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沙哑。憋得难受。男人的鼻尖,温度凉凉的,宁樱被蹭了两下,就羞耻的脚指头都蜷缩了起来,她有些不明白:“什么不是?”黑暗中,宁樱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泛红的脸色,还有隐忍至极的表情,“不是皮带。”宁樱心说难怪。不是皮带才是正常的。哪有人穿着西装裤睡觉呢?她才松了口气,江措的手指忍不住贴着她的腰蜷缩了起来,“是我老二。”宁樱是个很乖的、很纯的小姑娘。哪怕当她还是在校大学生的时候,也很少接触一些粗鄙之语。对任何和某些不健康的内容沾边的话题都不太感兴趣。不怎么看小说。不看漫画。也不追剧。所以在某些方面,她的知识匮乏的很厉害。一时片刻没有意会到江措嘴里蹦出来的这几个字也是很正常的。“什么老二?”她还很单纯的、语气很正常的问出了这句话。江措沉默了几秒钟,他说话从来都耿直,缓声吐字:“小江措。”宁樱:“?”她隐隐约约已经意识到是什么东西了。江措蹭她的脖子蹭的好像更厉害了,以为她还是不懂,声线极其沉闷:“你是要听学名还是通俗名?”宁樱:“……”她的脖子和脸连着片一起烧了起来,条件不允许,不然她就钻进被子里不见人了!“不用!我知道了。”原本正常的声音变得磕磕绊绊:“你能不能……”江措闷声打断:“不能,这种要命的时刻,他不听我的使唤。”宁樱忍着因为羞耻红透了的脸:“你不是说你已经不行了吗?”江措:“重振雄风了。”宁樱:“……”江措:“他今晚就是跟你耀武扬威来着。”宁樱:“你能不能先闭嘴?”她觉得目前的状况有点复杂,想了想,她建议:“要不你去洗手间冲个凉水澡?”江措哪怕烧的不省人事,也还保持了最后一丝清醒,他提醒她:“我发烧了。”发烧了。高烧。三十八度。宁樱有点无奈:“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江措认真思考半晌,“给我两分钟。”他依依不舍松开了手,缓缓起了床。宁樱感觉没有身后的桎梏,身体骤然失去了方才被圈禁的压力,滚烫的温度也随之离她而去。江措起床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宁樱坐起来看着男人的背影,“你真的去冲凉水澡啊?我胡说八道的,感冒加重了怎么办?江措,还是不要了。”江措回过身,乌发蓬松柔软,额前的漂亮刘海让他看起来多出些随和慵懒,他懒洋洋地说:“我不冲冷水澡,我收拾他。”宁樱抿了抿唇,抓紧被子轻声的问:“两分钟,就够了?”江措白皙的皮肤映着病态的红,他撩起眼皮:“够,我是快男。”大概是不止两分钟的。宁樱虽然没有数时间,但是总感觉这段时间过得十分漫长。直到洗手间的门重新打开,他好像顺便还洗了个脸,沾湿了几缕碎发,漫着潮红的精致脸庞,逐渐恢复了平日的白皙。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依然不太清醒。宁樱也起了床,“你先别急着上床,吃了药再睡。”她从医药箱里翻出退烧药,又去客厅给他倒了温水。江措很听话,无论有没有生病,他都很听话。让他张嘴就张嘴,让他吞药就吞药。宁樱喂他吃完退烧药,打算将他送回客房,男人忽然之间又抱住了她的腰,顺势往床上倒,“睡觉了。”被子被他粗暴蒙上,江措用修长的腿捆住了她的身体。月色也被粗暴关在被子外面,眼前陷落一片黑暗。安静的深夜,悄悄夜色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宁樱枕着他的胳膊,头顶传来他浅浅的呼吸声,她侧过脸,什么都看不见,好像碰到了他的下巴。静默半晌,宁樱伸出手指,轻抚他的脸庞。他应该睡着了。他还发着烧。他不会记得,也许可能还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双双蒙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宁樱仰起下巴,偷偷地吻了他一口。江措的薄唇,冰冰凉凉。唇齿相贴,依依不舍。亲了他一下之后。宁樱安心窝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闭眼睡觉。少女浑然不觉,男人悄悄睁开了眼睛,眼尾含着盈盈的笑意,低头也在无人知晓的深夜里偷亲了她一口。第二天,宁樱是被上班的闹钟吵醒。她疲倦睁开双眸,按掉闹钟闷头还想继续睡上五分钟,困意挣扎不过理性,早起对她来说是件困难的事情。宁樱摸到手机关掉闹钟,横在腰间的手臂,叫她逐渐清醒。枕在身边的男人也渐渐掀开了眼皮,满眼还是慵懒困倦,睡了一觉后,高烧退了,不过感冒还没好。“早。”宁樱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他一样的淡定,她说:“你回你的房间去睡。”刚睡醒的江措,神态极其的懒散。没骨头似的靠着枕头,耷拉着眼皮,鼻腔里哼出几个闲适的腔调,潇洒随性。“我怎么在你床上?”“你自己狗爬一样爬过来的。”宁樱真的以为他是意识混乱,而不是装模作样的明知故问。江措悠闲问道:“你怎么不把我赶出去?”宁樱张嘴。江措又问:“ 你是不是高兴坏了?”这句话。戳中了她一半的、不可告人的心思。宁樱反驳他底气都略显不足,她说:“出于人道主义,我的良心不允许我赶走一个高烧不退的人。”江措很有礼貌:“谢谢。”他扫了眼她身上的睡衣,又懒洋洋挪开了眼睛没多看:“昨天你偷亲我了吗?”宁樱被踩中做贼心虚的尾巴,心脏猛然提到嗓子眼,她强装无事,当着他的面撒谎:“没有。”这两个字分量不太够,她紧跟着说:“我还没说你亲我了呢。”江措气色看起来还不错,唇角微勾:“是啊,我亲你了。”他看着她:“那你呢?真的没有对我行不轨之事?”她摇头,顺便问:“你是不是做春梦了?”倒打一耙这招还是宁樱从江措身上学来的,她天真的以为昨天晚上的记忆,他这个高烧病人是不清醒的。她说:“自己做了春梦就不要泼脏水到我身上。”江措作出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好像是认栽了。眼睛弯弯的笑,眉梢都跟着一起笑,他说:“行啊,就当我发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江措盯着她的眼睛,眼尾含着随性诱人的浅笑,他加重了语气,缓慢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是、我、发、春、了。”宁樱就听清了发春两个字。又重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