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走出来的颜玉,厉正南哪里还顾得了其它,更何况这次前往皇陵,让厉正南对皇上厉正深可谓失望透顶,什么圣旨,于他而言,都是狗屁。他在乎的只有眼前这个娇弱无比的女人。“玉儿,你打算去哪里?”厉正南上前关切询问。颜玉:“……”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颜玉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一句话,仿佛找孩子,是她唯一活下来的理由。“好,本王陪着你去找。”厉正南答应着,立刻着人背马。然而就在此时,云起走了过来,与之耳语了一番,厉正南眯了眯眼睛。门外,刘公公见厉正南与颜玉走出来,急忙迎上前,尖锐嗓音大叫:“敬宣王,敬宣王妃接旨。”“有话便说,本王时间有限。”厉正南眉头紧蹙,一脸不耐。以前他尊重皇上厉正深,所以愿意屈尊降贵,给他行礼。可眼下太多谎言,还有皇上厉正深做了那么多他所不耻之事,厉正南已经不再尊重他,想到自己父皇的死,甚至还产生了怨言与恨意,这种情况下,厉正南又怎么可能再跪皇上厉正深?“敬宣王难道想要造反吗?”刘公公见厉正南一身傲骨,没有半分要跪下接旨的意思,忍不住翘着莲花指大叫。厉正南向前走了俩步,沉声喝道:“刘公公见了本王,不是一样也没有下跪?要说本王造反,倒不如说刘公公目无尊卑的好。”刘公公:“……”那……那是因为奴才手里有皇上圣旨,代表的是皇上。“是吗?”.c0m厉正南再次向前又走了俩步,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将刘公公手里的圣旨,一把夺过,扫了一眼,厚实嘴唇轻启:“现在你可以跪了。”“你……”刘公公气的咬牙,还想再说什么,厉正南却已经抱着颜玉上了马。望着向远处疾驰而去厉正南与颜玉,刘公公气恼大叫:“反了,反了,敬宣王打算造反了……”叫了许久,不见有人搭理,便气呼呼回宫复命去了。京城里到处都是官兵,全都在找孩子。厉正南打听了一下,找到了追风的位置,将颜玉交给了他:“保护好王妃,让她随着你,找孩子吧!本王先进宫一趟。”“王爷要进宫?要不要属下通知孙将军,让他带兵进城?先帝的死,明显与当今皇上有关,不是吗?属下担心王爷这次进宫有危险,去往皇陵的路上,已经那般惊心动魄了,万一……”追风有些担心,颜玉昏迷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向云起打听过了去往皇陵路上发生的事,每个人可以说,都心知肚明。“也许不用,刚刚刘公公带着圣旨到了王府,皇上让王妃去给他看诊,本王想,他应该是病的不轻。可王妃她……”厉正南望着远处正在挨家挨户打听孩子的颜玉叹了一口气。皇上是下令灭了“古医族”之人,颜玉又怎么可能为他看诊。想到这些,厉正南深吸一口气:“本王还是带于大夫进宫吧!”“那王爷记得多带一些人,让云起陪着你去,若宫中有任何变故,务必及时告知。属下也好尽快前去营救。”追风再三叮咛,厉正南跳上马,向来的路上疾驰而去。正好他也想寻皇上问个明白。皇宫里,刘公公一脸气愤:“皇上,你不知道,敬宣王他刚刚有多么嚣张,他听说奴才宣旨,连跪都不跪,哪里有把皇上你放在眼里?他分明想要造反,皇上你可不能就这般放过他,以谋逆之罪,灭了敬宣王府好了。省的他碍皇上的眼。”此时的厉正深哪里还有精力对付厉正南,他哀痛连连:“啊……痛,好痛,你……你是说敬宣王,他……他不愿意见朕,是……是吗?”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跑了进来:“报,皇上,敬宣王在宫门口求见。”“来……来了,敬……敬宣王他……他来了,你……你这奴才,净瞎说,快……快宣……”厉正深显得很兴奋,他知道只要有厉正南在,他便死不了。刘公公眼眸里一抹异色,恨得咬牙,他本以为可以让俩人互相残杀,没有想到,厉正南竟然来了。厉正南从皇宫外一路气冲冲而来,浑身散发着冷冽杀气,今日他必须给自己父皇,讨一个说法。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厉正深,病的竟然如此重。“阿……阿南,你……你可算来了。”望见厉正南,厉正深几乎喜极而涕,厉正南一脸震惊:“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此时的厉正深比他去皇陵的时候,还要虚弱,脸色还要惨白。“朕……朕以为再……再也见不到你了。阿南,对不起!父皇的事,朕……朕没有同你说实话。”厉正深愧疚地说着。厉正南:“……”皇上现在先什么也别说,先让于大夫给你瞧瞧。纵然厉正南对皇上厉正深再多怨言,如今见其奄奄一息,依旧有些心急。毕竟抛弃他们俩人之间的兄弟之情,厉正深还是一国之君。一声令下,于大夫急忙上前,为皇上厉正深诊了一下脉,这一诊脉,可把于大夫给吓坏了,他一屁股跌坐在地,发出一声惊恐大叫:“啊……”厉正南:“……”怎么了于大夫?皇上他到底患了何病?“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的……小的,恐怕……恐怕……”“说。”厉正南见于大夫惊恐万状的样子,忍不住喝了一声。“回……回禀敬宣王,皇……皇上他……他已经中毒多日,毒已入五脏六腑,恐……恐回天乏术。”“你……你说什么?”厉正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想来找皇上厉正深兴师问罪的,却得知皇上厉正深不行了,这……“你……你说朕中毒了?这……这怎么可能?不……不……这不可能……不是真的……”厉正深更是惊呆了,他拼命摇头,嘴里不停呢喃着,后疯了一般大叫:“庸医……庸医,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庸医,来人,快来人,将这个庸医,拉出去斩了……”“皇上饶命,敬宣王饶命,小的没有说谎,真的没有说谎,呜呜……”望着冲进来的一群禁军,于大夫可吓坏了,他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连连求饶。“出去。”厉正南幽冷的声音喝了一句,周身都是冷冽煞气。“将这个庸医,拉出去斩了。”厉正深颤抖的手,指着于大夫,坚持着。一时间侍卫们进退两难,一会看看敬宣王厉正南,一会又看看皇上厉正深,不知道该执行哪个吩咐。“皇上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早些时候,臣便劝皇上,换太医瞧瞧,皇上就是不听。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了,皇上难道还要坚持让申太医给你看诊吗?”厉正南痛心疾首地说着,厉正深沉默地挥了挥手。禁军们这才转身离开。“云起,去,将太医院所有太医,给本王唤来,为皇上看诊。另外让人抓捕申太医。”厉正南掏出腰牌,递给一旁的云起,沉声吩咐着。刘公公躬身上前:“回禀敬宣王,申太医他已经跑了?”“什么?申太医跑了?什么时候的事?”厉正南听闻,冷冽的长眸顿时透着骇人杀气,这时候逃跑,更说明他心虚。“昨晚皇上身体再次不适,便差奴才前去申太医处拿药,却发现其已经不在太医院。”刘公公眼眸一抹异色,躬身说着。“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派人去找,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将申太医给本王找着。谋害皇上,此乃满门抄斩的大罪,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厉正南眉头紧蹙,厉声喝道。“是,奴才马上去传旨。”刘公公毕恭毕敬,片刻之后抬眸:“还有一件事,奴才还没有禀报。”“什么事?”厉正南拧眉。“太医院所有太医,已被皇上遣散。”刘公公尖细嗓音说着。厉正南回眸望向皇上厉正深,见其双眸呆滞,早已木乃无光,厉正南有种无力之感:“为什么?”“昨个颜夫人突然腹痛不已,仿佛要小产,皇上觉得颜夫人生产的月份不足,怀疑其腹中胎儿不是皇上的,便吩咐太医院的太医,为其堕胎。谁知那个胎儿如此顽固,竟然怎么也打不下来,皇上大骂太医院全是一群庸医,便将其全赶走了。”刘公公尖细嗓音如实禀报着,厉正南的双拳攥紧,回眸望向床榻上的皇上厉正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皇兄,你怎么可以如此武断?颜夫人她肚子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那是一个瘤。瘤长在肉上,普通堕胎药,又怎么可能有用,你……”“你……你说什么?颜夫人她肚子里,不是孩子?”也许是听到厉正南的话,厉正深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的是野种,没有想到……“不是,玉儿曾给她诊过脉,她是因为子宫里长了一个瘤,所以才让她的肚子撑大,根本就不是孩子。皇上让太医堕她的胎,又怎么可能堕的了,如今皇上将太医院里的太医,都撵走了,谁还给皇上你看诊?”厉正南眉宇间染上一抹郁痛,忍不住责问着。此时的厉正深终于意识到了害怕,他一把抓住厉正南手,恳求着:“阿南,求你,求你让你的王妃颜玉,来给朕看诊,好不好?只要她能医好朕,朕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望着皇上厉正深恳求的眼神,厉正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残忍地扒开了他的手腕,满含沉痛的声音问了一句:“皇上能让颜刚与古医族的人,复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