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帮个蝴蝶结吗?”唐梨努了努嘴,满眼期待。程庐:“……”他忍了忍,松开绳结,左右抽转,不一会绑了个翻飞的白色蝴蝶结。“好好看!!!”唐梨眼波一转,“你教教我,下次你穿围裙的时候我也要在你后腰上绑个蝴蝶结。”程庐:“…………”-简单包扎后,唐梨继续和警察交代了些这次冲突发生的前因后果,这群粉丝中显然混入了挑事的人,她不好说乐队主唱苏孝昌到底在里面搅起了多大能量,但能在她如此隐秘行事之下还能快速集齐这么多粉丝来公司闹事,要说这事情背后没有他的影子她是不信的。接下来该走解约法律流程一步也不能少,她还要尽快找到最合适的新主唱。公司加强了安保工作,另外派了其他人处理善后事宜,让唐梨先回家休息。唐梨不放心,又交代了半天。唐加加临走时和小豆在那边嘀嘀咕咕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唐梨喊了三遍他才一步一回头地告别,还不停地挤眉弄眼。程庐开车,重点保护对象唐梨坐副驾驶,唐加加坐在后排安全座椅上。“你刚才跟小豆姐姐说什么呢?”唐梨回头问。唐加加:“我让小豆姐姐帮忙在你的同事中找个人。”“谁?”“和程老师一样好看的男人。”唐梨一脸懵,“你要干嘛呀?”程庐抿着唇,扭转方向盘换了个车道。“做我姐夫啊。”唐加加定定道。唐梨:“………………”万万没想到第一个关心她婚恋情况的竟然是个小豆丁。她耸耸肩,“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和程老师一样好看的男人?”一直没吭声的程庐淡淡道:“万一有呢?”唐梨:“……那也没你有趣。”程庐:“万一比我还有趣呢?”唐梨转脸看向车窗,远处钟楼时针再一次走向十点钟,过了好半天她才幽幽道:“我不喜欢的话,再多的万一凑在一起也没用。”-许是车厢内暖气升腾,唐加加没过多久便睡着了。唐梨凑过来,小声道:“我今天受伤了。”她举了举手掌,提醒道。“嗯。”程庐目不斜视,“我包扎的。”“既然我这么可怜,程老师你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可不可以?”唐梨眨巴着眼睛问。程庐警铃大响,上次唐梨生病,她趁病要挟,摸完猫咪围裙后还得寸进尺要他穿上……她作妖的本事永远让他猝不及防。“不可以!”直接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是最佳解决办法。程庐一口拒绝。唐梨呜呜两声,把白色蝴蝶结举得更高了,“好疼的……”程庐别开脸,不看她。“其实很简单,”唐梨实在难以忍受她心中升腾的小癖好,哼道:“就两个字。”程庐纹丝不动,直到下车前都没松口,直到把唐加加放到小床上也没松口。唐梨一脸委屈,但凡他眸光投射过来,她就伸出两根手指,“就两个字。”程庐走到玄关处,慢条斯理地把垃圾分类好,拎上出了门。唐梨:“……”瞥见他还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她勾起唇角,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就两个字。】复读机一样,片刻不得安宁。程庐当然没回她。半个小时后,程老师终于回来了。敲门而进,迎接他的是唐梨满脸的灿烂。两只漂亮的气球,一只黄色,一只绿色,从门外倔强地探进了头。唐梨瞬时睁大眼睛,程庐到底用什么办法在冬天的深夜买到这么好看的气球?方才车上唐加加还在伤心地念叨他好不容易拜托程庐买的气球飞走了。程庐把绿色气球绑在唐加加书包拉锁上。气球触碰到天花板,一蹦一蹦,像欢快的小丑。“加加明早起来肯定特别开心。”唐梨满意地点点头。刚一转身,程庐牵起了她的手,那只受伤的右手。他垂着眸,把细细的绳子轻轻绑在了蝴蝶结上,黄色气球轻轻盈盈的,在空中荡来荡去……“这只手受伤了,”程庐抬眸,唇角勾起,“它也需要开心一下。”唐梨咬了下唇,“你要是能再叫我一声‘姐姐’,这只手断了我都愿意。”第019章姐姐这两个字, 对于唐加加来说,意味着接纳,保护, 和血缘关系。从唐梨嘴里吐出来的“姐姐”两个字,则沾染着层层绯色,则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此刻, 她抬着眼睑, 两尾鱼趴在她的眼眶边不住地拍打着小尾巴, 掠起期待的闪闪波光。程庐垂下眸,“我比你大三岁。”“那又如何,”唐梨往前一步,手背蝴蝶结上的细绳颤了颤, 空中的黄色气球自在地飘来飘去, “你就叫一声姐姐嘛!”明明正常的两个音,在她舌尖被磋磨出别样的意味, 像是他若是喊出这个称呼来, 从今以后, 彼此之间的关系便多了如藤蔓般分不清的缠绕,他便会栖身于她的层层包裹中, 受她的保护, 受她的眷顾, 永远也分不开了。程庐面色如常, 可微红的耳垂还是暴露了他。“你怎么成天就想着占我便宜?”他的声音十分沉哑, 最后一个字还带着唐梨最爱的小鼻音。明明是该生气的话, 却被唐梨脑补出三分无奈三分好笑四分同意。就是这四分同意给她壮了胆, 她伸出受伤的右手, 手指头轻轻扯住程庐的袖子, “就喊一次。”“我这辈子没叫过姐姐……”唐梨眼前一亮,劲儿更足了,就着他的袖子,踮脚凑前,“那更应该让我来填补你人生的空白。”程庐反手捏住她的手指,眸光复杂,不紧不慢地说:“叫个姐姐就够了吗?”她的指腹一碰着他的手心,立马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唐梨干着嗓子说:“……不然呢?”程庐垂下眸,“做我的姐姐,可得乖乖听我的话。”“你说反了吧。”唐梨虽然被他的掌心烫得脑袋发晕,可还保持着理智。“那算了。”程庐松开手,越过她,去衣架上拿外套。唐梨呜呜跟上去,“好,好,听你的话。”程庐唇角勾起,穿好外套,转过身来,睨着她……轻启唇瓣,“姐姐~”两个字,同一个音,明明普普通通,却被程庐叫出了无尽的绵软,尾音陡然强势起来,化作钩子将唐梨猛然钩进他的世界。唐梨整颗心都快化了,上前两步,魇足地呜呜两声,扯了扯程庐的袖子,“乖哦。”程庐后背一阵发麻!他是疯了才陪她演这种戏码。唐梨眼波一转,长长哦了一声,“程老师,我懂你的意思了。”程庐皱眉,“什么?”唐梨往前一凑,“你是不是想帮我梳头发,再编个麻花辫啥的。”程庐:“???”“然后给我念故事,陪我玩游戏,再帮我换小裙裙,帮我洗澡澡……”唐梨越说越离谱,程庐忍不住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唐梨嘿嘿笑,温软的气息萦绕在程庐的掌心,激得他不知道是松开还是不要松开。“唐梨!!!”唐梨委屈脸,“你不是说让我乖乖听话吗?我以为你想跟我玩洋娃娃play!我保证一动不动,只听你的话。”程庐:“…………”之前唐梨的小黄书里那些所谓的雪山play篝火play等等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每每只是正常地看一部纪录片,但凡里面出现篝火或者雪山的画面他的脑子立马不受控制地回到小黄书里……现在又搞出个洋娃娃play!!!唐梨对手指,“我倒是不介意扮演洋娃娃,但我比较担心你不会编头发,我比较喜欢丸子头,你可以吗?”程庐没好气地别开脸,给谢曼琪打了个电话。刚说完唐梨右手受伤,谢曼琪长长哦了一声,“那小梨不能自己换衣服,不能自己洗澡,也太可怜了吧!”程庐瞥了眼阴谋没得逞因此摆出委屈脸的某人,“是的,很可怜!”“哎呀,我很忙的,忙得要死,”深更半夜秒接电话闲的要死的谢曼琪连声叫道:“程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你既然都在那了,帮小梨洗洗刷刷换换,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