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和你解释一下吧!刚刚和外祖说的话呢,一半一半吧,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愿意娶一个怨妇回去吧?咱们各自有各自要做的事不好吗?你平日公务繁忙,难道你就希望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在家与丫鬟婆子在一处?再像你说的,以后生一群孩子?那我还有自我么?”谢睚听到这,眉头微微蹙起。“你们只觉得女人就应该围着相公转、围着孩子灶台转,那我们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呀。况且你们男人家中妻妾成群,在外拈花惹草,我们女人就活该受着吗?我可不会像我娘一样守着孩子苦等一个人,那样的日子我过不来。如果你有这样的迂腐想法,那我现在就走。我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平等的,不能存在依附关系。”阮芯语气渐渐严肃了起来。阮芯抬起双手,把谢睚的脸捧在手里,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是怎么想的?”谢睚微微挣扎,见挣脱不掉,抬手把阮芯的双手握住手中,“我没有否认你的想法,我也不觉得你应该依附于我,如果我这样想,就不会到处帮你找铺子,还送你那么一大片地了。我气得是你想过我有可能是陈世美,你还不想在我这颗树上吊着,那你准备换颗树?”阮芯心尖发烫,她低头轻笑,原来还真是因为陈世美。“那些话都是哄外祖的,我娘和阮山这个现成的例子摆在那,让外祖对这种不对等的感情有了顾虑,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是在安他的心,我知道你不会像阮山那样,也不屑拿你与他相比,我相信我的眼光。”谢睚眼神逐渐柔和,他放开阮芯的手,把人拥入怀里。“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但是那些话你以后也别再说了,我日日都想把你娶回家。你会是我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娘子,届时昭告天下,我谢睚今生绝不纳妾。”阮芯听的心窝窝都是热的,她回抱住谢睚,“昭告天下干嘛,我知道就成了,你以后可别这样了,害我担心了一上午,洗个龙虾都不能安稳,被咬了好几回。你放心,我这辈子就吊死在你这颗树上了行吧!”谢睚拿她没办法,这短短几句话,自己就不生气了。他叹了口气,认命般地轻抚阮芯的后背。阮芯就像被顺毛的小猫,靠在谢睚的怀里,一字一句郑重的说道,“我最喜欢你!”这话就像一股电流,从耳朵窜到了全身,谢睚听着心中一紧,喉结微动。他放开阮芯,一手抚着阮芯鬓边的碎发,眉眼深沉地望着眼前人,想将她独占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的手逐渐移到阮芯的后颈,摩挲了几下。在阮芯没有防备的时候,一个吻落了下来。阮芯瞬间有些惊慌失措,瞪大眼睛忘记了呼吸,抓着谢睚前襟的手,逐渐收紧,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活了两辈子,这可是她的初吻。谢睚似乎察觉到了阮芯的不专心,用从来没有过的低沉嗓音,几乎贴着阮芯的唇轻声说道:“要闭眼睛。”“啊?”阮芯此刻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只觉眼前一黑,谢睚遮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语道:“闭上眼睛,不要分心。”还没等阮芯做出反应,她的后颈便再次被扣住,两人鼻息交融,谢睚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腰身。不知过了多久,阮芯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了,双手下意识轻推谢睚。谢睚吻得动情,被推开时,眼神像要把阮芯吃掉一般。阮芯微微喘气,羞得耳根都是红的。“你……我……”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时能说会道的她此刻却组织不出语言。唇上还留着谢睚的气息,她轻咬一下,立马放了开来。谢睚轻抚阮芯的唇瓣,好似意犹未尽。他再次低头,还没碰上阮芯的嘴唇,就被再次推开。阮芯不敢看他,低着头小声说:“我……我去看看她们的龙虾洗得怎么样了,你等会儿自己过来,我中午给你炒虾子吃。”说完挣脱出谢睚的怀抱,红着脸头也不回地跑了。这次谢睚没恼,而是觉得神清气爽,刚刚的那点阴郁之色一扫而光,觉得今日的天都比往常的蓝了。阮芯一路小跑,一刻也不敢停下来。自己怎么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怎么接个吻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会儿还怎么面对谢睚。停在小厨房的院门口,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领,清清嗓子,装作没事发生过一样走了进去。陈嬷嬷看阮芯回来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颠了颠盆里洗好的龙虾。“阮姑娘,您看看,这洗得成么?”阮芯此刻心不在焉,没有仔细瞧,只看着面上的差不多了,便说了声挺好。“能过您的眼就成,洗这东西可真是折腾人啊!”阮芯笑笑,不由得咬住了下唇。陈嬷嬷是个眼尖的,看阮芯双唇通红,疑惑地开口,“阮姑娘,您的嘴?怎么那么……”说到这,她便停了嘴。自己怎么说也是个过来人,怎么连这个也瞧不出来。于是她赶忙又问起了别的。“阮姑娘这虾我们怎么弄?”阮芯心里暗骂谢睚,刚刚吻得那么用力,都被人看出来了。不过好在这陈嬷嬷是个脑子灵活的,没有当众拆穿,她也赶忙顺着答道:“你们去烧火吧!我来炒,对了,帮我剥点大蒜,多多的。”阮芯一声令下,小厨房院里的人又都忙碌了起来。她呼了口气,想着以后可不能再这样胡闹了,要亲也是关起门来,在外面可不能这样。想到这,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自己这是想什么呢。正好这时有个小丫鬟问她要不要葱,才把她从这羞耻的思绪中救了出来。第41章 突发奇想阮芯从系统中兑换出了麻椒和辣椒粉, 这是炒龙虾的最关键的两样东西。这里没有啤酒,她也只好用白酒来去腥。她揭开盖子闻了闻,瓶中散发出一股清香, 不刺鼻, 想来这酒的度数应该不算高。阮芯习惯先把龙虾炸一遍再开始烧, 这样吃起来龙虾的壳子会比较脆。她把炸好的龙虾放置在一旁,锅中烧油放辣椒和麻椒炒出香味, 然后把龙虾重新倒入锅中继续翻炒, 就在她准备倒入白酒时, 谢睚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哎呀!”阮芯仿佛还没从之前的亲吻中缓过劲来,听到谢睚说话时猛然间走神,手上的力度没有把握好, 倒了半瓶子酒。谢睚以为阮芯烫了手,赶忙跑进去看。“你没事吧!”他抓起阮芯的双手,挨个仔细检查。“没事, 我没有烫伤,就是酒倒多了。”谢睚顺着阮芯的视线看向锅中, 一只只虾子被烧得通红,一股酒香扑鼻而来。“这个能吃?”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东西。“那当然!”阮芯说着在锅中翻炒了几下,往里加了点水, 等着烧开。“这么多虫子, 哪里抓的?”谢睚问。阮芯一时想不到, 随口说了句:“田里,水塘里这种虾有好多。”谢睚也不懂, 习惯性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 只要好吃便可。水烧开后, 阮芯先是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自己事先预备好的卤料包放了进去, 然后放盐、酱油等调味品,最后把切好的葱姜蒜全部倒入了锅中。她把盖子盖好扭头对陈嬷嬷说:“等锅中的水煮得差不多了,就盛出来,可以多浸一会儿,这样好吃。”陈嬷嬷点点头。“对了!出锅的时候你们自己留点尝尝,然后剩下的都给我们端前厅就行。”几个丫头婆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这可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哪有和主人家吃一锅饭的道理。可是锅中香味的确诱人,几个人虽不住地吞着口水,却没一个人敢应。阮芯拽了拽身旁的谢睚,向他使着眼色。“听阮老板的!”下人们听王爷发话了,赶紧应声,聚到灶台旁窃窃私语起来。阮芯和谢睚手拉着手走到前厅,青夜和伍子安已经坐在那喝茶了。这俩人相处的时候总是静悄悄的,伍子安总是无声地给青夜填茶、夹菜,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将军和军师,伍子安更像个照顾孩子的老妈子。“狄朗呢?”阮芯问道。谢睚坐下给阮芯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说道:“他去城东买烧鸡去了,那有个老字号,在谷城开了几十年了,看你难得来吃饭,他便早早排队去了。”阮芯一听要排队,就有些期待了。“这烧鸡能烧得好可了不得,能让鸡肉既不柴也不腻可是要下大功夫的,我就不行。”伍子安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说道:“阮老板切莫妄自菲薄,您的店都开了这么多间,间间红火,没有些真本事,怎么会有客人登门。”被夸赞,阮芯还是很开心的,只不过自己的手艺确实不算拔尖。“我做的吃食,贵在新,上门的客人也是因为新鲜,虽说我的手艺的确还行,但是要和老字号比,还是不够格的。”说到手艺,阮芯想到了盛弘。“只顾哄你了,我都把我外祖忘了,他人呢?”阮芯说着便要起身出去找。“盛师傅今日心情不是特别好,尤叔陪着他钓鱼去了。”青夜说。“能赶回来吃饭吗?”青夜又说:“他们从不和我们一起用餐。”难得青夜开口说话,阮芯便想着逗逗他。她转头装作兴奋的样子对谢睚说:“青夜将军刚刚和我说了两句话!两句呢!”谢睚满头黑线,有些吃味道:“我整日追着你说话,也没见你珍惜,反倒是那个闷葫芦开口说两句话你就能高兴成这样,那打明日起我也学他好了。”青夜莫名被这俩人调侃,有些不自在地红了脸,伍子安倒是笑得开心。阮芯拍拍谢睚的手,“你怎么和个小孩一样,整日的生气,六六都比你大方。”“哼!那就叫他大方去。”阮芯朝他做了个鬼脸,要不是人多,她非要捏捏谢睚的脸蛋,看看他今年是不是才十岁。“吃烧鸡了!快快快,趁热吃。”狄朗刚进门便开始喊道。阮芯也不和几人客气,狄朗拆开递到她面前时,她便接过来,咬了一口。“嗯!好吃!”一只鸡被狄朗撕了个稀巴烂,这会儿除了谢睚,剩下的人一人手上拿着一块肉。阮芯笑道:“你们平时都是这样吃的啊!”狄朗大大地咬了一口,点头道:“对!除了王爷,我们都不怎么讲究这些。”阮芯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有一份未拆包装的烧鸡,这肯定是给谢睚的。他吃饭特别讲究礼仪,总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估计觉得用手拿着吃不文雅,要一会儿用筷子吃。倒是伍子安出乎她的意料,平时总给人感觉一丝不苟,做事讲究,现在也是毫无形象地啃着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