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带着ean和joy去超市,纪绍棠在房间是睡了会儿,快晚上的时候接到主任的电话。主任大概是刚起床,声音带着鼻音,问她还适应吗,驻家怎么样。纪绍棠说都挺好的,还碰见了一个w市的外科医生,和她住在一起。主任问:“w市的?也是外科室的?”纪绍棠:“对,在机场的时候遇见的,都是中国人,多聊了几句就知道了。”主任没再说什么,只叮嘱她出门在外要保持警惕,不要一个人。说了等于没说,无论叮嘱多少次,一个人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警惕些就好了。重回校园生活,纪绍棠触感颇深。离开学校之后,再年轻也不会有曾经在校园里青春年少的感觉,但是和大学生们待在一起,就觉得,好像自己也还是个大学生。上外科实践操作课程的老师是个绿眼睛的老外,人高马大,眼神犀利。“听人说年轻的时候是个天才外科医生,久负盛名。退休之后被学校返聘回来教书的,可严格了呢。对实验操作不允许学生有一丁点的错误,超级可怕。”回家的路上,纪绍棠和姜悦聊起实验老师,姜悦说。纪绍棠很好奇,同样是第一天去学校,同样是第一次见老师同学,姜悦是在哪儿听说的?被问起这个问题,姜悦调皮的吐吐舌头,说:“笨蛋啊,你上谷歌搜一下,所有信息都出来啦。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也就是出名了那么亿点点吧。”纪绍棠开了手机在谷歌上输入老师姓名,结果一看差点心肌梗塞,这哪儿是出名了“一”点点啊,这几乎是有一个妇孺皆知的铭牌。天才外科医生,21世纪的国外华佗,医人无数从未失手的外科圣手,死神的敌人病人的上帝。纪绍棠觉得,看他的主页,手机都在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太耀眼了。姜悦凑过来顶了顶她的肩膀,说:“看到了没,很厉害吧。遇到他,好好学我们就赚了。”纪绍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是出名了一点点,是非常出名。”姜悦:“害,我刚才说的是‘亿’点点,个十百千万知道亿的那个亿,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一’啊。小纪你都不上网的吗?你用几g网冲浪啊?”纪绍棠脸一红,非常羞愧,原来亿点点是这个意思,那就能理解了。“这么出名的外科医生,我们临床的书本上应该有的,看来小纪你很聪明。”“我没有啊。”这两件事是怎么挂钩的?姜悦凑过来笑得一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那种不读书就能考第一的人,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呢。”纪绍棠:“……”恰恰相反,读书的时候她真的是非常认真的的研读每一页。她不聪明,也不是天才,学习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能在外科这方面有那么一丁点成就,一来是喜欢,二来是认真。姜悦摆摆手,不再说这个了:“晚上吃什么?”纪绍棠捏着单肩包的肩带,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她对饮食,一直没有太大的要求,能吃饱就可以了。“中餐吧。”纪绍棠回答。姜悦爽快道:“行”十二月中旬,临近圣诞节,超市里已经开始卖各种圣诞用品。jas和anna早就开始张罗圣诞节,买了圣诞树,又买了彩灯,还买了一些挂饰,准备周六的时候带着她们一起装饰圣诞节。听说圣诞老人会把礼物藏在袜子里,第二天醒了就能收到圣诞礼物。纪绍棠和姜悦在超市里一水的中国制造里边选了几个小朋友的礼物要送给joy和ean.圣诞节前夕,纪绍棠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看小院中间的圣诞树,五颜六色的彩灯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品,甚至还有挂在上边的礼物。驻家一家和姜悦都在里面开开心心的玩游戏,笑声很大,她坐在外边都能听到。忽然间,鼻腔里好像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淡淡地涌动着,很清晰。在冬日松林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纪绍棠又想起了这句话,低头浅浅一笑。贺颜深怎么会来这里呢,她真的是想太多了。有人可能会为了见你一面,尝试各种各样他曾经没有尝试过的东西,做各种各样怪异的事情。纪绍棠看到院子里闯入一个人,他穿着圣诞老人的服装,戴着墨镜,提着大大小小的礼物,走到院子中间的圣诞树旁边,将礼物挂了上去。圣诞老人也很潮,会带夜晚戴着墨镜出现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好像真的是圣诞老人降临人间,带来快乐和惊喜。纪绍棠被他吸引,站起来走到树旁边。冬日松林的味道好像更加浓了。“are you a santa c?”“圣诞老人”将礼物挂好,转过来看看她,说:“yes,as are all for you.”这个声音像是被刻意压低过,不是中式英文。纪绍棠惊讶地瞪大眼睛:“thank you.”“ i take it apart?”“sure.”纪绍棠朝圣诞老人笑了笑,随手拿下一个刚被挂上去的小礼物,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项链。坠子是银色的四叶草,四片叶子各点缀这一个不大也不小的钻石,还在闪闪发光。像是拆盲盒一样,她将七八个小礼物都拆开,总共拆出了一条项链,两条手链,一个祖母绿的手镯,还有一只闪闪发光的大钻戒,一个圣诞老人的玩偶,一块蛋糕。看着这些东西,纪绍棠忽然福至心灵,抬手一把扯下“圣诞老人”的大胡子。胡子是粘上去的,被硬生生扯下来,皮肤红了一片,“圣诞老人”也被疼哭了。纪绍棠:“……贺颜深?”贺颜深:“……是我。”纪绍棠看着他,琉璃色的眸子很复杂。贺颜深摘下墨镜,同样看着她,开口:“我好想你。”纪绍棠没说话。贺颜深拿过她手上的祖母绿手镯戴在她的左手手腕上,又捏着那个大钻戒,套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纪绍棠还没反应过来,贺颜深已经快速做完了这些。纪绍棠:“什么意思?”贺颜深:“没什么,就是想你,就想看看你。”他的皮肤一小块还在泛红,眼睛里看着好像也流了生理泪水,惨兮兮的,又可怜兮兮,像是一个求宠爱的田园犬。“你说过,不会再来烦我了。”贺颜深脸一僵。总裁他病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