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常西看了眼她,视线自上而下一点点扫过,直到在她右手停下--似乎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男人脸色一变,出声呵道:“你手上是什么?”豫欢被他沉愠的声音吓得肩膀一颤,她低头,定睛一看。“???”这是?手像着火,飞快把那小盒子甩掉,甜软的嗓里破出一声尖叫,像绸缎被暴力刺开。“啊!”那是一盒安全套。被人拆掉了塑封,用过的一盒安全套!沈常西知道这事算完了。深吸一口气,冷静思绪心,随后他冷着脸走到她面前,想解释这东西的来由,不想让她误会。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面前的女孩倏尔抬头,一双布满水雾的眼睛瞪着他。“豫....”他蹙眉。“脏!”她狠狠握着拳头。沈常西:“??”她说什么?没听清。豫欢扶着沙发站起来,赌气地推开他要来扶的手。跟别的女人送礼物,和别的女人用安全套。他还有多少肮脏的事是她不知道的?她又想到了几天前,他把她压在门上,浮浪地拽住她的手去摸他的…豫欢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压抑,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你这个脏男人!!”她哭着大吼一句,飞快跑出了卧室。沈常西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下一桶凉水,眼里心里全是震惊。她刚刚那是说什么?他是.....脏男人??-第25章 025是想同你用的,你怎样25“说清楚, 我哪里脏了。”沈常西快步追上去,捉住她伶仃的细胳膊,把人往后一带。豫欢的两条细腿像初生的小羊, 被他一施力, 摇摇晃晃摆了两下,没来得及站稳,上身就倾进了他的怀里。一不留神, 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豫欢软哼一声,眼泪落的更凶。啊, 被脏男人碰了.....她心中唯有这一个念头, 想洗脸, 想洗手, 想洗澡。沈常西扣着她冰凉的小手,从上而下望见她精巧的下巴尖,再下, 是一截金玉的颈。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在尖尖处停留,挂了几秒实在挂不住, 巍巍颤颤滴落在了他的袖口。白色衬衫被晕开几滴模糊的水渍, 像夜晚中雨后的路面,每一个小水洼都倒映一个小月亮。“你不要碰我!”豫欢低低怒吼。比之炸毛猫有过之而无不及。沈常西神色慌乱一瞬, 她的眼泪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不亚于在心上开一枪。“怎么了.....”他软下语气哄她, 没有多想,下意识去抱她。豫欢低头往他胳膊上狠狠一咬,趁他晃神的时候挣脱桎梏。退后两步,警惕瞪他, 直到确认他不会再动不动就拽她搂她后,她这才放下一半的戒备。沈常西看着自己胳膊上两排没有来得及褪去的牙齿印,还沾着几丝口水,他只剩下无奈。被人无缘无故骂脏也不生气了。“怎么还咬人?甜瓜都比你听话。”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豫欢冷哼,一巴掌挥掉他的脏手,“哼,脏手别碰我。”沈常西很不应景的笑了下,是真觉得她好笑。“怎么脏了?你说说看。”豫欢不说话,一双被泪水冲洗澄明的黑眼珠转了几圈,似乎在想着从哪突围比较好。她抿唇对抗的模样倔犟的很,沈常西不打算惹她,把语气放的更缓,继续哄:“我们去沙发上说好不好?我可以跟你解释。刚刚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豫欢吸了吸鼻子,不看他:“你不用解释,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和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说完,她甩甩手,像是嫌弃被他碰过一样,大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这话腔带愠怒,当然,也带酸味。沈常西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几乎是当即就肯定了,她这是在吃醋。她竟然还会吃醋。沈常西眼底闪过一丝欣喜。“不行,我必须跟你解释。”他后脚紧跟上去。豫欢翻了个白眼:“.......”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就甩不掉啊?她都不想知道了,怎么还硬要解释?他能解释什么,解释他跟别的女人用了几个套吗?“这东西是霍宸的,他放我这的。”沈常西言简意赅,先捡了个大概来说,随后再讲细节,哪知面前的女孩幽怨的乜了他一眼--“你和他一起用的吗?”“??”沈常西差点没被呛死。这笨蛋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说出来的话可谓天雷滚滚。若非他此刻心情好,不然真掐死豫欢的心都有了。沈常西强迫自己冷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很精致的檀木烟盒,不大,能装十根烟左右。可看着豫欢红通通的眼睛,他一咬牙,忍了,又送回口袋。“这东西放那好几天了,我连袋子都没打开。”沈常西平心静气解释,心里恨不得把霍六拖过来原地处决。事情本来也很简单。前几天一哥们组了个局,让自己女朋友喊了一群姐妹们来添气氛,各个年轻漂亮又会来事。霍宸和其中一个看对眼了,酒店房都订好了,没想到去开车的时候发现车胎不知怎的被扎了,于是就借用了沈常西的车。第二天霍宸把车还回来,沈常西才发现车里落了一盒安全套,还是被用过的。想都不用想,这车里发生了什么,他当场发飙,勒令霍宸滚回来把车拿走。这车纯当送给他了。霍宸笑嘻嘻地折返回来,顺走了沈常西的一台r8,开走之前,又贱兮兮的把那盒安全套给塞到了沈常西的手里,顺便吐槽--“三哥!不是我说你,你这进度也太慢了。”“这东西你必须拿着,一晚直冲三垒的好运,你别不信这个邪!”“可千万别扔啊!这满满好运气啊!”趁着沈常西满脸铁青,跑车一滑,连车尾灯都让人抓不到。当时,他拿着这玩意儿准备扔掉,可鬼使神差,即将走到垃圾桶跟前,他转了方向,没扔。至于信了什么邪。沈常西不知道。沈常西虚虚捏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事情大概就这样,那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没用过。”豫欢泪眼濡湿,鼻头还泛着红,拿手背揩走下颌的泪痕,问:“那你为什么不扔?”“.......”“那你留着是想做什么?”她继续问。“.......”沈常西被她弄得节节败退,心虚地把目光下挪。黑白强烈对比落在眼里,他这才回神。女孩身上穿的是什么?刚刚被她的眼泪弄慌了阵脚,竟然连她穿了什么都没来得及顾上。很快,男人漆沉的眼眸里热度一寸寸蹿高,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这模样.....和他想象的分毫不差。像一只昂贵易碎的瓷娃娃,让人心甘情愿把她捧在手心,又让人想用水晶罩子,把她困起来。从前他借住在豫家的佣人房,看她的每一眼都是发自内心的钦慕,即使被她狠狠抛弃过后,对她的想象也停留在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或许,是他真的配不上她吧。可如今,命运跌宕让他有可笑的割裂感,月亮也会跌进泥里,跟在她身后的狗也能有一天对她肆意磋磨。所以他发疯的想看她零落的可怜模样,想看她也有一天变成了他随喊随到的佣人。可现在看到了,他有快感,又觉得哪哪都不痛快。豫欢还在自顾自的想着,即使安全套是个误会,那些礼物呢?成摞成堆的礼物,张扬地宣告着“肯爱千金买一笑。”有几个女人能抵得过这样的攻势,更何况,他本身就足以让人心动了。“那......”她犹豫,理智最终抵不过对他的好奇,“那些礼物要送给谁.....”一句耿耿于怀的话终于吐了出来,豫欢心里陡然畅快好多。“礼物?”沈常西眯了瞬眼,“你看到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豫欢说的是什么,他放在家里能称得上礼物的东西,只有那一堆没拆封的包装盒。本来就打算找个合适的机会给她,没想到藏那么严实都被这笨蛋给翻了出来。男人的语气喜怒难辨,乍一听冷厉偏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