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了?”“没。”于瑾否认,他笑道,“人才多大,你想什么呢?”“早恋罢了,你别干畜生事不就得了?”于瑾沉默下来,“早恋也不行,不能祸祸人小女孩。”季同擦了擦手,眸色认真,“怎么,真喜欢?”“嗯。”“认真的?”“对。”季同这下没说话了。很久,他点了点桌子,“按理说我兄弟开窍,我应该高兴。”“可是……”他话没说完,于瑾插声,“我知道。”这话不用说,两人都不言而喻。—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年轻人可以陷在爱情里,牵牵小手谈个恋爱,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可真的要在一起,要结婚,方方面面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季同懂于瑾,他那样一个浪荡潇洒的人,什么事情放在心上过。一旦真正在意了,那就是直接奔着终点去的。哪怕再肆意无所谓的人,也有他秉持的骄傲。于瑾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轻易不下决心,一旦下了决心,他就不会回头了。“成,兄弟,你想怎么做。”别看季同平时吊儿郎当挺不靠谱的样子,和于瑾的情谊不是什么人可以比的。只要于瑾想,他不会过问,让他帮忙,绝对往前冲。于瑾垂眸,眼神有些淡,他自嘲一笑,“能怎么办啊,我现在连钱都没有。”这是季同第一次,看见于瑾为钱无奈的样子。哪怕当时那么小就要为生活费和学费操持,也没见他有过多焦虑。在这个年纪,能在不辍学的情况下自己养活自己并维持学业,已经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于瑾可以做到,甚至可以做到比一般人的富足。他不在意钱,反而很慷慨的给他补篓子。季同有时候想,他要是有于瑾一半的脑子,他早他妈成功了。于瑾从兜里拿出一张卡,推到季同面前。季同不解,“什么意思?”“这是我所有的钱。”于瑾笑道,“帮个忙。”“借叔叔的名义开个股票账户。”季同一颤,“于瑾你,你要玩股票?”“嗯。”于瑾笑,“来钱快。”季同有些沉默,他恐怕是唯一一个知道于瑾玩股票的人。他自学能力极强,没事的时候就在自学计算机还有证券知识。闲暇时间还简单做过证券公司的助理操盘手。到底能力有点逆天,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自己去买股票的念头。一来是他对钱不是很执着,够用就行。二来,到底是自己的钱,投资理财存在风险。当他把所有家底拿出来的时候,季同有点震惊了。感觉他在赌,甚至在一夜之间。迫切的希望强大起来,拥有一切。“于瑾,你不要冲动。”季同把银行卡往他身边推了推。于瑾笑,语气轻松而坚定,“不用,已经想了很久了。”第三十五章 想见他了写生的地点是在b市的山村了, 中途辗转三地。陈彦骞的学徒不过陶昉和陈丁泽两人,从早晨出发,中午到达民宿。这家民宿建在山间, 实木为料, 是偏原木色系的文艺风。早到的好处就是可以先挑房间,陶昉找了间单人的小房间, 把行李放好, 下楼吃午餐。下午一点的时候, 另一行人也到了。陈彦骞在车上和他们说过,这次结伴的算是他曾经的师弟, 叫张富成, 他虽然不似陈彦骞有如此高的造诣, 但在a市也算是知名的画家。特别是陈彦骞脾气古怪不愿收徒后,a市的富豪便将目光转向了他的那位师弟。张富成可不像陈彦骞那样古板,他爱好钱财,只要交得起他的学费,不限学生。张富成带的学生多, 足足有十五个。只是陶昉比较意外的是,她在这里看到了江襄。相互认识一遍后,陶昉先回房间休息。坐了长途,舟车劳顿,她躺在床上给邓曦发消息。“什么?你碰见了江襄?”“嗯。”“靠,真阴魂不散啊, 我怎么不知道她学画画了?学人精, 怎么什么都要和你比啊。”陶昉倒是不以为然,毕竟学习都是很个人的事情,她没想那么多。“对了, 她拜的哪个大师啊?”“张富成,好像是我老师的师弟。”“原来是他啊,我知道。”邓曦回想了下,“去年我爸还问过我呢,说这个张老师广招学生,a市很多人都抢着去报名,我爸本来还想给我也报个,可觉得这学员简直人满为患,他想想也交不出多好的学生。”邓曦觉得,这大师都快成补习班了,商业气息太浓,显然不靠谱。她还是喜欢陶昉的老师,那样的老师才是大师,才是真的热爱且倾囊相授。两人聊着,邓曦提到了崇礼的春游,陶昉记得于瑾也和她提过这事。“好羡慕崇礼的春游,可惜我们私源是办不了这样的活动的。”“为什么?”陶昉有些疑惑。邓曦觉得电话和她讲的不清楚,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崇礼的春游其实应该叫耐力长途,这是他们学校的传统活动。”邓曦和她解释,“耐力长途就意味着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了。”“崇礼的老师会提前踩点规划一条路线,路线翻过山岭、经过村庄、沿着马路,全场接近20公里,名义上是春游,但浅层意义算是半马拉松了。”这项活动是崇礼的传统活动,已经相当成熟。旨在锻炼学生坚持不放弃、合作互助的精神,中间会遇到各种问题,私源的学生从小养尊处优的,的确做不来。邓曦说完,还悄咪咪提示了一句,“听说,去年崇礼最先到终点的人是个高一的,用时3小时多点,这成绩真可以和业余马拉松选手比拼一波了,关键这人,你认识。”陶昉倒是一愣,“我认识?”她私源认识的人没几个,除非……“没错,你心上人啊。”邓曦的声音带着笑,从听筒里传来。陶昉脸刷的一红,“哼,不理你了。”迅速挂了电话,她却是没忍住轻笑。运动能力这么好?20公里还能第一个赶到?陶昉起身下床,拉开阳台的窗帘,录了一段小视频。最后戳他头像给他发了过去。晚饭是民宿老板准备的,在室外凉亭架下摆了满满的宴席,陶昉下楼的时候桌子边坐了一桌的人,有说有笑的。陈彦骞正和张富成拿着杯子聊天,陈丁泽坐在陈彦骞的边上,面色有点苍白,没说话。他有点社恐,一时间接触这么多陌生人,不能适应。陶昉换了件长裙,长发在后脑勺挽起,脚上踏着凉鞋素面朝天的就下来了。看见她人,其他人说话声音断了断,像是说好了似的,盯着她看。陈丁泽这才抬起头,好像抓住稻草一样,松了口气。陶昉勾了下眉,嘴角噙着笑意,步履轻松的走过去。“不好意思老师,我太困了,睡了一觉。”陈彦骞指了指她,摇摇头,撞似嗔怪道,“你啊。”说完还像张富成介绍了一句,“陶昉,我收的徒弟。”张富成笑的畅怀,盯着陶昉看,“哦,这就是师兄的爱徒啊,早就声名远扬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果然不同凡响。”他说话还挺文绉绉的,像个古代人,陶昉想。“咳,小孩一个。”“听说得到师兄真传,我带我这帮徒弟来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知道参差。”张富成几句话说完,桌上其他人瞬间又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