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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1 / 1)

以往这些共处的时刻,他总是牵着她的。以后,他也不会再松开。发觉江殊澜并无丝毫不悦或是想挣脱的意味,临清筠惴惴不安的心才稍静了些。她没有厌恶他的接触。见他果然如自己所期待的那样主动牵起了自己的手,江殊澜眸中盈起了温柔笑意。江殊澜倏然靠近临清筠,另一只手勾着他的脖颈引他也离自己近些,随即在他唇上落下浅尝辄止的一吻又很快退回去。这是甜头。奖励他开始迈出那一步。临清筠微怔了几息。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几乎下意识便想吻回去,如往常一样吻得更加深入些。但他俯首靠近江殊澜时,却又生生停住了动作。鲜血的味道凭空出现,没来由地将他淹没,吞噬。他身上的血污会弄脏她。临清筠眉间紧蹙。“循序渐进,别心急。”江殊澜牵着他的手微微用力。心结难解,江殊澜会陪着他一起面对。作者有话说:感谢为澜澜和小临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西伯利亚二哈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鱼 5瓶;第八十六章几日后。是夜, 承光殿中。今日群臣携带家眷入宫参与云月公主的生辰宴,但与往年不同的是,他们一入殿, 家眷便被带离了正殿。若非是别国使臣来访或其余十分正式的宫宴,皇帝以君臣同乐为名,都会允许臣子的家眷随行入列,不必分席。但今日只是云月公主的生辰宴, 并非为了国之大事,群臣们进殿后却被告知家眷们需要到偏殿入席。众人心有疑虑, 但见李相的夫人也跟随内侍的指引去了偏殿, 便也只好让自己的家眷跟着过去了。步入殿内后,众人才发现承光殿应是于不久前被重新修缮过。如今地上铺的是白玉砖, 四周布满了鎏金灯, 殿顶悬挂着一朵巨大的血玉牡丹,就连廊柱上都嵌着一颗颗莹润珍贵的宝石。各种珠玉的光色伴着灯芒弥散至殿内各处,极尽耀眼奢华。皇帝一直厉行节俭,登基后从未如此大张旗鼓地修缮过任何一处宫殿。如今出了先帝的孝期, 看来这些事便也都被摆上了明面。落座后,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大殿中间那一大簇红得似血的牡丹吸引了过去。几近齐腰高的雕花紫金檀底座上有仍显湿润的泥土,一株株花形完美, 品种珍贵的牡丹正于其中摇曳着身姿。不仅殿内各处,就连每张桌案上也都有娇艳欲滴的牡丹正在开放。京都无人不知云月公主与皇后皆爱极了牡丹, 今日这些品种也都很罕见,随便一株都价值不菲。但这么多牡丹齐齐摆放在殿内,几乎已经到了称得上密密麻麻的地步, 看着反倒让人觉得心中怪异。今夜的各色珍馐美馔也都极尽精致, 但承光殿内无人有品尝其中滋味的心思。只因皇上已毫无理由地罢朝数日了。无论是谁求见都会被拦下, 中途只有皇后与太子出面暂且安抚过群臣。原本以为今夜是云月公主的生辰宴,皇上或许终于会露面了,但看见只有皇后与太子出现在殿内时,众人心中的念头便愈发难以言说。之前便已有人猜测皇上是龙体欠安。宫里也传出消息称皇上是染了风寒,卧病在床,才不接见大臣。可若不仅是无法上朝,连宫宴都无法出席,或许皇上的病情并不简单。甚至到底是病了,还是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也无人能说清。看着殿内面色各异的大臣,纪怀光忍不住问:“爹,您说皇上是……”“慎言。”纪相严肃道。纪怀光旁敲侧击地说:“不如我去问问?”他朝临清筠和唯阳公主那边抬了抬下巴。他们仍像是以往出现在人前时那样,不关心旁的事,只默契亲昵地相处着。像是即便在这聚满了朝臣的大殿内,他们也只看得见或是只在意对方。纪相微微侧首,看向斜对面仍神色自若的两人,摇了摇头,“你不许多事,哪儿都不准去。”经过之前与临清筠的那番对话,纪相对今日的局面已有所猜测。他只希望人心惶惶的朝堂能早日安定下来,切莫影响了国家大事,也不要牵连无辜。皇上未露面,太子便顺理成章地代为主持今晚的宫宴。等太子把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说完,纪怀光状似关切地问道:“既是公主的生辰宴,为何公主并未出现?”“莫非是另有安排?”纪怀光之前得到临清筠命人递来的消息,知道江柔已经死了。但没道理名义上是为了给云月公主办生辰宴所以把他们都请了过来,结果江柔连面都不露。纪怀光倒是很想知道,皇后会给出个什么解释。太子有些犹豫,不自觉看向正端坐于他斜后方的皇后。皇后朝他微微颔首,旋即起身,缓步至他身侧,声音平静道:“云月公主一早便到了,此时就在这殿内。”纪怀光心里一顿。他知道江柔早已成了一具尸骨,皇后却说她来了今日的宴席?莫非……纪怀光瞳孔骤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殿内最显眼的那一大簇血红牡丹。它们都像是长在了雕花紫金檀底座上。方才牡丹更引人注意,但一旦有了某些猜测,那底座便越看越像是一具棺椁。皇后很快便肯定了纪怀光的猜测。她神色哀戚地缓缓走到那簇血红牡丹身边,不无落寞地说:“公主她……就在这里。”在场众人均是一惊。有沉不住气的年轻官员被吓得不轻,面色慌乱地站起身却打翻了面前杯盘酒盏,声音刺耳极了。但无人在意这动静。像是已经见怪不怪,即便惊讶,却也都不会在人前失态。纪怀光反而来了兴趣。他不清楚江柔具体是怎么死的,但既然是临清筠的手下所为,其中手段应都不会太温和。显而易见,江柔的死讯或是死法还让皇后的神智出了些问题。否则皇后也不会在江柔生辰宴这日,把装有女儿尸骨的棺椁摆在这富丽堂皇的大殿里,还在上面种满了妖冶的血色牡丹。像是某种诡异的仪式。殿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只有江殊澜适时出声问道:“不知柔柔为何会……”“柔柔是病了!”皇后立马打断江殊澜的话,已没了国母的雍容风范。且她看向江殊澜的眼神里有着丝毫不遮掩的愤怒与怨恨。这个恶毒的女人明知故问,她很快便可以为柔柔报仇了。皇后紧接着拿出已经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公主因为之前的烧伤落下了病根,伤了身体底子,一场风寒从本宫身边带走了公主。”皇后不肯承认,也绝不会让别人知道,她美丽骄傲的女儿只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尸骸。即便种种迹象都表明,那夜柔柔确实有了追随范明真而去的念头。但她绝不该是以那副模样离开。思及此,皇后重新用满是怨毒的眼神看向江殊澜——一定是江殊澜派人暗害了柔柔。但江殊澜只是轻飘飘地朝她睨了一眼,旋即继续与身旁的临清筠低声说着什么。皇后恨极了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要江黎一死,太子即位,她便可以让江殊澜为柔柔偿命。听了皇后的说辞,包括纪相在内的大臣们都蹙了蹙眉。之前宫中传出的消息称,云月公主因寝殿着火受了轻伤,受了惊吓才少在人前出现。如今皇后却说是那时的伤为公主的薨落埋下了祸根。而之前宫里隐约传出的消息,也称皇上只是偶感风寒,才罢朝数日,不在群臣面前出现。两件事情凑巧放在一起,众人很难不多想。到时皇上会不会也不声不响地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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