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今若看着他的行为,翻了个白眼。“其实你不来,我也能拿到。”闻言,周疏行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说:“你用的方式太激烈,狗急了会跳墙。”离得近,她脸上的绯红更明显。不像是气的。周疏行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思及她来之前在派对上,大概是喝了酒。他不来,她酒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梁今若:“那就收一半。”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她很不乐意。再说,你一个被叫阎王的居然还说我激烈!周疏行一眼就看穿她的神色,慢条斯理道:“要都要了,收一半当什么女王。”梁今若气到了:“我是派对女王。”周疏行嗯了声:“你上次不还是钮祜禄昭昭?”梁今若磨了磨牙。她扭过头不看他,扬声问:“现在要去哪儿?”前排一直当隐形人的苏特助出声,一句话总结:“周总已经定好了双人晚餐。”只不过,这么晚了,采访估计要推到明天了。周疏行听见他的话,也没否认。梁今若一听,矜持地转回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猜的。”“老板去了檀悦府。”两个人截然不同的回复。周疏行看了苏特助一眼,苏特助闭了嘴。梁今若眼睫眨了眨,一听就知道苏特助说的是真话,唇角不自觉地翘起:“正好,我饿了。”她把自己以前的奖杯全都堆到他腿上。“我这里放不下了。”周疏行皱了下眉,倒没再拨拉开。梁今若打开手机,收到苏宁榕的消息:【昭昭,周总去给你撑腰了没有?】看来是从她嘴里知道她在梁家的。梁今若转而问苏特助:【你们去檀悦府做什么?】苏特助从后视镜里看上司正小憩。想了想,他回复:【老板发现您不在家。】梁今若抬眸看身旁的男人,轻轻伸手指戳了戳他耳朵:“欸,你说的利息是什么?”然后飞速收回手。周疏行没捉到:“晚上回去再说。”本来没什么,但梁今若却醍醐灌顶。先是发现她不在,又去梁家接她,现在又是回去,回哪儿——肯定是月澜湾。难怪突然叫她小名。有事叫昭昭,无事梁今若。她懂了。他是怕她跑了,馋不到她身子了!第10章梁今若觉得自己分明猜对了。她转过头紧紧盯着周疏行,这活阎王今天还真是说话也温柔了一点——比起以前。但是变心机了。没感觉他在那方面需求很多啊,难道是隐藏得太深?或者是她现在回国了,离得太近,饮鸩止渴?不过,这种事亏的不是自己,她享受就可以。梁今若“好心”地把微信上备注给改了,从原先的扒皮鬼变成了心机鬼——地府里有多少鬼她不清楚。反正周疏行心里肯定有鬼。酒喝得虽然不多,但一安静下来,梁今若就昏昏欲睡,尤其是旁边的男人还闭着眼。睡眠像是会传染。周疏行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的胳膊,睁眼侧目。原本靠在椅背上的梁今若正小鸡啄米似的,慢慢被惯性带到了他这边,脸颊嗑在他肩上。秀气的眉偶尔蹙起。不知道是因为姿势,还是因为别的。周疏行看了会儿,轻轻伸手过去拨正。手伸到一半,梁今若睁开眼,迷蒙中看见他的动作,大惊:“你要干什么?”“……”周疏行语气微凉:“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梁今若歪了下头,“你不会要推开我吧?”前排听到对话的苏特助一脸无语,难怪自己的老板和梁小姐都是母胎单身呢。这是男女之间该有的对话吗?周疏行收回手。梁今若看他腿上的平板,上面曲线图她依稀看得出来是股市,其他的就不清楚了。“噢。”她退开一点。坐车也工作,当老板真不轻松。但人人都想当老板,她也想。晚餐是西餐,梁今若在国外吃多了,她看向对面。店内暧昧的灯光下,餐桌中央有一支玫瑰,男人西装扣紧,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眉眼疏淡。如隔云端不可摸。梁今若想起梁清露今晚的表情,很理解,这幅高岭之花的模样身材,她不动心都不正常。“帮我切。”她推过去。“手断了?”周疏行抬眸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悦耳,如同餐厅远处传来的大提琴声。梁今若耳朵沉迷了一秒,听见内容后豁然清醒,这狗男人还是那个傲慢劲儿。不过,说是这么说,他倒是接了过去。“我的手很高贵,是用来画画的。”梁今若骄矜道:“一笔千金,懂不懂呀。”周疏行知道她拍卖的那幅画闹出来的动静。他将切好的牛排推过去,淡淡道:“有那么几分可看之处。”“资本家不懂艺术。”梁今若谴责,考虑到他今晚的帮忙,“有空给你培养培养情操,学学怎么欣赏艺术。”周疏行不置可否。-虽然嘴上觉得周疏行心里有鬼,但梁今若还是十分诚实地要跟他回月澜湾。她想知道他谈了什么。路途有点长,再加上旁边的男人是个工作狂,梁今若无话可说,只好睡觉。再次醒来时是耳边的声音。“到了。”也不知道是初醒听不清楚,还是什么,梁今若听着周疏行的声音很有沙磁的性感。她半天回过神,“到了?”梁今若一起身,自己原本捧着的画和奖杯就哗啦啦的,有几件直接往地上掉。周疏行弯腰,长臂捞住掉下来的奖杯。他目光随意一瞥,自己手上这个奖杯底座上写着“幼儿绘画大赛特等奖”。幼儿……“看什么看?”梁今若起床气晚到。周疏行从她身下抽走自己的西装,率先迈步。苏特助关上车门,趁上司不在面前,说:“今晚老板本来有一个记者采访的,现在推到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