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岁索性依偎着他胸膛,未发现自己此刻声音软软的:“那你到底是不是?”“是。”陈准深深低下头,脸颊埋入她肩窝:“而且是狼狗,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许岁咬住唇,下一秒被他腾空抱起,玻璃杯没抓稳,啪地倒下,温水顺着桌沿滴滴答答落向地面。卧室的门关了,灯却开着,这一晚,那件睡衣他一会儿让她脱掉,一会儿又叫她穿好,最后挂在腰上,他从后面。两人在一起之后,没有哪一刻是完全属于彼此,可以如此疯狂和放纵,更不用算计时间,以及害怕被人发现。许岁终于领教了他的厉害,时间在她脑海里已经漫长到没有边际,刚换好的床单潮湿起皱,她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陈准去浴室洗一条温毛巾帮她擦拭。许岁力气几乎耗尽,任由他摆弄。最后都懒得换床单,陈准抱着她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暖气很足,两人身上只盖一条薄毯。许岁被挤在沙发靠背和他胸膛之间,动一下都困难。她向后拱了拱:“你去睡小卧室。”“床单没换。”“你换一下。”“懒得换。”陈准说。许岁闭着眼嘟哝:“沙发这么小,我们怎么睡。”“这不挺好。”她不想跟他计较,便想先将就着休息一会儿再说。已经凌晨,街道上车子行过的声音都很少。两人身上什么也没穿,这样严丝合缝地贴着,陈准又开始在薄毯下闹她。许岁害怕那动几下就能让她死掉的手指。她紧紧抱住他手臂,难得示弱:“求求你……”陈准喘着粗气。“让我休息一下。”许岁说。“很累吗?”“明知故问。”许岁慢慢睁开眼,将刚刚的某几个片段回忆了下,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在心中骂他没下限,嘴上也想占点上风,便来了一句:“你刚才的样子,还真挺像个小禽兽的。”作者有话说:本章100红包。下一更30号。第48章“祸”从口出。陈准终于找到制裁她的理由。这一次在沙发上。沙发扶手比枕头更能撑托住她的腹部, 他站地上,仍然从后面。事后,许岁真的睡“死”过去, 再睁眼日上三竿。陈准出去了, 给她留了张字条, 说是和朋友打会儿球,叫她等他,晚上一起回顺城。餐桌那边有他准备的早餐,一杯橙汁和两片吐司,另一个盘子里放着煎蛋和火腿。蛋有些焦, 蛋黄破掉, 和蛋清搅和在了一起, 被他煎成不长不圆的形状。许岁端起盘子, 想象了一下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挑眉笑笑。她没有浪费他的心意,把煎蛋放到微波炉里加热30秒, 然后坐回餐桌前, 小口小口地慢慢吃完了。江贝这两天出差, 两人刚好错过。无事可做,许岁干脆挽起头发, 搞一下家里卫生。她把沙发上的薄毯和枕头抱回卧室去,看到床上竟然铺了新床单, 应该是早晨开窗换过空气, 这间房里的缠绵气息已经消失殆尽。许岁又快步返回客厅, 这才注意到阳台上晾着昨晚用过的蓝白格子床单, 床单浸过水后沉甸甸, 带着淡淡香味, 只是上面布满褶皱。男人天生不是做家务的料,眼睛就像摆设,这跟昨晚被弄皱的样子有什么区别呢。许岁嘴上小小吐槽了下,内心却是开心的,他没有只想着同她做那事,任由房间维持一夜疯狂之后的样子,包括那顿简单的早餐。“做了”和“做不好”完全是两种概念,这令她和他在一起的体验感超级棒。许岁心情很好,把床单取下来,重新放入洗衣机,洗好后又再次晾上去,绕到窗户一侧仔细抻平那些褶皱。这时候,门的方向传来转动门锁的声音,陈准出去前拿走了她的钥匙。许岁撩开床单:“你回来……”没等说完,陈准冲过来,他嗖地凌空跃过茶几,随手扔掉外套,眨眼功夫就将她圈在了阳台玻璃上。他上来就吻。许岁后脑勺小小地磕了下玻璃,口中已经闯入他的舌。外面晴空朗日,和前楼距离不足三十米,对面三楼的男主人常常撑着阳台抽烟,四楼的一对老夫妻也喜欢在阳台躺椅上喝茶看报。许岁抵着他的胸膛:“别人都……看到唔……”“怕什么。”运动过后,极度兴奋,陈准咬着她的唇:“又没在这儿干你。”许岁全身过电似的,抬手打他,“不许说!”“你昨晚不是挺喜欢听?还求着我……”许岁捂住他的嘴,红晕瞬间从脖颈窜到脸颊,昨晚那种情况下已经迷失掉了,说什么又怎么能受控制。陈准拿开她的手,继续吻她。许岁被动承受了会儿,鼻端忽然涌进一股汗液挥发的味道。她皱眉,挣扎着躲开:“你好臭!”陈准声音哑哑的,“哪臭了?”他捉弄地追着她啄吻:“嗯?哪臭?”他身上也几乎被汗浸透,许岁嫌弃地往后撤手,掌心在自己侧腰处的衣服上蹭了又蹭,“哪里都臭。”“你好香。”他埋入她脖颈,像狗一样嗅来嗅去。许岁很痒,却躲不开:“真的好臭!”“那陪我洗干净?”不等许岁答应,他已经托抱住她大腿,扛起人快步走向浴室。那扇门一关,所有拒绝便都不作数。青天白日,有人注定再次迷失。.两人磨磨蹭蹭,动身回顺城时已经下午三点钟。车里还有几个昨天办活动用过的狗笼,所以先绕路去了趟基地,把东西送过去。陈准双手各提两个,一进一出也就五分钟,所以许岁没有跟下车。她低头刷了会儿手机,时间差不多时锁了屏幕,朝车窗外看去,刚好见陈准和一个女孩子站大门口聊天。许岁视线在对方身上多停留几秒,她穿一件驼色羊绒大衣,齐肩直发,侧面看去,脸颊白皙立体。她正昂头看着陈准,嘴巴不停,女孩子小动作比较多,说话时会小小地抬起脚跟。许岁一眼便瞧出这女孩的心意,另一方面觉得她很眼熟,却又想不起从哪里见过,再想细瞧,陈准已经朝这边走来。许岁收回视线,放了首歌听。陈准上车后系好安全带,方向盘揉到底掉了个头,开上主路。许岁又从后视镜看了眼,随意问:“刚刚那女孩是谁?”“救助站的义工。”许岁说:“我好像没见过。”“怎么没见过。”陈准说:“夏天时,你和林晓晓救助过一只狗,那狗的脖子上有狗牌,我们当晚还给送去恒兴商场。”经他提醒,许岁蓦地想起来。原本那天她是要回顺城的,在路边看到林晓晓搭不到车,于是好心帮忙给她送过去,自己顺便也参加了一次救助。陈准从储物盒里翻出块薄荷糖:“你吃不吃?分你一半?”他看着前方:“她刚才说昨天有事脱不开身,很遗憾没有参加活动。”许岁摇头:“不喜欢薄荷的味道,你吃吧。”车里温暖,许岁有些犯困。她只阖了一会儿眼,醒来却已下高速。陈准把她送到是要折返回来的,她给母亲打了通电话,说是晚饭快要做好了,要陈准吃完再回去。许岁放下手机,无意间看到日历 ,“还有十几天就过年了,你和陈叔今年在哪过?”“应该在南岭。”“那还回来吗?”“怎么也要初三以后了。”陈准顿了顿:“打算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许伯和大娘?”许岁说:“我妈还等着给你介绍女朋友呢,到时候你再挑挑。”陈准抬手敲她脑袋,严肃道:“我没开玩笑。”这一下可能有点重,许岁揉了揉:“过完年我就说。”“你怕先说了,年不好过?”许岁点头。就拿前段时间郝婉青乱点鸳鸯谱的事来说,她和陈准在她眼里就是完全不可能的,光先斩后奏和两人之间这种尴尬关系足够她大动肝火,即便能接受,她受到那么大惊吓,也会闹一闹。陈准说:“初三吧,我回去,我跟你一起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