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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1 / 1)

高悦行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了陷阱中,这一局,她避不开,也逃不掉。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早早的第26章高悦行伸手接了一捧雪, 搓在脸上,她仅用了半盏茶的时间,便稳住了心神。那种漫无边际的孤独感再次漫上心头, 她清楚的明白,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相反,她还需要去做很多危险的事情, 因为她有一个必须要保护的人。高悦行做下决定, 朝小南阁的方向迈开步子。可为什么她会被选做标靶呢?高悦行别无长处, 就是好寻思。细作一事, 卷在漩涡中心的不是她,她连对方的面都没见过, 只是在皇帝面前告了一状而已, 顶多算个推波助澜的存在。他们谋划一次行动想必不容易, 在守卫森严的皇宫禁地, 任何一次冒险都意味着要豁出性命。豁出性命也要对付她。她到底犯了什么忌讳?又或许她只是个迁怒或者报复的对象?高悦行想起了陈太医的死,据说是一剑封喉。她曾经为陈太医的死难受了几日。陈太医是被她推着走上风口浪尖的,她做不到问心无愧,但如果重来一次,她仍然会做相同的选择。高悦行自嘲一笑我压根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看, 报应这不就来了……横飞的雪让视线变得又窄又凌乱。高悦行安然无虞地走了很远, 直到见到小南阁残破的外墙, 也见到了那乱石之中, 一身黑衣覆面的人, 他身形劲瘦有力, 想必常年习武, 腰间坠一琵琶扣,墨玉双环珮。他抚掌感慨:“小姑娘真是不简单啊。”高悦行隔着雪,远远地望着他。他冲高悦行招手:“别怕,过来,遇到我,你是安全的,倘若你方才走了别的路,等你的就只有死啦。”高悦行得到一个讯息,他暂时还不想杀她。“你们因何要对付我?”那人说:“你有一个好爹爹,查了一些不该他碰的东西。”他朝高悦行走来:“有人建议我杀了你,以作恐吓,但是觉得没必要,活人才最有用,你说对不对?聪明的小姑娘?”高悦行退后。她能感觉到,面具后的他面带笑容,不知他当年刑虐李弗襄的时候,是否也如此。狐胡小国,四年前被郑千业差点灭了国,至今仍贼心不死,还期待着有东山再起的一日。高悦行的记忆贯穿前后十年,其实在不久之后,他们确实也做到了东山再起。可那又怎样。高悦行挂上冷笑,愤恨地想,等再过几年,我们家小殿下长大了,将直入你们国土腹地,脚踩你们的王廷大帐,用你们狐胡王室一百三十七俘虏祭奠我们曾经战死的兄弟,让大旭王朝的版图将彻底西扩至漠北,狐胡小国永无立足之地。可将来是将来,现在是现在。高悦行牙都磨碎了,也改变不了她现在的窘境。那人伸手来抓她。高悦行被他挟在腋下,她早有准备,一边佯做挣扎,一边用手指灵巧地解掉他腰间的双环珮,幸而此路偏僻,无人扫雪,双环珮落在又软又厚的积雪上,便没了进去,没有发出丁点动静。高悦行抬起眼,最后回望了一眼来路。丁文甫捂着李弗襄的嘴,把他压在假山后。李弗襄侧着头,眼睁睁看着高悦行被那个很可怕的人掳走,他张嘴狠狠一口咬在丁文甫的虎口,当场嘴里就溢满了血腥味。丁文甫:“我——!!”小虎崽子狠起来还真要命。他疼得一抽,不仅不松手,反而更用力地按住了李弗襄的后颈:“小殿下切勿动怒,冷静,陛下自有安排,绝不会让高小姐真有闪失的。”这话他从追上来就一直不停地再说,说半天,发现是徒劳,李弗襄哪里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可就算听不懂他也要说,劝不动他也要劝,他又不懂哑语,总不能强行把人打晕扛回去吧,那太无礼了。李弗襄被按着动不了,渐渐停止了挣扎,非常安分乖巧地靠着山石。丁文甫试探着松手,见李弗襄真的没有任何叛逆的行径,这才松了口气,把臂弯上的狐皮斗篷披在他的肩上。“回去吧。”丁文甫哄着。李弗襄不动,冲他伸出了双臂,那意思……可能是要抱?丁文甫受宠若惊,连皇帝都没享受到这种待遇。他一弯身,任由李弗襄环住他的脖子,他小心翼翼托着人还未站稳。意料之外,李弗襄忽然凭空发难,抬手一扬。他方才背靠山石的时候,手心里抓了一把雪混着砂石,直冲他眼睛上扬。那一瞬间,堂堂禁卫副统领丁文甫的反应还快不过李弗襄一个孩子。他不过是下盘一晃,李弗襄便从他怀里脱出,丁文甫刚伸出手,李弗襄一展狐皮斗篷,把他的头结结实实地罩在了里面。丁文甫摘下斗篷,几步猛地跳上山石,放眼四顾一片白茫茫的雪影,早已不见了李弗襄的踪迹。高悦行被他扛着,天旋地转,心里想记住他行走的路线,半路却忽然被捂住了眼睛。高悦行抿唇一笑,到了东宫附近,自有一幅图纸印在心中,她闭着眼都不会走错。东宫空置了很多年,自从大旭朝建国以来,几乎从未弃用过,开国皇帝孝武皇室旁支出身,以雷霆手段将皇位收入囊中,终生未立太子,他驾崩得突然,当今圣上也是匆忙间以亲王的身份登基。或许曾经的东宫辉煌繁盛,但几十年的空置后,尘灰的味道充斥了整座大殿,细嗅甚至有一股腐败的烂木头的味道。原来,他们藏身在东宫。皇帝暂没有立储的打算,东宫日常只有几个宫人打扫维持,极少惹人注意,确实是个藏匿的好地方。高悦行眼睛上的黑布被拿开,却没有迎来光。此处是一个绝对黑暗密闭的空间,眼睛一时不能适应,伸手不见五指。直到,哗嚓一声响,一点明灭的火苗窜起来。那人点亮了壁灯。高悦行眯了下眼,才发现,她置身于牢笼中,四周都是精钢铸造的柱子。那人摘下了黑漆漆的面具,面孔竟然也很面熟,与之前带路的宫女一样,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高悦行:“我见过你吗?”“当然。”那人道:“我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你的视线中。”高悦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对方却笑了:“别怕,我保证,你现在是安全的,给我一样能证明你身份的东西。”高悦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首饰。“首饰不要,换别的。”他聪明的很,女孩子的首饰眼花缭乱,没有八百也有一千,相同款式的更是不计其数。必得要一件独一无二的贴身物品,才能发挥真正的恐吓作用。高悦行怯懦地低下头,盯着脚尖想了半天,女孩子身上别的没有,就首饰不计其数。高悦行把手伸进自己的衣领下,犹豫着,磨蹭了许久。那人耐心快要告罄,上前伸手:“给我。”高悦行从自己衣领里,拎出一只椭圆如酸枣一般大的东珠,莹润的光芒霎时迷了眼,令满堂生辉。“我娘亲说,像这样成色的珍珠,十年也难遇到一个,我当宝贝一样贴身带了好多年……”那人一把薅走了她的东珠,牢门紧闭,锁链缠了一圈又一圈。周遭安静了。高悦行倚在冰冷的牢门上,望着高处那盏微弱的壁灯发呆。那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高悦行推断此处应该是东宫的私狱,暗无天日,密不透风。壁灯里的灯油撑不住很久,在它最后挣扎着忽闪了几下,彻底灭了。眼前重归黑暗,高悦行忍不住想,她的父亲到底查到了什么关键东西,引得对方如此忌惮呢?高景在梅昭仪一案上有了重大发现是真的。一直服侍在李弗逑身边的金雀果然有问题,高景将一份口供呈至了皇帝案前。金雀对自己当年犯下的罪供认不讳,口供洋洋洒洒足有五页整,描述地事无巨细。皇上简略扫了一眼,脸色越来越绿。高景将口供上的内容略做整理,道:“当年与梅昭仪私通的贼子是禁军里守城的低等侍卫,那侍卫原本是金雀的相好,后来却与梅昭仪不清不楚搅和在一起,一个后妃,一个侍卫,见面颇多不便,金雀便充当其中的鸳鸯桥,替他们两人绸缪。”此事乍一听,让人觉得非常离谱,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更离谱的事还在后面。高景:“梅昭仪怀孕五月时,那侍卫料到即将事败,于是早早辞去侍卫一职,远走乡下,音讯全无,托金雀时常关照小南阁。”皇帝:“那侍卫姓甚名谁,家在何处,着令立即缉拿归案。”高景:“那侍卫姓赵,名二铁,家在平南镇槐杨村,臣已经派人去查过了,那人早在八年前,因冬日醉酒露宿街头而暴毙。”皇帝冷笑了一声:“也就是说,所有的涉案之人都再也张不开嘴了,只剩下她一个活口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高景斯文地一拱手:“陛下圣明,就是这个意思。”作者有话说:明天开始加更啦!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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