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快走过去,坐在软塌,拿了个干净烟嘴,加队伍,吞云吐雾。了之:“开后宫一事……”郁岁:“随口一提,大师不必在意。”了之又抽了口。仿佛任由自己沉沦,但却也清醒的很,“贫僧可否问问,仙尊是如何死的吗?”郁岁轻描淡写,“自尽。”了之一顿。自尽?居然是自尽吗?“可否详细一些?”郁岁狐疑盯他。了之微笑:“贫僧只是有些好奇。”毛球抢先回答,“握着主人执剑的手,让主人杀掉了他。”郁岁点头,“就是如此。”了之微微讶异。但却有种在意料之中的感觉。他自尽了。为了让郁岁渡了这情劫,主动选择自尽。了之忽然顿悟了。他终于知道,这清关他为何每一世无法渡过,每一世都不得悟。贪,嗔,痴。他都懂得。将情爱牢牢抓在手中,沉浸其中,体验其中酸甜苦辣。唯独不懂放手。这段执念。随着陈邵九的死亡便应当放下的。了之,了之。是已然了了,该放下了。忽然一声惊雷。郁岁看向了之。了之:“?”郁岁好奇:“你怎么突然飞升了?”了之抽了口烟压压惊。眼中有几分茫然。“我参悟了,但没完全参悟。”他还没真正放下呢。怎么就飞升了?郁岁倒是有几分头绪,“九重天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抓你当壮丁呢。”“况且你的修为早就够飞升了。”了之继续抽烟。感觉自己有几分飘飘然。郁岁踹了他一脚,娇斥道,“出去受雷劫,别害我被劈了。”了之轻叹:“阁主这一脚,好似踹到了贫僧心中。”郁岁:“……”她连忙抽了口烟,荡清灵台。“大师,你不要这么油腻。”了之放下烟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他从窗户飞出去时,又忽然停下,“阁主不回九重天吗?”郁岁:“等等再说。”了之目光看向旁边的骷髅。竟然莫名从中辨出了几分温柔。他说:“阁主,逃避没用的。”郁岁摆摆手。外面的雷劫催的很急。歇了万年,好不容易上岗,人怎么还不出来?!了之无奈,只好出去。他离开窗户,郁岁才看到外面雷劫的可怕。到底是飞升的雷劫。自然非比寻常,雷都比往常粗上两倍。郁岁想到他说还未完全参悟,颇有几分不放心,便跟出去看了看,为他护法。来围观雷劫的不在少数。一十三洲很少有飞升的修士。之前飞升路开启,大家都在猜第一个飞升的是谁,大多在猜测问天宗三师兄弟谁先飞升。至于了之。他一世又一世,明显是有心魔在,不可能轻易飞升。但偏偏没想到。居然是最先飞升的。郁岁将护身法器套在了之身上,为他削弱几分雷劫的苦痛。了之轻叹,“阁主不若去九重天等贫僧。”这样便也少了些春水的搅动。还多了些许动力。郁岁迟疑,但想到他在飞升,便同意了。正在围观的藏獒:“?”还记得鸡犬升天的犬吗?他回头看毛球,“主人走了。”毛球抽的晕晕癫癫,“她一挥笔我就能会到她身边。”藏獒悲愤。那我呢!狗就没有狗权吗?!…九重天。郁岁就站在天门口。说她逃避也好,说她胆怯也行,总之,现在还不太想见到裴湮。然而事与愿违。裴湮来找她了。恢复仙尊的模样,冷若冰霜,这场情劫似是磨掉了他所有的情感。“好巧。”郁岁打了招呼,便假装盯着下界的雷劫。“不巧。”裴湮淡声说,“本尊在等你。”郁岁身体僵住,她慢吞吞的回头,对上裴湮猩红的眼眸,好似缱绻温柔,又仿若冷酷无情。她微微垂眼,礼貌说,“多谢尊上在下界对我的照顾,也多谢尊上帮我稳固神魂,日后若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裴湮讥笑,“本尊需要你帮忙?”郁岁:“……”很好,嘴还是这么欠。她冷静说,“还是需要一下吧。不然我良心不安。”裴湮:“那便请星君早日归来,虽然下界一年,天上一天,但九重天事务堆积如山,亟需人手。”他就差直说“别再玩忽职守,占着职位不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