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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1 / 1)

“她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但看到陈瑜清是这么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宦晖又放下心来:“她也不看看你跟我之间的关系有多铁。”他爽朗地干笑两声,抬起拳头锤了锤陈瑜清的肩:“是吧,好兄弟。”“你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陈瑜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空气中有什么在无声较量着,鱼儿在氧气下蹦哒。陈瑜清往沙发背上一靠,唇齿轻轻开启:“你前女友呢,她确实想撬我。”果不其然。他就知道庄斐这女人会打他兄弟的主意。宦晖立即紧张起来:“那你拒绝她了吧?我告诉你,你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拒绝她,千万不要给她任何机会,防止她会错意对你死缠烂打。”“为什么要拒绝?”陈瑜清摇摇头,唇角下耷:“我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她说什么?”“她说”,陈瑜清舔了下唇角,“她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你今天对她不仁,明天就有可能对我不义。”“我怎么对她不仁了?”陈瑜清眉毛微提,嗯哼?“她还说,到法院受理的劳动纠纷案件会显示在互联网上,会影响企业上市。”宦晖沉默了。没过几天,庄斐就收到了原单位财务部门打过来的一笔巨款,支付事由为:经济赔偿金。彼时,庄斐正在组织召开生产会议,几个核心员工还未到齐,正在陆陆续续过来。庄斐一边等他们,一边刷着邮箱里的邮件。手机屏幕上自动播放一则新收到的短信内容。庄斐有些不可思议。“那男的改性了?”她自言自语:“劣性改良性?”不能吧,也?“斐”,张小曼站在会议操控区,听到庄斐一个人嘀咕,便顺口问:“你在说什么?”“宦晖。”庄斐仍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快就把钱打给我了?”她还以为,他至少还得拖上个几轮。怎么也得拖到中级人民法院去。结果,他居然在劳动仲裁这一轮就直接阵亡了。“为什么啊?”庄斐想破脑袋想不明白。“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管他呢。”李康调试完设备昂起脑袋,随口道:“斐总,既然赔偿金拿到了,不如我们去给你庆祝一番。”赵晓晗刚走进会议室,话没听全:“庆祝什么?”“庄斐离职,我们打算办一场狂热的欢送会。”秦霞往共享文档里放了个文件夹,难得温温和和的:“一庆仲裁庭裁决拖欠多年的劳动报酬到手,获赔高额赔偿金;二庆摆脱渣男,恢复自由之身。”“哪里来的欢送?”张小曼笑着道:“我们不都被送出来了吗?”这一发言引起众人同鸣,皆哄笑一团。和过去划清界线,这是一场大家的欢送会。笑闹着中,李康确认道:“去不去啊?”“去啊。”庄斐挑起细长的眉:“小曼订地方。”三庆新公司成立,业绩蒸蒸日上。秦霞作为印城本地土著,对当地的吃喝玩乐去所颇有一番推荐,她主动包揽了推荐和定位子的活儿,印城森林公园里有一家酒吧,酒吧座落于林深之处的天然氧吧里,怀旧古老却又不失文艺经典,安静却又躁动地鼓舞着一颗颗雀跃的心。那就行乐吧!去获取自由与放纵吧!“森林酒吧。”秦霞找了些沉浸式体验的酒吧图片,大家纷纷表示氛围感十分浓厚。挑个周末,顺道儿在那里住上两日,远离尘嚣……“那就去森林酒吧。”赵晓晗小声地问了问:“但……就我们这几个人去吗?”“就我这几个人多没有意思啊!”秦霞一眨眼,怂恿道:“不如叫上以前的同事一起玩,多好?”“叫谁?”“就一些看上去还比较顺眼的人呗。”秦霞看了庄斐一眼:“就比如陈瑜清陈总什么的。正好试试看,能不能通过这次机会把他挖过来,挖不过来也要动摇下他的决心。”庄斐听了立马摇头。立马抬手制止:“不许叫。”“叫谁都不许叫陈瑜清。”“谁叫我跟谁急。”陈瑜清发现最近偶遇不到庄斐了。庄斐不请他吃小馄饨了,也不去公司接他去吃豪华大餐了,甚至,他妈妈端给庄斐喝的鸡汤,庄斐也不拿过来和他一起分享了。问题出在哪里呢?陈瑜清仔细想了想,问题也就只能出在那张调查问卷上了。当陈瑜清意识到裁缝除了裁衣服和缝衣服以外,什么事儿都办不好的时候,他决定还是靠自己。陈瑜清半倚在楼下的景观灯柱上,厚外套的拉链拉到脖颈儿处,脑袋置在寒风凛冽之中,耳朵被冻得红红的,高挺的鼻梁也冻得冰冰凉凉的。他抬手给庄斐发了一条微信。陈瑜清:【庄斐,你在家吗?】手机震动的同时,他看着11楼租户家里原本亮着的灯突然熄灭。紧接着,他看清了庄斐冬夜里的回信。非文:【不在。】陈瑜清:“……”行吧,挺好。冬夜雾浓露深重,他的耳朵冻得愈加地红,就在屏幕上敲字的手也慢慢变得僵硬起来。陈瑜清耐着性子:【庄斐,你几点回来?】非文:【不回,今晚不回。】陈瑜清偏过头,昏黄的灯光打落不远处她的车,刺目的红色一半柔和,一半暗暗泛着沉甸甸的光。他舔了下唇,把手机收好,装回口袋。他抬步上楼,回家。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和月亮,是因为,庄斐不想见他。第27章 他等我分手很久了不如我叛他叛个彻底……元旦佳节。陈瑜清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出过门了。郑昔借着晚饭的时间问起这事儿, 谢纪钊边吃着饭,边主动向丈母娘请缨:“等会儿我先去看看他。”他老婆陈心媚指着一旁的礼品袋,交待他看完陈瑜清之后,一定要把刚打样出来的新品给送到店里去, 挂在橱窗里供顾客选择。谢纪钊吃完晚饭, 把礼品袋往胳膊里一夹就走了。谢纪钊进来的时候, 借楼道里的吸顶灯散发着的幽光,看见陈瑜清正坐在沙发上。他穿得很单薄, 只堪堪着一身黑曜石配色的绸缎分体睡衣。这身睡衣是谢纪钊服装店里去年卖剩下来的老款,谢纪钊有个规矩, 店里的衣服只卖当季, 过季便下架,他从来不屑也从来不卖过季款。他店里的衣服非常畅销,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卖剩的老款, 这些衣服往往他们家里人内部消化了。说来也气人,陈瑜清是天生的衣架子, 不管什么样款式的衣服穿到他身上, 都将这件衣服的特点展现到了极致。就连这套简单的睡衣, 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很高级的清冷质感。……客厅里没有开空调, 也没有开地暖。冷是真冷。客厅里没有开灯, 也没有拉开窗帘。黑也是真黑。谢纪钊摁开玄关处一盏微光,他看清陈瑜清弓着肩背, 屈起左腿, 右腿横平,下颌骨抵在右腿膝关节上。他光着脚没有穿袜子,丝缎睡裤裤脚沿着脚踝往上凑了一大截, 露出劲瘦的小腿腹。他毛茸茸的脑袋向下耷拉着,视线垂在清瘦的脚踝上。这副模样看起来自闭而又厌世,就让人忍不住心脏狠狠地揪一下。谢纪钊走近了,才发现他腿边放了部手机。他是在看他的手机,应该是在等谁的联系。但……手机屏幕一片黑,等待的时间里,并没有亮起。谢纪钊往他身旁一坐,沙发软垫随即陷下去一块,两个人的大腿处仍有弹簧的余力在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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