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关上门,铁门相撞的声音仿佛一尊铜钟,敲的他心口急促的响。心脏跳动的律动一声又一声。于瑾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片绿叶飘在他的肩头,他捏住叶梗轻转。唇却没忍住,一点点往上勾。-临近期末那几日,课业极其紧张,作业成堆,付与从刚睡醒,桌上已经堆了好几张卷子。他伸手问于瑾要卷子抄,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他一顿冷嘲热讽了,可离奇的是,这家伙好说话的他甚至不敢抄。他觉得于瑾很反常,有时候做着卷子还能低笑出声。这卷子上也没有花呀?期末来的快,这次的考试是全市联考,不过考试地点是在本校,没有再和私源混考。论坛上有人八卦,说上次考完试后统计成绩,私源的优等生失利的一堆人。于是崇礼的风水传说被批为谬论,私源的领导也就不再瞎折腾了。考试时间分为两天,第一天考完,陶昉兴致勃勃的和他对答案。“语文的选择题我都做对了,作文我觉得可能会扣个五六分。”陶昉说完又把文综的卷子扯出来,“于瑾,我们来对文综的选择题。”对完发现他们有两道选择题不一样。两题分值相差不大,她倒不是很在意,只不过明天考数学,这是于瑾的强项。她还是有点压力的。翌日,数学考试结束,付与从就开始问答案。他兴致很好,显然考的还不错。“靠,这次卷子怎么这么简单,我压轴题都答了。”“我也是,我都不敢信,还把前面的题重新验算了一遍。”“不会是陷阱吧?”“去问问于瑾不就得了。”付与从拿着卷子跑进教室,于瑾正坐在椅子上,他手里拿着手机在打字。“于瑾,来和我对对答案,最后一题你答案多少?”于瑾没抬头看他,依然垂着头,他眉心紧锁,回的懒散,“不清楚。”“你敷衍我啊?快报答案。”于瑾把手机关了,从书桌里抽了件校服穿上。“没做。”“啥?”付与从有点懵逼。下午考试结束,假期终于来了。于瑾站在桌子边上,微垂着头看手机。手机屏幕的聊天框里都是他打的字,到现在还没有收到她回复的消息。“干嘛了于瑾?”付与从收拾完把书桌合上,看于瑾的座位还保持原来的样子。他好像还有点心不在焉。于瑾回神,把手机丢兜里。卢俊推开窗,脑袋探进来喊俩人。刚刚放假他们要出去聚一波。火锅店里热火朝天的。“付与从考的不错啊,今天心情这么好?”“我觉得这次能行,有点简单。”“你上次不也说简单来着,结果还不是考了个37。”“那是意外,艹,田鹏,你能不能别乌鸦嘴,就不指望我好?”几人笑开,服务员上了肥牛,付与从给于瑾夹了块。“瑾爷,没考好也别哭啊,肚子不能饿不是。”“什么情况?”卢俊乐呵呵的笑,“付与从你飘的有点高吧,大伙瞧瞧,他还安慰于瑾呢,哈哈哈。”“我飘个屁,于瑾今天压轴题没做出来。”“啊哈?”卢俊有点懵,“你放屁吧,我都做出来了好吗?”“不信你问他。”几人看向于瑾,他没有动筷子,慢条斯理的低头玩手机。闻言手上动作一顿,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昂,睡着了没做完。”“……”吃到一半,于瑾点开手机看消息,还不见陶昉给她回。“于瑾,你再按下去手机都要炸了。”付与从咬着肉,若有深意的笑他。短短十分钟他见于瑾看了十几次手机,反反复复的显然心不在焉。“你不是给人开了特别关注吗?人回你有震动加铃声双buff提醒功能,倒也不用这么频繁的看。”于瑾偏头,视线冷飕飕看过去。付与从止住笑,立刻住嘴。“行了,我错了。”也就是在付与从话刚落的瞬间,于瑾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眼神却是冷了下去。“怎么不接啊?”付与从咬着肉,眼神轻撇看了眼他的手机屏幕。——于媛媛。“啊,原来不是啊。”于瑾等了几秒,抄起手机接了电话。“什么事?”他淡声问。没几秒,付与从便见他脸色剧变。于瑾按住桌子站了起来,声音冷的像冰。“哪个医院?”第四十章 你看他急的哦。医院打着炽白色的灯,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清冽味。于瑾顺着于媛媛报的地址赶到了医院病房,病房没有想象中的安静,里外站了几个人, 在走廊尽头都能听见刘佩泼辣的吼叫。“什么叫我老公的责任, 你们才是他老板吧?他上班时间出的车祸不得算是工伤?我老公腿都断了,一家人都靠他养着呐, 这可让我们怎么活。”“来人啊, 有没有人能评评理啊, 我们娘俩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于瑾刚到病房外,便见刘佩颓坐在地上, 于媛媛抱着她的腿。床上于向强安安静静躺着, 看样子还在昏迷。病床四周站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于瑾见过,是陶家的管家。被刘佩这么一叫,男人憋着一脸怒气。“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谁造成的?他喝酒还敢开车!”男人怒指着病床,“他不过就是骨折,我们小姐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我们没追究他的责任你倒狮子大开口要赔偿了?就等着起诉吧你。”再不理会这对母女,他们扭头就往外走,出门时便看见了站在门框边上的于瑾。管家看了于瑾一眼,错身往外走。他刚出病房,没几步路,于瑾便追了出去。“她在哪?”他挡在几人面前, 情绪有点失控。管家对于瑾有点印象, 于向强来应聘那天他见过,是他的侄子。当然更多的是,他和陶昉的关系不普通。于瑾几次送陶昉回家, 毕竟是陶家的主管,他不可能毫不知情。总归这么一闹,现在他对这家人再没一点好感。他甚至后悔,当初就应该多调查调查,也不至于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居然是个酒鬼,圆滑的很。闹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在陶家混下去了。管家冷哼一声,错身就走,被于瑾抓住了胳膊。他用力拽住男人,眼眸发红,声音低冷带颤,“她人在哪?”-护士们从电梯出来,视线撇过大厅座位上的少年。她们若有深意的对视,随后刷卡进了vip住院部。“喂,那个男生坐了多久了?”“坐一天了。”“他是谁的家属啊?怎么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