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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节(1 / 1)

“所以我就做了主,告诉她们,你是我——”李望秋顿了下,“说你是我亲戚家的孩子,所以他们破格录取了。”宋枝蒽垂着眸,看起来无波无澜,却冷漠到极致。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质问李望秋,承认我是你的女儿就这么难吗?但现在,她连多余一丝情绪都觉得浪费。可正是她这番无所谓的反应,让李望秋觉得惴惴不安,她很快又解释,“枝枝,我知道你怪妈妈,但妈妈没有要抛弃你的意思,我很早就为你办了一张卡,里面存了很多钱,打算等你毕业后当做你事业起步金,你想出国留学也好,你想考研深造也好,都随你。”“这件事你外婆一直知道的,不信你可以问她。”“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两年不敢联系你,是出于我现在的家庭状况。”“季家没有那么安生,我怀了孕,身体大不如以前,老季他愿意和我结婚,就是因为……”李望秋很艰难地说,“我没有别的孩子。”豪门不好混,这句话不是玩笑。即便季郑平对李望秋感情深厚,也无法忽视家族利益。他们那样的人家,不会允许外人来争抢家族的利益,更别说是别人的孩子。最重要的是,这次意外怀孕,对李望秋来说是一场不小的劫难,以她的年龄,不论是生下来还是打掉,对她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二者之间,她宁可选生下来。宋枝蒽又怎么会不懂,她只是想知道,李望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自己的。李望秋深吸气,“在你上大学的时候,我就回国了,只不过我那时候不在北川。”“你即便在北川也不会看我的。”宋枝蒽麻木地看着她,“因为你的未来里,根本就没有我。”李望秋想说什么,却被宋枝蒽打断,“你已经有了新的人生和家庭,未来还有新的孩子,宋枝蒽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甚至是一个污点。”从没见过这样说话的宋枝蒽,李望秋瞬间慌了,“不是的枝枝,你别这么说。”宋枝蒽扬唇一笑,眸光里有水光闪烁,“我想不到别的解释。”“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美好生活,毅然决然与过去割裂,不止女儿,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要划开界限,我只能说,你的未来真的很诱人。”“不过确实。”“如果我是你,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和曾经和一个老赖结过婚,还被家暴劈腿。”“同为女人的层面讲,我理解你,也很佩服你。”“但我无法谅解你。”无法谅解她当初的离开,让她一个人熬那么多年,也无法谅解她明明有能力,却依旧选择不要自己。积攒许久的情绪像是终于找到一个发泄口,宋枝蒽喘匀一口气,想要提包离开。李望秋见状急忙开口,“我没奢求你能谅解我,是妈妈做的不对,我现在只想弥补你。”“这些年我欠你太多,我也知道你受了很多很多苦,我都知道。”“现在我有能力了,想对你好,弥补你,好好疼你,难道这也不行吗?”“你真的一点儿机会都不给我吗?”比起半个小时前的知性优雅,此刻的李望秋终于意识问题的严重性,满脸悔色地望着她。宋枝蒽却毫无波动。直到一道高大身影突如其来从李望秋身后掠过,径直绕到她身边,拉开椅子大喇喇地坐下。伴着一句沾染嘲意又讥讽懒散的——“阿姨这样可就没意思了。”熟悉好闻的檀木香浸入鼻息。宋枝蒽心神恍惚一瞬。目光下一秒就跌入祁岸循循望来的深邃长眸中。完全不似之前在俱乐部时那样的疏冷难以接近,面对宋枝蒽的祁岸,眼底永远荡漾着慵懒笑意,又痞又温柔。身上的气息却是明显带着穿越风雨的凉意。就连短发的发丝也是微湿的。想到祁颂的那通电话,宋枝蒽眼眶一下就红了。像是在外面找不到家的小朋友,突然等来接她回家的人。也像是潜意识里一直惴惴不安的事,最终被证实都是她在胡思乱想。祁岸在桌下牵起宋枝蒽因恨意而冰凉的手,暖暖的体温度渡来,他转头看向面色讶然的李望秋,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枝枝现在有我疼。”李望秋眉心一跳。祁岸扯了扯唇,笑里蕴着狂妄,“不劳烦您这个当妈的费心。”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第七十五章这两句话有多打脸, 李望秋此刻的表情就有多彷徨失措。她没想到这场难得促成的谈心,会杀出“程咬金”,更没想到这人会是祁岸。季郑平和澜园的另一位股东, 也就是祁岸的四叔关系不错, 偶尔有些商业上的望来, 私下也会吃个饭。李望秋没和祁岸正面接触过,但去澜园选珠宝的那几次,曾远远看过一眼。二十出头的年纪, 气质沉稳通达, 外形也极为优越, 打眼一看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中龙凤, 据说这澜园一半的股份都是他的, 很多生意人情往来,他也不少参与。最重要的是,他是京圈祁氏老三祁仲卿的大儿子。所谓云泥之别。在李望秋眼里, 他与宋枝蒽俨然不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可现在,他却冒着风雨出现,只为护着宋枝蒽。在李望秋出神的瞬间, 祁岸转念就和宋枝蒽旁若无人地说起话。宋枝蒽声音软糯又惊讶,“你不是在俱乐部吗?怎么突然过来了?”祁岸捏了捏她的手,故意在她这儿取暖似的, “还不是给你打电话打不通, 担心你。”说话间, 他撇了李望秋一眼,似笑非笑, “还挺巧, 让我赶上了。”祁岸气场强不是玩笑话。饶是李望秋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女人, 一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故作平静地开口,“你好,我是宋枝蒽的母亲,你是祁岸吧,我知道你。”语气透着隐约的“家长式”压迫,像仗着身拿腔拿调。祁岸头偏了偏,还没说什么,宋枝蒽敛神开口,“您这么说,季总听了恐怕不高兴。”“既然选择一种身份,就请李女士好好尊重自己的角色。”“不要既要又要。”李望秋被堵得哑口无言,面色像是沉了一层霜。在宋枝蒽的成长轨迹中,她也曾算是一个严厉的母亲,会管教宋枝蒽,让她做个有礼貌懂是非的好孩子。可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在宋枝蒽人生中消失太久,以至于即便被她讽刺,她也没有资本说出指责她的话。甚至在她眼里,自己连个陌生人都不是。想到这,李望秋鼻腔蓦地一酸。望着起身要离开的二人,脱口道,“你真不打算认我这个妈了?”祁岸一手拎着宋枝蒽的包,另一只手牵着宋枝蒽。原本宋枝蒽都打算不理她直接离开,却不想祁岸停下脚步嗤笑出声,“不认她的人不是您么。”“您这么大岁数了,也应该知道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吧。”祁岸脾气野性难驯,怼起人来从来不似宋枝蒽那样迂回,这会儿勾着嘴角冷笑,敌意就差写在脸上。李望秋秀眉倒蹙。那表情好像在说“我好歹是枝蒽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说话”,不料祁岸的话像针,轻飘飘地落下,句句扎在她心坎。“您也别不爽。”“枝枝认的长辈,我一定恭恭敬敬。”“她不认的,我也只当碍眼的陌生人。”男生音质磁浑低润,带着玩味的笑腔,却把丑话都说尽,完全一副陪宋枝蒽离经叛道的意味。就好像无论她是对是错,无论她想做什么,他毫无保留地站在她这边。宋枝蒽突然就觉得,够了。哪怕她人生中缺失了很多,诸如父母宠爱,平坦顺遂的青春,都不及祁岸半分珍贵。他是老天留给她最厚重的礼物。她没有理由不去释怀。只是这种释怀,对李望秋来说难以接受。宋枝蒽平静地望着她,很轻很轻地叫了一声“妈”。话落的瞬间。李望秋眼眶湿润,抬头又惊又喜,然而下一秒,就被宋枝蒽的话打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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