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一手作枕,她身子轻飘飘没什么力气,压在他身上不过是棉花一样。“嗯,是……”楚昭荣困得有气无力应道。半晌,女子香甜的气息迎来。他握起她绑着纱布的手,这是怎么弄到的?怎么每次见了她,她总是能将自己弄伤。萧怀烬眸中带有一丝疼惜。可她睡过去了。连睡梦中,秀眉都皱得紧紧的。“萧怀烬……你不要死,不要……”楚昭荣的泪儿打湿他胸膛的衣襟。他心脏狠狠鼓噪一瞬。不知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是在梦中梦见他发生了意外么?他粗粝的指腹,擦去她滚滚的眼泪。“睡吧,本王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他俯首,吻住她的眼角。含住她的娇唇,他深深吻着。被褥被他拉拢,两人盖着被褥。她这样,让他怎么睡得着。他睁着眼,感受她的呼吸声,只觉浑身都要炸开了。“萧怀烬……”直到睡了半个时辰后,楚昭荣只觉被褥里什么在乱动。她被弄醒了,下意识唤他。男人身形微震,他抬眸凝着她,“醒了?”楚昭荣一点头。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嗯,刚刚你在被褥里乱动什么啊?”她不解的看向系着袍带的男人。他不紧不缓,矜贵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扑倒他。萧怀烬睨她一眼。“男人的事,莫多问。”他喉头滚动,起身拂袍。楚昭荣不太明白,后来想想忽然脸色涨红。她赶忙来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了口,定定心。“咯咕——”房内,一阵异样的声音响了起来,打破宁静。楚昭荣迅速看向笼子里的金蟾。还好她拿布挡住了。萧怀烬瞥向,“藏什么。”他提步过去,正欲掀开她那道布。她眼疾手快,挡在他身前。“没什么……我养了只小宠,但是它怕生,你别惊扰了它。”楚昭荣说这话时,嘴唇依旧无血色。她昨夜被这只死金蟾咬的高烧不断,身上又冷又热的,她还得继续养着,为了给萧怀烬做药引。萧怀烬凝视她一眼,他并未多想。他整理好衣袍,“不是说睡完本王,要与本王一同用膳么。”“跟上来。”他推开房门,出去。楚昭荣无言。他这把楚府当做自家摄政王府呢?倒是轻车熟路的。“关键我也没睡到你……”她低着头跟着他出去。还有,她明明记得是说一起睡完觉的,怎么到他口中,就变成睡他了?“嘭——”一声,她的脑袋撞到他坚硬的后背。萧怀烬转身,他低头查看她的额头,“楚昭荣。走个路都能撞上本王。你带脑子了么。”他指腹揉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头。楚昭荣被他凶,咬了咬唇。“不是故意的。”她无辜道。他睨她一眼,“撞疼了么。”“有点儿疼。”她仰视着他俊朗的脸,那点漆的眸子深邃。每每与他对视一眼,她便心跳难自持。萧怀烬紧蹙眉头,他将袖袍递过去给她,“牵着。”他带着她走,总不能撞上。楚昭荣不动,“不想牵袍子。想要你的手。”她注视着他宽阔的手掌。她喜欢他带着粗粝的手掌,摩挲她的感觉。他眉头紧跳,“别向本王撒娇。”下一瞬,萧怀烬执起她娇软的手,提步带着她走。带她穿过长廊,她跟在后头。楚昭荣苦笑,她梦里都求不来的事,一一灵验了。正走着,碰见了前头的楚芸淑。只见楚芸淑拿着帕子,娇弱的走了过来,眼中似水的看一眼萧怀烬。“芸淑见过摄政王。”“摄政王与姐姐,是要一起去用膳吗?可不可以带上我呀。”楚芸淑眨着眼睛,一脸的纯良无辜。------------第二十七章 为何跟了本王楚昭荣直接了当的说:“不必了,妹妹还是好好养胎吧。毕竟你肚中的可是皇家血脉,纵然你嫁过去是滕妾,也能母凭子贵。”她强调了滕妾,继续道:“这层身份,也是我为你争来的,你若心存感激,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她捧在心尖上的家人,已经在上一世死过一回。那样刀割在皮肤上的痛楚,那午夜梦回都会声嘶力竭的恨,她若非顾及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此刻就想杀了楚芸淑!楚芸淑却哭哭啼啼的扶着肚子,给她跪下,“姐姐,淑儿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姐姐不要因为一个男人,而让我们姐妹生分……”“难道姐姐还在意二殿下吗?因为看见我便想起殿下负了你,才会一并讨厌我。”来来回回走过的下人,就当没有瞧见。他们眼里只有楚家嫡女三小姐,没有庶女四小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萧怀烬眸子微动。这一番话,他隐隐听着有些不悦。楚昭荣看着楚芸淑,“楚芸淑,你不要脸我替你要脸。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麻烦你滚远点,别逼我扇你。”她浑身散发着清冷之意。楚芸淑显然被吓到了,可却转向对萧怀烬,哭啼道:“摄政王,我真的不想跟姐姐生分的。求摄政王帮芸淑说些好话,开导开导姐姐吧……”“姐姐被二殿下伤害,一时想不开,心里有恨也是正常的。”话里话外,都在往情意上挪。楚昭荣怎么会听不明白楚芸淑这挑拨的话?她决定不再被纠缠,“狗皮膏药。”她用力拂袖,先行走一步。萧怀烬眉头冷跳,他对楚芸淑道:“本王向来不喜干涉旁人内宅之事,楚四小姐,自重。”他眉间带着一抹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