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说要看他们放烟花的?我自己放!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想看多久看多久,现在就放!……“困了,我回房内。”年夜饭时的烟花结束,李裕起身。江之礼还在和洛铭跃斗诗斗酒,李裕起身,两人也跟着起身。李裕轻声道,“你们慢慢喝,不用管我,新年好。”李裕提前说声。江之礼也同洛铭跃问候了一声新年好。等回了屋中,李裕睡不着,又坐在窗台上喝酒。江之礼和洛铭跃后来去了何处,他不知晓,方才他们两人都有些喝多,不知去哪里闹腾了,但今日年关,热闹之后,反倒更冷清。冷清的时候,他坐在窗台上出神,想起温印年关时喝多了酒,主动亲他。他知晓,那时的温印是喜欢他的。至少那时是。她喜欢他,但清醒之后,就不认账。她不认账的时候很多,也总是这样,他那时还恼火过,但眼下才知道那时年少……不认账有什么不好?只要她在,认不认账有什么关系?但她不在了……思绪间,守岁的烟花在头顶绽放,将夜空照亮。过子时了,又是新的一年。阿茵,新年好。***客栈一楼处,顺子推开客栈门,总算寻到一处落脚地了,“掌柜,投宿!”温印神色也有些疲惫,但在顺子开口时,年关烟火正好在身后的夜空中绽放,温印转眸,目光看向夜空中微微出神,过子时了,又是新的一年了。温印淡淡垂眸。作者有话说:就不守时~提前10分钟也是提前,hoho,明天见————第099章 擦肩而过顺子在张罗住宿和其他安排, 福旺陪着温印和肖媛一道上了二楼。常年在外跑商的,身边都带小厮,不会带侍女, 早前清维和宝燕跟着她外出时都是扮的男装。今日是年关,因为雪太大, 客栈中都是没来得及回家的人投宿,竟然除夕这日都差不多满房了, 就剩了最后三间,温印一间, 肖媛一间, 乔木同顺子、福旺等人挤一挤。温印的房间在二楼拐角处, 一侧就是肖媛的,温印同肖媛在门口分开。温印入了屋中,正好见这间屋子没有视线遮挡,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还没完的子时烟火。温印在窗前驻足看了很久。福旺将东西都收拾好,憨厚道,“东家,东西都好了, 早些歇息吧。”“好。”温印没回头。福旺又道,“东家……”温印这才转头,“怎么了?”福旺笑道, “东家, 新年好!”温印也跟着笑起来,“新年好!”福旺从屋外阖门。子时的烟花差不多有一刻钟,今日是年关, 明日可以晚些走, 温印一直在窗前看了许久。—— 阿茵, 新年好!以后,每年年关都一起看烟花吧。—— 我是说,我,我还想亲你……彼时她吻上他唇间,轻轻地,柔软地,没沾染旁的杂念。她也以为,她会同他一起过下一个年关,看同一场烟火,小奶狗若是还活着,开年不久就满十八了,不是小奶狗,是小狼狗了……时间很快,也抓不住。但所幸,她还记得他在的时候。温印在窗前的案几前落座,继续安静看着夜空……“东家。”屋外的扣门声响起,打断了温印的思绪。“进。”温印轻声。是顺子入内。顺子早前在张罗住宿,还有旁的安排,等眼下才办妥当,“东家,刚才入客栈的时候,何叔前后转了一圈,说客栈中不少侍卫在,应当是这间客栈里有权贵但没露脸,怕是不想张扬。何叔让同东家说一声,东家心中好有数,左右就呆这一晚,风平浪静过了就是。对方的马匹在喂草,也在检查,应当是明日一早就要走,东家可以避开。”顺子是特意来同她说起此事的。温印轻嗯一声。既是权贵,避开也好。温印这个身份已经没了,虽然相像也能说得过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是京中的人,避开最好。等顺子离开,夜空烟火也差不多到了尾声。温印又环臂看了些时候,而后阖上窗户,洗漱回了床榻间。……李裕就在三楼,温印楼上的那间屋子。因为坐在窗户上,一只腿蜷着,手搭在膝盖处,一只腿垂下,靠着窗棂,子时烟火的时候,他一直仰首看着夜空出神。楼下的房间早前应当没人,但烟花空闲时,他听到楼下屋门和窗户打开的声音。今日是年关,这个时辰了还来投宿的人,都是奔波劳碌的人。楼下的窗户大开,应当也在看烟火。子时烟火,是守岁了。他没想到,在异地他乡,同一个不相识的人,一道开窗守岁。子时的烟花就一刻钟,临末时,他也听到楼下那声“进”,李裕微怔,那一声,像极了温印,但又比温印略显中气。而后,应当是有人入屋说话,楼下的人踱步,所以他没再听到旁的声音……但这一声,让他原本已经平静的心中,又开始有想念在潜滋暗长,侵蚀着内心。而后,楼下阖上了窗户。子时烟火一过,应当是去睡了。而李裕仰首靠在窗棂处,再睡不着,一坐就是天明。***翌日晨间,有侍卫叩门,“主家!”李裕沉声,“进来。”侍卫入内,“主家,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路了。”昨晚李裕吩咐过,今日要一早走,所以昨晚开始马匹就在做准备,就等今日晨间可以早走。“好。”李裕也从窗户上下来,去一侧洗漱精神。李裕见侍卫还没走,洗完脸又转眸,“有事吗?”侍卫上前附耳,李裕听完愣了愣。侍卫也一脸尴尬模样。李裕放下毛巾,淡声道,“就当什么都没看见,都不知道……”“是。”侍卫这才出了屋中。刚才侍卫是同李裕说,拂晓的时候见洛公子偷偷摸摸从江公子房中出来,似是怕人看到,也以为躲过了侍卫耳目,侍卫不知道应当是当作看到了好,还是没看到好,所以来问李裕的意思。李裕想起他们两人昨晚斗诗喝酒,临到他走的时候,两人还在兴头上……他也想起温印有这样的时候,喝迷糊了,第二日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他昨晚想起温印时还有些难过,似是过了一晚,终于好些了……在屏风处更衣后,李裕出了屋中。江之礼和洛铭跃应当都在一楼等了,从三楼下到一楼,楼梯在对侧。李裕一面走,一面见楼下有人说话。李裕原本只是瞥了一眼,但眼下却有些好奇了。因为说话的人,就在二楼,早前他屋中楼下,也就是昨晚同他一道开窗户看烟花的人。声音有些像温印的人……对方人在屋中,又正好被屋外的人挡住,他看不清,遂而作罢。而屋外,肖媛正同温印说着话,就简单一句,所以没进屋了,就在屋外说了声,“东家,在源和的,好像是童家的人。”温印诧异,“你说童员外?”肖媛摇头,“好像是童年。”温印皱眉,“他怎么在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