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好先把卜桓带回了招待所。四个人站在走廊上,对于卜桓跟跟谁的问题上展开了讨论。卜桓站在旁边听着他们讨论自己归属的问题,他忍不住开口道:“我不跟他住。”严浮见他指着自己,嗤笑道:“你有选择的权利吗?”虽然卜桓对他们三个都抱有敌意,但除了苏凡以外,那两个看上去更凶一些。卜桓直勾勾的苏凡说道:“我跟他睡。”“可以,那就先这样吧。”苏凡打开了房间,示意他跟自己进来。卜桓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然后挑了一张床就躺了上去。苏凡见他躺在自己睡过的床上,只好把背包放到另外一张床。他坐在床上看了看对面的卜桓,无奈的摇了摇头。卜桓的长相总是能让人忽略他的性别。折腾了一天,苏凡也有点累了。他走到窗边,拉上了窗帘,屋里一下子黑了下来。苏凡还没等躺下的时候,隔壁床的人就睡着了。轻轻地鼾声也成了催眠曲。苏凡的眼皮渐渐沉重了起来,他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几分钟后,卜桓睁开了眼。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踮着脚尖走向了门口。他气都不敢喘的握住门把手,一点一点的打开了门。卜桓悄悄地走了出去,他没敢把门关严,怕弄出动静吵醒屋里的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得意的挑了挑眉。他可不那么容易被抓住的!卜桓潇洒转身,满面春风的朝着楼梯走去。就在他的脚迈向楼梯的时候,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再往前走一步就打断你的腿。”卜桓愣在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阿墨双手环胸靠在墙上,颇有耐心的等着他。卜桓缓慢地转过身,他知道阿墨的话是认真的。他今天要是真敢下这个楼,那他的腿也就不用要了。卜桓把脸皱到一起,故意装可怜的恳求道:“姐姐,你能不能当没看见我呀?”“你就放过我吧!我难得出来一次,你就让我再多玩几天吧!”阿墨轻笑不语的看着他。卜桓抿着嘴,不情愿的往回走去。他看着虚掩的门,回头又看了一眼阿墨。他不死心的问道:“我真进去了啊?”阿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他,嘴角的笑容淡去。卜桓见状立马推开了门,不敢回头的进了屋子。他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外面很安静,但他还是没那个胆量再出去。卜桓在门口站了半天,然后闷闷不乐的向着床铺走去。“回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卜桓一跳,他惊恐的缩成了一团。“你…你不是睡着了吗?”苏凡淡定的点头道:“是啊,不过你开门的动静声太大了,又把我吵醒了。”在这一刻,卜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他们耍了。他气呼呼的掀开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苏凡好意提醒道:“小心喘不过气。”卜桓赌气的又裹了裹,把自己包的更严实起来。过了一会儿,卜桓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他偷偷的掀开被子的一个角,这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了。此时的苏凡正在隔壁的房间,他把手里的头发递给了阿墨。“你要的东西。”阿墨把头发装进了一个小玻璃瓶里。苏凡感到怀疑的问道:“就凭一根头发,卜乾能相信吗?”“他有自己的方法。”不过具体是什么方法,阿墨就不清楚了。“那卜桓怎么办?”“再让他蹦跶两天。”阿墨打算借着这次机会跟卜乾谈判,总不能卜桓每次离家出走,他们都要帮他找孙子吧?她把玻璃瓶装了起来,准备再去一次虫族。苏凡不放心的看着她:“你自己小心点。”阿墨微微颔首,随后两手一撑,从窗户跳了出去。苏凡快步走到窗边,但楼下已经没了阿墨的身影。……常年不见阳光,使得密林一如既往的阴森恐怖。阿墨凭借上次的记忆很快找到了虫族的洞穴,她站在洞穴门口,并没有着急进去。身后传来“咔嚓”的一声,听上去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阿墨朝着空气张开了手,一把光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就在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从洞穴传出。“进来吧。”阿墨感到可惜的收起了光剑,看来这次又弄不死那只臭蜈蚣了。洞穴从外面看平平常常,但里面却是别有洞天。整座洞穴的顶部布满了无数只萤火虫,萤火虫泛着一闪一闪的亮光,灿如繁星。阿墨把玻璃瓶放到了石桌上。卜乾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了玻璃瓶。他取出瓶中的头发,然后背对着阿墨,把头发放到一个长相奇特的虫子面前。几秒钟后,卜乾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卜桓在哪?”“他就在林川市。”卜乾不高兴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回来?”阿墨不答反问的说道:“他再跑怎么办?”“他不会再跑!”卜乾语气肯定的回道。阿墨淡淡一笑,很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想怎么样?”“虫族不许再大规模的出现在任何城市。”卜乾想都不想的应了下来:“好。”“再有下一次,异协绝不姑息。”阿墨冷冷道。……林川市周边的荒郊,出现一群穿着防护工作服的志愿者。他们举起桶装的杀虫剂,开始往草丛里喷洒。一股浓烈的烧焦味蔓延开来,满地都是黑色小虫的尸体。步行虫被毁了一大半,它们疯狂的逃窜。“我就说这牌子的杀虫剂好用吧!”“来一批,咱们灭一批!”几个志愿者站在草丛边拍掌大笑起来,他们就像是打了胜仗一般。殊不知自己身上的防护工作服已经被虫子咬了个口子,一只浑身五彩缤纷的虫子爬了进去。赵立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向他靠拢。“同志们,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等明天补充好物资,咱们再杀它个片甲不留!”其他人鼓了鼓掌,齐声道:“好!”一行人准备离开,赵立回到自己的车上。“赵哥,那我们先走了。”赵立冲着他们点了点头:“路上慢点开。”他拿起副驾驶的矿泉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有些使不上力。他也没想太多,把水瓶放到一旁就开起了车。车子刚行驶没多久,他就感觉到浑身疼。赵立忍着不适继续开着车,眼前渐渐地开始模糊起来,接着整个人失去了意识。车子直接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发出了滴滴的警报声。周围好心人连忙跑了过去,打开车门却吓了一跳。只见赵立瞪着双眼,七窍流血。一个晚上陆陆续续的死了好几个人,他们全都是七窍流血。此消息一出,立刻引起了恐慌,场面一度混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