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游戏竞技>雪满长空> 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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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1 / 1)

他也诧异看向她,她没看他。马车缓缓驶离,他能从马车帘栊的缝隙看到陆家的小厮追了上来,在周围寻找,但唯独这辆马车附近不敢上前。但看了半天,应当确实没看到,又重新将目光投到了马车这处,他哆嗦着将帘栊放下,又听到马车外的侍卫恼道,“不长眼睛是吗!这是永安侯府的马车!滚!”“嗖嗖”的拔刀声后,陆家小厮落荒而逃,而后,再没有了陆家小厮的声音。他偷偷看向帘栊外,马车已经离开,也没有陆家那群人的身影。他是逃出来了,但娘……他双手环膝,没出声,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身侧,温印递了一面手帕给他,他诧异接过,她没说话,也没再看他,继续捧着书看,宁静闲适,温和淡雅。他后来才知晓马车是一路出京的。京中很大,离京的路不短,到后来,他才擦干眼角看她。她生得很好看,眸间清亮,不染一尘,安静得看着书,没有世家贵胄的虚荣,也没有故作的怜悯和同情,给了那时的他尊严和体面……“快到城门口了,你到我后面去。”温印出声。他知晓出入城门口要盘查,也知晓不给她再添麻烦……等到出京,他下了马车。他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他记得了方才侍卫口中的“永安侯府”,还有管事妈妈口中的那声“二小姐”……马车驶远,他远远朝着马车拱手鞠躬。贵平收起思绪,从袖中掏出那枚素娟手帕,除了一角刺绣的腊梅花枝,旁的空无一物。—— 贵平公公,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你刚才唤我二小姐,府中的人才会这么唤我……贵平淡淡垂眸。作者有话说:今天核酸检测回来晚啦,先来2.5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会很晚,可能也短,但会更这章有周末红包,记得吐泡泡~晚上见今天写完一起捉虫第048章 惦记“公公。”是云陶上前。贵平收起手帕, 塞回了袖间。云陶见过这方手帕,贵平公公一直带在身边,云陶没多看。“怎么了?”贵平淡声。云陶应道, “公公,殿下在寻您, 让您回东宫一趟,他有事找您。”贵平颔首, “我知晓了。”马车就在不远处,云陶跟上, “公公, 早前是我办事不利, 被茂竹摆了一道。”贵平淡声,“无事,知晓他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也好。”云陶还是低头。贵平看他,“别放心上,日后警醒些,这样的人不少,总会遇到的, 吃一堑长一智。”“嗯。”云陶点头。“走吧。”贵平轻声。回东宫的马车上,贵平一路都没有说话,一直伸手撩起车窗上的帘栊出神, 云陶也未出声叨扰。隔了很久, 马车在东宫前停下。值守的禁军恭敬问候,“贵平公公。”贵平颔首。一路行至书斋处,没见茂竹身影, 苑中侍奉的内侍官上前, “殿下吩咐过了, 公公回来,直接入内就好,殿下在等公公了。”“好。”贵平径直入内。李坦很少在书斋中。自从当日宫变,李坦主事朝政,大多时间都在宫中的泰和殿内,回了东宫大都很晚或夜深,几乎都在寝殿中,很少像今日这样在书斋。“殿下。”贵平拱手行礼。李坦听得出他的脚步声,等他上前行礼,李坦才轻嗯一声,而后看了他一眼,朝其他人道,“都出去吧,孤有话同贵平说。”书斋中伺候的内侍官都退了出去。贵平这才抬头看他,“殿下。”李坦虽然让旁人退出,但自己并未特意抬头,而是一面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一面沉声道,“你近来躲着孤?”贵平躬身,温声道,“殿下琐事繁忙,贵平没敢打扰,在做旁的事。”李坦停笔微悬,还是没有抬头,继续低声道,“你以前不会说这些话。”贵平怔了怔,正欲开口,李坦又道,“是我上次话说重了,你上心了。”“不曾。”贵平应声。李坦这才顿住,也抬眸看他,低沉的声音道,“是我口不择言,胡乱说了话,你别忘心里去。”李坦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说出口的。但这句话困在心里多时,说出来,便似真的舒服多了。贵平看他,平静道,“殿下是东宫,不需要说这些。”“贵平……”李坦欲言又止。贵平重新拱手,恭敬躬身,“殿下,殿下有恩与贵平,贵平会永远记得,贵平这些年一直跟着殿下,知晓殿下。”李坦脸色微缓。贵平继续道,“早前大雪将万昌街的民宅压塌,京兆尹管不过来,是殿下在工部跟前提了一句,才让不少百姓免受其苦,贵平知晓,殿下是心中不舒服,贵平理应受着。”李坦看他,“我是,近来有些焦躁。”贵平轻声,“殿下,马上年关了,腊月二十五会休沐,殿下好好歇一歇吧。”李坦颔首。正好书斋外有内侍官的声音传来,“殿下,户部有急奏。”“呈上来。”李坦淡声。内侍官赶紧入内,双手呈上,李坦接过,内侍官退出的时候,李坦戏谑叹道,“看到了吗,上哪里歇?以前总觉得东宫也好,天子也好,这个位置日思夜想,但真正拿到了,好像也没那么重要的,反倒是以前以为的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反而发现是求而不得……”贵平看他,没有应声。户部的急奏,李坦会先看,只是目光一列列扫下,贵平肉眼可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不是好事,而且是很不好的事,贵平心中拿捏。果真,李坦重重摔了折子,这个人都被怒意包裹着,“沧州附近州郡灾荒,牵连了周遭十二城,眼下流民越积越多,都往高城涌,高城有流民举旗造反,这帮混账!”贵平震惊,周遭十二城的流民,这不是小事!***“我也觉得这不是小事。”案几前,温印感叹,“所以我才觉得奇怪,这几家都已经卖粮了,说明周遭都知道闹灾荒,粮食短缺,怕朝中征用,所以高价卖给了东陵挣一笔,那怎么朝中一直没动静?”肖媛已经走了,温印同李裕说起这几家商人卖粮之事。李裕一直安静听着,脸色一直很不好,等到温印说完,李裕才轻声道,“阿茵,不是朝廷没动静,而是下面的人瞒报了。”“瞒报?”温印意外。“嗯。”李裕看着她,仔细同她解释,“李坦好容易才坐上东宫的位置,他要证明自己有能力做东宫,早前只是明珠蒙尘,他的储君之位来路不正,所以他更要在把持朝政后,像朝中,像国中证明他能做天子。君君臣臣,他可以逼死赵国,因为侍奉天子,原本就是臣子本分,朝中会有非议,但只是非议;但此事不同,这些受灾的流民是他的子民,他监国才多久,就有流民滋事,甚至举起造反,这对李坦来说,才是大事。我昨日江之礼的时候,他同我说了很多事,包括前不久京中雪灾压塌了民舍,李坦把工部尚书叫到泰和殿提点,说明他不是心中没数的人……”李裕徐徐说着,温印也慢慢听着。其实她也听得认真,只是每次听李裕说起朝中之事的时候,她都觉得李裕好像忽然之间从之前的小奶狗摇城一变成了小狼狗,全是权谋算计的那种,稍不注意,他能咬疼你!“……所以,此事也一样。如果李坦事前知晓,他一定会提前动作,我觉得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温印听他说完,赶紧收回目光。李裕继续道,“虽然地方官吏可能怕担责任瞒报,但流民是从东一点点往西边来的,沿途越来越多,没人敢担这个责任,除非,这些人原本就不怕担责任。而且沧州贺瑜是李坦的人,沧州的情况,贺瑜应当清楚,不应当瞒着李坦才对,这其中是有古怪,可能要再送消息给江之礼,让他打听。”温印颔首,“好。”温印以为他说完,正要起身,晨间的事还让她有些心有余悸,李裕却忽然问起,“娄长空呢?”“啊?”温印愣住,以为听错,怎么会突然说到娄长空身上。温□□虚坐了回来,“娄长空怎么了?”肉眼可见的担心。李裕不太愿意提这个名字,也知晓能有眼下这些契机,都是因为娄长空的缘故,但李裕还是不怎么喜欢,也沉声道,“娄长空也是商人,娄家也做粮食生意,他会不会也像那几家一样,把粮食高价卖给东陵?”眼下粮食本就紧缺,流民越来越多,如果娄家这样的商家再做这样的事,恐怕真的会出篓子……李裕说完,温印眨了眨眼,“他,他当然不会!”语气就似旁人在质疑她似的。李裕心里不舒服,“你怎么知道不会?”温□□里窝火,好心当成驴肝肺,“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良心得很,不会发这种国难财,他要做早做了,没必要跟在这几家之后。”李裕:“……”言辞间除了维护就是不满。维护娄长空,顺带表示对他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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