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其实还真是个大雪纷飞的时候, 但遗憾的是,北城今年冬至没有雪。博慕迟任由他牵着自己上车,然后给她扣上安全带, “去哪看雪?”说完, 她又补充一句, “是天然的吗?”傅云珩敛睫看她,“是。”他格外有耐心, 轻声道:“想去吗?”博慕迟眼睛一弯,“当然想。”只要是傅云珩想带她去的地方,无论是看雪还是看雨, 她都愿意去。两人从训练基地离开,傅云珩自驾带她上了高速。怕她无聊,傅云珩往后指了指,“后面有零食, 还有饭团, 饿了可以吃。”博慕迟一愣, 扬了扬眉道:“别人家是有田螺姑娘,我们家是有田螺帅哥吗?”她忍着笑, “你怎么还做了饭团?”傅云珩的回答非常诚恳, “怕你饿。”“……”博慕迟侧身拿过后座放着的两个袋子, 其中一个还是保温袋。她打开一看,里面有两个保温盒, 保温盒里便是傅云珩说的饭团。而另一个袋子里装的,全是她能吃,且喜欢吃的零食和水果, 还有矿泉水。傅云珩是个做事考虑周到的人,即便是大半天的出游, 也是如此。博慕迟看着,扭头看向旁边的人,“云宝,你这样我很自卑的。”“什么?”傅云珩抽空看她一眼。博慕迟边拆了一颗糖塞进嘴里,边含糊不清咕哝:“就是你太完美,对比一下显得我好像不体贴也不勤奋。”傅云珩紧盯着前方路段,神色未改,“我们家不缺勤奋体贴的人。”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需要找个体贴又勤奋的女朋友。”“哦。”博慕迟听着,唇角往上翘了翘,“那你需要什么样的女朋友?”傅云珩笑了下,眸眼深邃地看她一眼,“你这样的。”瞬间,博慕迟更开心了。她拆开糖纸包装,转头看向傅云珩,“吃糖吗?”傅云珩嘴唇微张。博慕迟抬手,将撕开了包装的糖纸往他嘴里塞。因为他在开车的缘故,博慕迟不敢多磨蹭,整个动作有点迅猛。她手指不自觉往里伸了不少,碰到了他的牙齿。他的温软的舌尖,也扫过了她的指腹。神奇般的触感。博慕迟全身血液倒流,指腹酥酥麻麻,滚烫的触感用最快的速度蔓延开,直抵心脏口。明明两人也算是上是“老夫老妻”了,但很奇怪,博慕迟就是陡然再次生出了这种感觉。她受惊般地将手缩回,耳廓微红,眼睫轻颤,暗戳戳松了口气。察觉到她举动,傅云珩含着糖闷笑,“怎么了?”“……没。”博慕迟扭头看向窗外,偷偷地垂眸看了眼自己被他舌尖舔过的手指,心跳如擂鼓。“真没事?”傅云珩扬了扬眉,低低问道:“我刚刚是不是咬到你手指了?”博慕迟耳朵一动,跟炸毛的云朵似的,“没有。”她觑他一眼,眼神闪躲,“你好好开车吧,别走神。”傅云珩知道她在逃避,偷偷地看了眼她红了的脸,眸子里笑意藏不住。但为了不让女朋友炸毛,他决定晚点再逗。在车里逗过了,他没办法手把手哄,这种感觉不太好。博慕迟并不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知道他不再问,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还在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她和傅云珩接吻都不知道接了多少次,只是被他不小心舔了下指腹,你怎么还能心跳加剧,激动呢?思来想去,博慕迟得出一个答案。那就是她太久没和傅云珩见面,也太久没接吻,没亲密举动了。一个月前,她回的训练队。之后一段时间,她做自己的封闭训练,傅云珩也出差了大半个月去做学术交流什么的。两人的见面,只在视频上。有了这个结论,博慕迟也就稍微心安理得接受自己再一次被他撩的小鹿乱撞的心跳频率。她抬手扇了扇风,为转移注意力,索性摸出手机找人聊天。博慕迟感觉自己像个在网上钓鱼的渣男,一次性给谈书陈星落程晚橙季云舒几个人都发了消息。发完,她安静等待回复。程晚橙是第一个回她的,回了她一个表情包。博慕迟再给她丢了个表情包。两人来回两次,博慕迟问她在做什么。程晚橙此刻正在坐车。博慕迟:「这么巧,我也在坐车。」程晚橙:「你今天不训练?坐车回家吗?」博慕迟:「休息一天,跟云宝出去玩。」程晚橙:「兜兜姐你和云宝的狗粮怎么不断的。」博慕迟:「兜兜姐的错。」她陪程晚橙唠嗑的同时,谈书也终于有空理她了。她问谈书在做什么,谈书很言简意赅告诉她——在忙。博慕迟:「忙什么,忙着和谢回恩爱吗,你还要不要姐妹。」她像个无理取闹的渣男。谈书:「傅云珩今天不是去找你了吗。他怎么回事,约会竟然还能让我姐妹无聊到来找姐妹聊天。」博慕迟:「就是。」谈书:「?」博慕迟:「他说带我去看雪,我们这会在高速上呢。」谈书:「我怀疑你是来秀恩爱的,并且有了证据。」博慕迟:「qaq。」聊了会,谈书好奇:「去哪看雪啊,今天有哪里下雪了吗?」博慕迟:「不知道,他没说。」谈书:「行吧,所以你是怕打扰傅云珩开车,但自己又无聊,所以来找我聊天是吗?」博慕迟:「是找你们。」谈书:「……还有哪位小可怜成为了你无聊解闷的。」博慕迟实话实说:「小乖和星星姐还有舒宝,但后面两位大忙人到现在还没理我。」谈书:「。」耳侧有了笑声,傅云珩还在看路况,但也没忍住问了句:“跟谁聊天?”“谈书和小乖。”博慕迟回答。闻言,傅云珩不再多问。博慕迟看着自己和谈书的聊天记录,忍俊不禁。聊着聊着,谈书已经开始好奇傅云珩在冬至这天带博慕迟去看雪是为什么了。博慕迟其实没深想,因为傅云珩之前就说过,他想带她看遍世间白雪。只要她想。她本身就是喜欢雪的人,即便自己每天在滑雪场,在训练基地,映入眼帘的已然是皑皑白雪。可她总觉得每个地方的雪是不一样的,它们颜色相同,可“味道”不同。猜来猜去,谈书琢磨了一下:「你说傅云珩该不会是想跟你求婚吧?」博慕迟:「那就直接求好了,还去看什么雪。」谈书对这个没有浪漫仪式感的人无语:「好歹也要有点仪式感吧。」博慕迟:「那我觉得不会,他应该就是单纯想带我去看雪。」博慕迟都这样说了,谈书想了想,竟也觉得有点道理。毕竟,大家都觉得傅云珩求婚,应该会把亲朋好友都叫上,然后给博慕迟一个惊喜。……-中途到休息站的时候,博慕迟和傅云珩下车休息整顿了一下。再上车,博慕迟这个早起人士便昏昏欲睡地睡了过去。醒来时,车已经停下了。博慕迟微怔,扭头看向旁边坐着在等自己的人。“云宝……”她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博慕迟下意识抓住,嗓音有点哑,“这是哪呀?”傅云珩盯着她,低声问:“忘了?”“啊?”博慕迟怔了怔,侧眸看向窗外被白雪覆盖,然后压弯了枝干的景。她在脑海里费力地想了想,有了答案。“潭禅寺吗?”傅云珩点头。博慕迟惊喜不已,“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潭禅寺是个距离北城不远也不近的周边寺庙,博慕迟以前听人说这儿求姻缘特别灵。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傅云珩来过。而且,博慕迟好像还和季云舒在这儿求过姻缘。虽然是小时候玩闹的那种。她在脑海里搜寻了一下,好像是小学的时候。他们两家到附近旅游,然后听说这个寺庙求东西特别灵。更重要的是这儿的雪景也很漂亮,红黄色的漆将潭禅寺点缀的格外漂亮,入眼看到的每一帧一幕,都很让人心动。博慕迟没记错的话,这几年潭禅寺更是因求姻缘灵验出名,变成了一个带有点网红性质的寺庙。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有不少人过来。今天不是,又因为下雪上山的路滑,门口停着的车辆较少,人应该不多。傅云珩看她神情变化,知道她是想起来了。他“嗯”了声,“想带你过来看看。”博慕迟扬眉:“就这个原因?”“这儿昨夜下雪了。”傅云珩淡定回答,“雪景很漂亮,跟我进去看看?”博慕迟点头,“好啊。”下车前,傅云珩让她把衣服穿好。等她把羽绒服拉链拉好,他从后座拿了条围巾,将她脖颈给严严实实的遮住,不让刺骨的风冻着她。博慕迟看他神情认真的样子,晃了晃自己的手:“云宝,围巾你带了,手套带了吗?”傅云珩看她一眼,弯腰从口袋里真拿出了一副毛茸茸的手套。博慕迟:“……”她沉默三秒,没忍住抵着他肩膀笑,“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说什么说什么。”确保她手不会那么容易受冻后,傅云珩牵着她往潭禅寺里面走。车子只能停在潭禅寺的山脚下,但走路的路程算不上远,虽然坡有点儿陡,但也还在两人的接受范围。博慕迟的手被傅云珩牵住,暖和又舒服。她四处张望看着,发现可能是在山里的缘故,潭禅寺周围的树枝上还挂着没能融化的白雪和垂挂的凛冽雾凇,画面感十足。“好漂亮。”博慕迟感慨,“我好多年都没来了。”她问傅云珩,“你后来还来过吗?”傅云珩:“没有。”两人慢慢悠悠地走到潭禅寺。买了门票,两人和普通游客无异,在寺庙里闲逛着。博慕迟上网搜了搜潭禅寺攻略,看到有人说寺庙有绝佳的视野区和取景区。她一一记下,准备待会拉着傅云珩去拍照。来了寺庙,两人当然要去上香。即便,他们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也别无所求,但该有的程序不能少。取到免费的香后,博慕迟侧眸看傅云珩,“云宝。”“嗯?”傅云珩看她,“想问什么。”博慕迟眨眨眼,一脸无辜:“你准备求什么?”她说:“我听说这儿就求姻缘特别灵。”“我知道。”傅云珩回答,“我准备求姻缘。”听到这个回答,呆住的变成了博慕迟。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提醒他说你不是有姻缘了还求,你是个渣男吗?可转念一想,博慕迟又觉得不太对,她和傅云珩现在只是恋爱,还算不上有姻缘的牵扯。思及这些,博慕迟沉默半晌说:“哦。”傅云珩含笑看她,“就这个反应?”博慕迟琢磨了下他意思,犹疑问:“那我该说点别的吗?”闻言,傅云珩脸上浮过一丝无奈。他看着她,嗓音很低,“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两人此刻站在寺庙前面的院子里,往前走一点便是烧香插香的地方,再往里走,便是跪拜求佛的内堂。他们的头顶,是两侧的参天大树延伸出来的枝叶在覆盖。中午时分,有微弱的阳光浮于云层,透着稀疏的枝叶落下来,地面上有两人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博慕迟还真有点没反应过来。傅云珩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你九岁那年,和季云舒在这儿也取了一束香点燃,然后插上,进了佛堂跪拜是吗?”博慕迟点头,“嗯。”“当时求了什么?”傅云珩其实知道她求了什么。因为那会的她和季云舒,就是在小打小闹,许愿的时候,嘴里还念念叨叨将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那阵子,两人都迷恋一个动画片人物。博慕迟和季云舒都是早熟人物,动画片漫画都看。两人还总让博延他们给她们买漫画,玩乐时间,两人总是挤在一起讨论,这个动画片的人长得帅,那个长得丑。博慕迟怔了怔,忽而反应过来他想说的话。她抬眸,对上他认真的眉眼,小声说:“就和舒宝求说,让我拥有一个白马王子。”傅云珩忍着笑,“这样。”他问:“那你说,我现在还有希望成为白马王子吗?”“……”博慕迟抿唇,“你小时候也被人夸是的。”小时候傅云珩长得漂亮又干净,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总是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他每天穿的格外干净,又绅士,懂得又多。每次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博慕迟和季云舒会被夸是小公主,而傅云珩总被人夸是王子。虽然那是大人说的玩笑话,但她却还是记得。听到她的回答,傅云珩眼底浮现笑,“真的?”他顿了顿,捏着她的手,“那你说,待会我向神佛许愿,想要个小傅太太,神佛能答应我的愿望吗?”博慕迟眼睫一颤,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看着面前熟悉的,眉眼英隽又温柔的人,嘴唇微动:“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应该灵吧。”他想了想,“你九岁那年许的,也说出来了。”博慕迟微窘。她那是年少不懂事。再说,她当时就纯粹是做梦。而且,她当时可起码许了十个愿望。看她憋屈的神色,傅云珩弯腰低头,“你觉得可以吗?”“……你求了,我就告诉你答案。”博慕迟傲娇拿乔,嗓音已然哽咽。傅云珩笑,“好。”他顿了顿,再次将她的手牵上,“先去点香。”博慕迟跟着他往前走。点燃香,两人有模有样的弯腰祈求。将香插上,两人才买进佛堂。人不多,博慕迟和傅云珩像虔诚的过来求取所求的人一样,在佛堂里认认真真许下自己的心愿。做完这一系列,两人才从侧门走出。傅云珩回头看向博慕迟,正想问她想去哪拍照,博慕迟忽然抬起眼看他,“你现在可以说你刚刚许的愿了。”她抿着唇,还有点不好意思:“如果要求不过分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实现。”傅云珩一笑,思忖了两秒说:“现在想听?”博慕迟想了想,“你要待会说也行。”傅云珩:“先去别的地方逛逛。”博慕迟“哦”了声,跟着他继续往前。在几个庙都上了香,博慕迟索性将傅云珩往绝佳的拍照之地走。拍照的地方在高处,但这会因为是午饭时间,所以人很少很少。两人走上台阶,直达顶端。站在顶端的取景区,博慕迟让傅云珩给自己拍照。拍完照,两人把这儿的位置让给其他人,往侧边走了走。他们站在潭禅寺最高点,能俯瞰整座寺庙,也能看到寺庙山脚下的风景,甚至于能看到远处的城市风景。视野极佳,体验感极好。倏地,傅云珩喊了她:“兜兜。”博慕迟抬眸。傅云珩一笑,“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说什么?”博慕迟默了默,“我还知道你想做什么。”傅云珩弯了下唇,“我女朋友怎么这么聪明。”博慕迟觑他一眼,正欲开口说话,傅云珩忽而说:“刚刚在庙里,我偷偷睁眼看了你。”博慕迟愣住,“啊。”她没想到傅云珩还有这种行为,“你怎么连许愿都走神。”下意识的,她抓住傅云珩的手,“我们要不要回去再拜一次?”“不用。”傅云珩扣着她的手,笑了笑:“因为我在告诉神佛,我求的人在我旁边,我想让他看看。”博慕迟心口一颤。“其实我不是个信这些的人。”傅云珩如实告诉她,但和她谈恋爱之后,他这个家属莫名变得迷信。傅云珩曾在网上看到过,说是只要是运动员的家属和粉丝,久而久之都会如此。运动员的很多事,是他们无法自控的,所以他们只能卑微的迷信,求神佛保佑。保佑自己所爱所崇拜之人,一世顺利。傅云珩以前,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愿望需要神佛佑护眷顾。因为他想要的,他会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去争取。即便是平安健康,他都觉得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能用日常作息,习惯,来让自己变得健康,而平安,他也会在需要注意的事情上多加注意。可现在,他有了。从喜欢上博慕迟的那天起,他就有了需要神佛眷顾的愿望,和佑护的人。他希望,神佛能永远眷顾博慕迟,佑她一世平安。博慕迟微怔,轻轻点头:“我知道的。”傅云珩看她红了的眼眶,“但我现在有了。”博慕迟怔怔望着他,没说话。傅云珩低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甚至于,我越来越贪心。”之前,他只求神佛眷顾博慕迟一世平安。而今天,他又贪心的向神佛许了愿望。他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答应自己的求婚。他看着博慕迟,轻声问:“兜兜,愿意嫁给我?”博慕迟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眼眶变得湿润,“你刚刚许的愿望,就是这句话吗?”傅云珩愣了下,理解她的问题。“我许的是,我待会跟我喜欢的人求婚,希望她能答应我。”博慕迟“哦”了声,喜极而泣,“我刚刚也许了愿望。”对上傅云珩的眼睛,博慕迟一字一句说:“我想我的男朋友今天能向我求婚,因为我有些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太太了。”话音落下瞬间,傅云珩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博慕迟错愕,下意识地想去拉他起来。他笑,反扣着她的手腕,“哪有人求婚是站着的。”他仰头看着她,从口袋里掏出捂热了的蓝色丝绒盒子,轻声道:“我想再问你一遍,愿意嫁给我吗?”博慕迟猛地点头,“愿意的。”她声音哽咽,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她怎么不想。她想很久很久了。傅云珩微微松了口气。他从里掏出戒指,给她戴上。像是怕她反悔,他还重复了一句:“那不能反悔。”博慕迟破涕而笑。两人的求婚不意外吸引了游客。博慕迟不想让人看清自己的脸曝光,等傅云珩给她戴上戒指后,便匆匆地拉着他离开了。走远后,她忽然想起来问:“你怎么会想到在这儿跟我求婚?”傅云珩想了想,回答她,“我想让你永远得偿所愿。”既然她曾在这儿求过姻缘,那他就在这儿给她一份长久的姻缘。博慕迟一愣,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泪水再次模糊眼睛时,她脑海里再次钻入九岁那年的记忆。她依稀记得,她和季云舒愿望过多,傅云珩等了会,便先离开了。等她把一连串愿望许完,睁开眼的时候,他的身影再次钻进她的眼睛。他从门侧的拐角处出现,然后和今天一样,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他牵着她的手去往更温暖的地方。徐徐往前走时,他们身上有雪花的停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