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欢眼看着车子开往萧氏集团,心想这是要带着她去犯案地点受刑。不过她穿着睡袍和拖鞋出现在萧氏,实在有伤风化,于是小声地嗫嚅,“可以不去吗?”萧声听见了,冷冰冰的拒绝:“不可以。”要是不把人带在身边,估计又要跑。楼欢小嘴一扁,委屈得很。萧声还觉得自己委屈呢,吃了一大口的芥末,差点把命给送走,结果这个罪魁祸首逃了一晚上。车子开往萧氏集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里面有直达的电梯,楼欢松了一口气,不用这个样子出现在人前就好。她还是很注意形象的。到了总裁办公室,楼欢低头站着,像个做错事等待惩罚的乖小孩,紧张的手指搅在一起。楼欢瞧见萧声打了一个电话,低声说着什么,隔太远没听清。挂了电话,萧声朝她呵道:“门神吗?过来!”楼欢呼吸一紧,往前迈了两个小碎步。一个在靠近落地窗的办公桌,一个站在门边,遥遥相望。“再说一遍,过来。”萧声耐着性子又喊一遍。楼欢又往前迈了两个小碎步。“……”萧声差点给气笑了。“现在知道怕,之前的胆子呢?”楼欢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小声解释:“之前不是不知道你会砍手嘛。”萧声睨了她一眼,楼欢抿紧嘴巴。有人敲门进来,是余成,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盘,上面罩着圆形的盖子。要是把身上的西服换一换,和五星级餐厅里的侍应生差不多。“放这。”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办公桌,萧声抬眼看向楼欢,“再不过来,砍了你的腿。”“马上!”楼欢怕死了,大步迈过去,战战兢兢地坐在余成拉开的椅子上。总觉得面前这盘不是好东西。余成揭开盖子,扑入眼帘的一大片绿色。楼欢的瞳孔一缩。芥末绿!果然不是好东西。这是要报复回来,就像之前把她的手按进烫水里,就像惩罚萧贝贝三跳池塘。盘里的芥末比她昨天放的多了不止三倍。余成:“楼小姐,这是你的早餐。”把芥末当早餐,亏天花板想得出来。楼欢浑身的细胞都在拒绝,结果迎来一记凶狠的目光。“全部吃下去。”楼欢微微张嘴,可以拒绝吗?“砍手?”萧声一个反问,楼欢顿时警铃大作,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捏着鼻子一口闷。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不过舌尖触到细腻的芥末,好像……一点不辣。怎么回事?楼欢闭着眼睛嚼了两口,不是芥末,是牛油果!她两眼汪汪地朝余成投去感激,没想到余成五谷不分,把牛油果和芥末搞混了。实在感人肺腑。萧声见她眼底含着泪光,微微拧眉。不会是看出来了吧?楼欢吓得赶紧伸手拧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疼得眼泪直打转。现在看起来像被芥末辣哭的样子了吧?果不其然,天花板不再看她了,眉也不皱了,她演技真不错。楼欢就这么含泪地吃完整盘“芥末”,然后可怜巴巴地问:“现在扯平了吧?”“嗯。”萧声低着头处理工作没看她。楼欢长舒一口气,趁机往后退了一点,悄声对余成说:“谢谢你,不然我就要吃芥末了。”“?”余成一脸莫名其妙。楼欢一脸“我懂我懂”的样子,朝他挥挥手。余成出去,郑意抱一套衣服进来,“总裁,夫人的衣服熨烫好了。”萧声:“隔间。”郑意点头,对着楼欢说:“总裁夫人,这边。”楼欢还在莫名其妙,就被带进隔间,郑意伺候她穿衣服,楼欢不是很适应,便自己穿。一穿,发现很合身,鞋子也很合脚。楼欢惊讶道:“郑意姐,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不是我,是总裁。”她只是听吩咐办事而已。楼欢出了隔间,好奇地看向萧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萧声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量的。”“什么时候量的?”“晚上。”“怎么量的?”楼欢记得卧室里没有用来量身的卷尺。“手。”萧声抬眸看向她,只见楼欢眼底闪过一抹惊愕,随之而来的是脸红。尤其是耳尖,红得像要滴血一样。郑意:“……”作孽,她为什么要听到刺激她这种单身狗的言论。“总裁,总裁夫人,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说罢转身就走,步子迈得极大,几乎是脚底生风。噔噔噔的高跟鞋声掩盖住了楼欢的心跳声,她羞愤地瞪着萧声,骂了句“流氓”,跑了。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萧声看着楼欢的背影,嘴角往上扬了扬。……楼欢坐着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出去,重新回了秦时安的别墅,不过刚到小区门口,又被人拦下。是三太太杨柳。一看到她,楼欢想起自己好长时间没交述职报告了,心里咯噔一下。拿到钱以后,通风报信的事她早忘了。虽然这样做不太厚道,但她真的忘了。而且萧大少爷从不在她面前谈论正事,几乎避着她。楼欢咧嘴笑笑,“三太太,你怎么会在这里?”“哼,还不是你做的好事。”杨柳板着一张严肃的脸,骂道:“萧声在到处找你,你还敢出来乱转。”“啊?”楼欢有点茫然。杨柳瞪着她,“难怪前段时间监听器里听不到任何东西,合着是你暴露了。”“没用!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一阵冷嘲热讽。楼欢都听懵了,她还想着监听器毁坏的事怎么讲才不会被怀疑,没想到杨柳自己倒给她解释了。这是误会她间谍的身份暴露了。不过,暴露了?没有吧?事实上楼欢也不太确定,眼底多多少少流露出一点惊慌。到了杨柳的眼里就成落实她暴露的证据。杨柳恨铁不成钢地磨牙,“要不是有人把你的行踪告诉我儿子,我都不知道你畏罪潜逃了。”“我警告你,要躲就躲好点不要被萧声发现,秦家是一个不错的庇护所。”杨柳敲打着她,“要是被萧声发现了,敢说出我指使你的事,萧声不会放过你,我更加不会放过你。”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