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湮眼中飞快掠过惊讶。没想到这种情况,她居然还抱着这么一丝劝他回头是岸的奢望。迎着她期待的表情,裴湮温柔一笑,“傻姑娘,那些都是假的。”郁岁:“?”假的?那些相处都是假的吗?可真的有人能伪装将近两年吗?郁岁满腹疑惑,终于在和岑疏狂聊天的时候明白了。岑疏狂见到她格外亲切。眼中都充斥着几分感觉,“谢谢你,要不是夫人,尊上还不知道要在一十三洲呆多久呢!”郁岁:“……”也并不怎么想要这个感谢。岑疏狂将搜寻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都是为夫人准备的,都是有利于夫人养胎的。”郁岁咬牙:“我没有怀孕。”岑疏狂啊了声,茫然说:“不是有感而孕吗?”郁岁:“你见过?”岑疏狂:“没有啊。”“但放在尊上身上,好像一点都不违和。”郁岁:“……”她现在非常好奇裴湮为什么会留岑疏狂做亲信。岑疏狂还在感叹,“想当初,尊上对你一见钟情,还是我在出谋划策,现在你们历经千帆,终于修成正果。”郁岁:“?”“一见钟情?”岑疏狂轻咳一声,“夫人可千万别和尊上讲,他脸皮薄,回头肯定要狠狠惩罚我的。”关于最初的见面。以往因为对裴湮的滤镜并没有细究,也不太在意。而回想起来,也都会因为与裴湮一同而觉得甜蜜。最重要的是,并没有在裴湮身上感受到恶意。可此时细究之下。这种一开始就被裴湮掌控着,这种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活在了裴湮的眼皮底下,翻出的浪花都圈在了他掌心……以前并不觉得怎么。如今却泛着些许恶心。岑疏狂没看到郁岁的神色,眉飞色舞的说着,“尊上可喜欢夫人了,那个琉璃塔,一天一夜竣工,不管是在魔界,还是一十三洲,这建筑都是奇观呢!”他有几分好奇。“夫人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吗?”郁岁又想到人皮灯笼。没忍住,捂嘴呕了下。岑疏狂惊讶片刻,连忙从桌子上扒拉了个果子,“快,吃点酸压一压。”“这都孕吐了,还说没怀孕呢。”他幽幽叹息,“夫人您是不是接受不了尊上是魔尊的身份啊?”郁岁:“我觉得不太对。”岑疏狂:“尊上人很好的,别人都传他杀人如麻,其实他从来都不会滥杀无辜的。”他在尽力说着裴湮的好,还试图拿自己举例子,“属下当时命悬一线,若不是尊上……”“在聊什么?”裴湮嗓音透着几分松快,全然没有曾经在一十三洲的矜贵清冷。岑疏狂笑着回,“在讲尊上当年救了属下那件事。”裴湮微微颔首。见郁岁神色恍惚,不知在想什么,蹙眉,“怎么了?”岑疏狂懂眼色的离开。郁岁摸着肚子,依旧恍惚,“我吐了两次。”裴湮拿了个果子,递到她嘴边,揶揄,“吃酸吗?”郁岁认真思索,“神交会怀孕吗?”“我的灵府不会孕育出小怪物吧?”裴湮被她的奇思妙想逗笑了,很快又敛笑意,垂眸将灵果切成小块,“说不定呢?”“不知道我与岁岁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郁岁嫌弃看他,“神交是不会有孩子。”除非变异。裴湮将切成小块的灵果放在了她手边,拿帕子擦干净沾染到手指的汁水,“不若坐实怀孕这件事?”郁岁正在看他的手,回答的风马牛不相及,“你的左手怎么了?”看起来比平常僵硬很多。裴湮伸出手指让郁岁仔细看看,“劳烦郁小姐为在下看病。”郁岁心想,确实病得不轻。裴湮又将话题拐了回来,“但孩子还是要生的。”郁岁按住他手腕,惊呼,“好凉。”冰的彻骨。就像是,直接摸到了骨头而非活生生的血肉。裴湮慢条斯理的收回手,宝贝的护住,不赞同的看她,“岁岁怎能突然轻薄为师?”这个时候又开始强调师徒关系了。郁岁心累,“我刚刚把脉,你不育,我们不要做无用功了。”裴湮:“还是要试一试的。”郁岁表示拒绝。脚腕缠绕的铃铛,红色丝线忽而无限延长,自小腿攀附而上,郁岁反抗都没来得及,就被彻底束缚住。裴湮幽幽说,“为师扮演强取豪夺的魔尊,岁岁扮演被被为师强取豪夺的小白花,如何?”这话好耳熟。这不是她曾经说过的话吗?——“……我扮演被你强取豪夺的小白花,你扮演那个强取豪夺的霸道剑尊。”郁岁升起些许恐慌,“你说过你不喜欢强迫的。”裴湮:“当时年少,不懂其中滋味。”郁岁:“?!”你是怎么好意思觍着脸说自己年少的?她试图和裴湮讲道理。“我不想和你生孩子。”裴湮失望的啧了声,“本尊在强取豪夺。”郁岁睁大双眼。像只炸毛的小奶猫。裴湮笑着弯腰抱起她。“闭上眼,睡一觉,很快的。”郁岁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质疑,但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把自己交代出去。而且一想到预知梦中的场景。哪里就很快了?明明又慢花样又多,玩的又野。……还很吓人。郁岁挣扎起来,“我不要,放开我……”都没挣扎超过两秒。只剩下眼睛能动了。武力值差距过大就是这么霸道又不讲理。郁岁美目瞪着他,仿若喷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裴湮。可恶!有朝一日她翻身,绝对要让裴湮尝尝这种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