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曾沁看了会儿,对他产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讨厌。很奇怪。上次他有这种不讲道理的厌恶感,还是面对裴湮。但曾沁如此说了。他们便只好一边等郁岁等人,一般打听雾城的情况。据曾沁所讲。雾城一片祥和,只是雾城的百姓容易生病而已,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诡异之处。至于他们所说的妖族作恶。可以说是从未见过。雾城百姓也从来没有见过妖族。与他们得到的水深火热一般的情景完全不同。宁孤临眉头越皱越深。因为初始印象不好,他已经在恶意揣测对方在撒谎。…白茫茫的雾气之中。郁岁被了之拉住衣袖,走的并不艰难,也不觉得有什么危险。佛子的金光与魂灯的青光,丝毫没有被雾气吞噬。她与了之说:“这雾气有什么危险吗?”了之:“没有啊。”郁岁:“……”“那你刚刚,给我什么眼神?”了之叹息,“我以为阁主在问贫僧,是不是害怕,贫僧自然回肯定眼神。”郁岁简直无语。顾西辞更无语,“牵我干什么?”了之给出的理由无懈可击,“多一个人,多一份安全。”“三角关系,往往是最牢固的。”“如果裴剑尊不在,只能让顾施主代替了。”顾西辞猛地挥开了之的手。冷着脸大步向前走去。了之感叹:“顾施主脾气真不好。”郁岁:“大师,你真的害怕吗?”了之点头:“是啊。”“贫僧曾经穿过一道屏障,隔着层层雾气,跨越九重,每一重都痛彻心扉。”郁岁懂了。这是留下心理阴影了。她从储物袋拿出丝线,缠在了了之手腕,另一头缠在了自己的手腕,灵力源源不断沿着丝线传入对方体内,温暖了四肢百骸。“大师感觉好些了吗?”了之微微怔神。“阁主这样,会让贫僧改变物种的。”郁岁:“?”“什么物种?”了之盯着丝线:“听闻有一物种,名为舔狗。”郁岁:“……”这和尚,三句话内必然开始不正经起来。正在此时。雾气之中仿若暗流涌动。了之拽住郁岁拔腿就跑。然而后面的物种来的极为迅猛,根本没有任何缓冲。了之蹙眉。是谁?是那个刘道友?可是刘道友已经出了雾气了……他转身撑起了金色光罩,正要对郁岁说快跑的时候,忽而感到一股拉力,将他甩了出去,手腕的丝线“啪”的一下断裂。明明是格外轻微的声音。却仿若惊雷。郁岁说:“快走,大师。”回过神,了之已经站在雾气之中。目之所及。是顾西辞,是宁孤临,是知易。还有刘道友与他要做的人。他闭了闭眼。原以为自己跟来是要保护郁岁的。……他跟在郁岁身边,目的就是为了守着她的。如今却反过来被她保护。宁孤临小声询问:“大师,你脸色好白,没事吧?阁主呢?”了之猛地睁开眼。几乎没有停顿,以手作爪,掐住了刘道友的脖子,声音冷然,“她人呢?”刘道友茫然,因为被掐住,满脸涨红,艰难吐字:“大师,你在,说什么?”了之甩开他。刘道友因为惯性而被甩出去数米,撞到坚硬墙面,吐了口血,奄奄一息,“大师,我一直与问天宗的弟子在一起,你是不是误会了?”顾西辞已经折返回到雾气中去寻郁岁。知易拦住了之,“了之大师,我可以作证,刘道友一直跟在我们身边,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之衣袖一甩,便将知易挥开,他将手中的佛珠收起,“贫僧世世积善行德。”他站在了刘道友的面前。“今生便破例一次。”知易震惊不已,不明白这为何:“了之大师,你世世修行,何至于此?”了之指尖冒出了蛊虫。展翅飞入了刘道友身体内。他积善行德,是为了一人。今生破例,也是为了一人。她在前。哪里能本末倒置。很快。刘道友就痛苦呻-吟起来,渐渐的,满地打滚,痛哭流涕,他忍不住磕头求饶,口中说着冤枉,真的冤枉。不多久,脑袋就血流不止。此情此景,着实让人心生不忍。然而对面站着的和尚面容慈悲,眸色寒凉,“这只蛊虫,会一口一口吞噬掉你的血肉。”他的指尖又飞出一只。“这一只的作用,很快你就懂了。”刘道友面无血色,可面皮之上又全是血污,眼泪鼻涕一大把,目露恐惧的望着这蛊虫。一只的作用就如此可怕了。那两只呢?他还能不能扛得住?可如果扛不住,以那魔的残忍手段,等待他的一定是生不如死的邪魔。刘道友咬牙强撑。忽地,背部衣衫破裂。他的背部冒出了一道道恐怖的黑色刀刃般的形状。围观的百姓正骂着和尚,此时被这副突如其来的场景吓得尖叫起来。知易愣住:“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