶鬼,所以总是一副看不上弟弟的样子。可这反而激起了弟弟的好强心,毅然选择加入鬼杀队,并时刻身处第一线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之前的战斗,不死川玄弥依靠自身的特殊体质磕磕绊绊的存活了下来。可马上就是最后的大决战了。就算他们有着胜算,可不死川实弥还是想让自己的弟弟离开战场,不去面对危险。这种情况也是人之常情,周防武非常理解。但是……周防武轻声问道:“你问过他的想法了吗?”不死川实弥沉默了一下,然后摇着头:“……没。”“是吗……看来实弥你还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啊。”“什么意思?”“你的弟弟,加入鬼杀队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杀鬼,而是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啊。”“!”不死川实弥的眼睛瞪大,那布满伤疤令人感到害怕的脸,此时确实一副憨憨的表情,着实让人想发笑。“你也是知道的吧。就因为你每一次,每一次都在否认他的成功,认为他的努力不值一提,认为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当个普通人。然后娶妻生子,安安稳稳的活到老,享受属于自己的人生。”“啊!那又有什么不对?”不死川实弥很不解,他认为弟弟就应该享受人生,不用和他一样时刻面临危险。“可是,你完全没有考虑他的感情,不是吗?”周防武说道“他的感情?”不死川实弥反问道。周防武见他不懂,再次解释道:“作为风柱的弟弟,他更想要得到你的认可,和你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缩在后面,看着你去战斗,甚至……看着你死去。”“……”“这样的他只能抱着头痛哭却什么也做不到,就连为你复仇也做不到。”周防武见他沉默,继续说道:“不想战斗当然可以,但我还是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好好地沟通一次。至少多听听你弟弟不死川玄弥的内心想法,而不是一味的以‘为你好’的态度,去强硬的要求他去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这就像是大部分的中式家长一样,总是想要把控孩子的成长方向。以过来人的口气说着‘为你好’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完全否决了孩子自己内心的想法,不管不顾的以自己的想法来要求、限制自己的孩子,强制让他们走上不愿意的道路。这很有可能磨灭孩子的灵性与天赋。当然了,这种情况并不是绝对的。但大部分中式家长都是如此。至少,现在的不死川实弥就是这样的想法。虽然周防武也认为让别人上战场是一件不好的事。但如果没有他,又该如何?难道就选择躲一辈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死去?不死川玄弥一定会选择和哥哥一同上战场。“所以,去和你的弟弟好好谈谈吧。”周防武为了让他安心,也说道:“我向你保证,这次的决战没有一个人会死,全员都会存活下来。”语气很平淡,没有高声轮廓,没有激情高昂。但就是平静的话语中,不死川实弥听出来绝对的语气。不自觉地,他紊乱的心沉寂了下来。“嗯,我就去和他好好交谈一下吧。”不死川实弥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松口,说道:“说起来,我好像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好好和玄弥说过话,也没有听过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了。”就像是鬼杀队中苦大仇深的其他人一样。不死川兄弟也有着可怜的过往。他们的家庭很贫穷,但在母亲的悉心照料下,他们活的也很幸福。可是某一天,他们被恶鬼袭击了。作为哥哥的不死川实弥,拼命的保护自己的弟弟,然后艰难地把袭击他们的恶鬼击杀。可当太阳从天边升起,漆黑的夜晚逐渐被照亮,袭击他们兄弟的人也露出了真面目。——是母亲!不死川实弥,第一次杀死的恶鬼,竟然是自己的母亲!而且,还被弟弟看到,误以为是他残害了母亲,并大声职责着他!两种不该出现的事结合在一起,巨大的冲击让不死川实弥就此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从那一天开始,兄弟的关系就变的不再和睦。不死川实弥离开了。想来他会去找自己的弟弟好好沟通吧。“没想到风柱还有这种可怜的过往。”蝴蝶忍轻声叹口气。她和不死川实弥同样是鬼杀队的柱。就算不想故意去探知他们的过往,但不经意间还是能知道不少他们各自的悲惨遭遇。大部分加入鬼杀队的人,都是和恶鬼有仇的人。就比如她自己。“所以,联想到自己的姐姐了?”“……嗯。”虽然她想否认,但内心的伤感让她下意识的承认了。落寞的表情让人心疼,周防武轻轻地将她抱在怀里,想要安抚她受伤的心灵。倒是有种趁虚而入的嫌疑。“武,登徒子。”虽然这么说,但她并没有挣脱的意思,任由周防武抱着她。就算她是柱,可这个时候也在寻求着别人的安慰。“没关系,我向你保证,忍一定会亲手为你姐姐报仇。”“……嗯,我相信你。”——————越是到决战时候,越是能让人心神紧绷。产屋敷耀哉知道鬼舞辻无惨等不了太久,所有这段时间尽量收缩自己的战力,以此来应对恶鬼们的大举进攻。他也曾表示想要以自己充当诱饵,来勾引鬼舞辻无惨来。可这种提议被所有人否决。有灶门祢豆子的情况下,产屋敷耀哉就显得可有可无了。再加上产屋敷耀哉是指挥他们的关键人物,更不可能充当诱饵。而在这种关键时刻,鬼杀队反倒是迎来了两个恶鬼。珠世夫人和她的忠犬八公……说错了,是和她的助手愈史郎。在产屋敷耀哉的强烈要求下,灶门炭治郎给珠世夫人送了一封信,并传达给她鬼杀队要和鬼舞辻无惨一绝死战的消息。其实珠世夫人在看到报纸上有关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后就已经猜到了。所以当收到鬼杀队的来信后,她不顾愈史郎的劝阻,快马加鞭的来到了鬼杀队面见产屋敷耀哉。同时,在珠世夫人的帮助下,鬼杀队对鬼舞辻无惨的情报更加了解,对这次最终决战也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切,就等最终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