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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1 / 1)

邱瑞这人,还真是将两头都占尽了。想起前世那些惨绝人寰的祸事,阮安就倍感恶寒,也愈发痛恨像邱瑞和贺馨若这样的歹毒之人。自重生后,就开始有的想法,也突然有了改变。她不能再选择袖手旁观了。她要插手,且一定要将它制止。她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像贺二小姐那样良善的姑娘,再次重蹈覆辙。第52章 夫君仲洵大捷(二更)两日后, 霍平枭即将率大军去西宛扎营。今晚是霍平枭出征前的最后一夜,阮安的月事却刚过第四天,她的身子还未爽利, 逢上这种时候, 心中自然备觉无奈。行不了那码子事,霍平枭的神情并未见任何恼愠,待懒懒散散地同她和衣躺下后,男人似是很快阖眸入睡。枕边人清浅的呼吸逐渐均匀。可阮安在他出征前, 却怎样都睡不下。适才霍平枭微微翻了个身, 阮安虽然在夜里看不见, 耳畔却听得“哒”一声。挂在他颈脖上的狼符好似落在了枕边,就在她手旁不远处。阮安寻着琥珀的气味, 悄悄地朝它方向伸出小手, 指尖触及到它表面,上面犹带着他体温的暖热。她将它小心翼翼地包覆在掌中, 旋即,下意识抬眼, 想观察霍平枭有没有苏醒。凭着除了视觉外的感官,阮安觉得霍平枭应当还在睡着, 略微松了口气, 便放心地把玩起那枚狼符来。她先用手摸了摸它嵌着琥珀的眼睛, 转而又去用指腹摸它的腰节、四条正呈着奔跑态势的腿、再到它的尾巴。姑娘正专心地把玩着,殊不知男人早就在她靠近他时,就清醒了过来。霍平枭垂眼看去, 缄默地观察着阮安的一举一动。姑娘眉眼温软, 神情毫无防备, 专注的模样带了些憨甜。颇似个刚得到玩物的小孩儿, 随意一个摆件都能让她玩上半天。见阮安仍没有要松开那枚狼符的迹象,霍平枭隐忍蹙眉,硬冷的喉骨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阮安用软软的小手摸那狼符时,就像是在摸他一样。转瞬间,男人那双深邃的眼,浸了些淡淡的侵略意味。须臾,阮安终于松开了那枚狼符。刚想再度尝试入睡,忽觉耳旁拂过一道温热气息,男人磁沉的嗓音随即响起:“我要出征了,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阮安蓦然一惊,瘦小的身体微微僵住。霍平枭这时突然抬掌,猛然抓住她腕骨,并往身前带去,将其放置在某处禁地。阮安的双眼盛满惊恐,想要将他挣开,男人却攥锢着她纤软的小手,不许她乱动。“不要~”阮安软声央求着,亦紧紧地闭了下眼,连连地摇了几下头。霍平枭虽没松开她手,并没再得寸进尺,却仍用坏坏的语气吓唬她说:“下回起了玩瘾,记得找准地界。”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将她往怀中拥带,俯身对着她耳,又拖长了话音,用气声说:“往、这儿、摸。”阮安又羞又气,偏她是个不会骂人的,只用杏眼瞪了他一下,却因着那副温软的模样,丝毫起不到任何的威慑作用。她咬了咬牙,半晌,只嗡声嗡气地斥了他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啊?枉你还是个侯爷呢,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听完她的指责,霍平枭低低地哂笑一声。他将羞恼的小妻子又往怀中拥了几分,让她的脑袋靠着他的肩头,懒洋洋地又问:“你还没回我,是不是舍不得我走了?”阮安被他直白的话戳破了心事,却撒不出慌来,只将脸埋在他肩膀那儿,一声都未吭。霍平枭见她这样,又笑。她的呼吸正与心脏跳动的频率渐趋一致,只听霍平枭低声又说:“没事儿,我舍不得你就行。”他说着,吐出的清冽气息从她发顶拂过。阮安神情间的愠恼渐褪,心扉亦随之泛起微悸,怦然加快。姑娘终于抬眼看向他,很想鼓起勇气,同他说一句,我也舍不得你走。阮安这时有些羡慕霍平枭,为何他就能如此坦荡地将这些话都同她说出口,可她却不能。分明她那么喜欢他,而且喜欢了他那么久。为何她连句不舍都说不出口?阮安启了启唇,几度尝试,甚而捏紧了拳头,却还是没有成功,眼神渐渐染上一抹低落情绪。霍平枭自然不知她的那些想法,只扬了下眉稍,不解地问:“你又不是要守寡,作何用那种眼神看我?”阮安这时急了,软声制止道:“你…你出征前,就别混说这些话了。”“放心。”他突然用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懒声又说:“你夫君能平安回来,你想好要什么生辰礼物,回来我好送你。”阮安任由他将她发丝抓乱,乖巧地阖了阖眼眸,嗓音温软地回道:“嗯。”“那你再答应我一件事么?”他突然又问,看她的眼神褪去平素锋芒,带着浅而淡的温和。“什么事啊?”阮安懵懂仰起小脸儿,复又眼神失焦地看他。霍平枭用大手扣住她脑袋,微微探身,与她额首相触,没立即回复她。她的样貌本就生得温软好欺,在夜里视力不佳,什么都看不见,偏还用那等天真的神情看着他,颇像是被恶狼盯上的幼兔,处于危险而不自知。有多少次,他都想将她狠狠地欺负哭,却又怕再也哄不好,只得将所有邪祟和恶劣的心思尽数收回。每一夜都在隐忍不发。霍平枭用额头蹭了蹭她光洁的小脑门。再开口,男人的嗓音透了些哑,低沉问道:“等从西宛回来后,你能不能给老子吃胖点儿?”说完,他伸出大手掐了把她的腰肢:“行么?”触感虽然软,却没什么肉。看着阮安赧然无措的小脸儿,霍平枭无奈抿唇,又征询着她意见:“乖媳妇儿,吃胖点儿,等我回来。”******两日后,霍平枭率骊军离开长安城。阮安亦在他离开的那夜看见了传说中长安奇观,许多少女为他齐放孔明灯。往空中升冉的灯火明明灭灭,犹如浩瀚星河,将夜空映亮,如梦似幻,白昼般亮。阮安亦如前世一样,每次他出征后,都会来到佛前为他祈福。纵然在深秋,大慈寺的黄金曼陀罗仍开得正盛,有僧人在洒扫青石板地,亦有长角神鹿从她身旁经行而过。今晨长安下了细密的秋雨,寺中弥漫着悠远的檀香气息。阮安跪在案前,在朱红的平安笺纸上,用霍平枭教她的字迹,虔诚地写下祈祷的心愿。无论是今世还是前世,只要是有关他的事,无时不刻都在牵动她的情绪。但这回,她不再是那个容貌被毁的痴心医姑,而是他的妻子,她终于能够光明正大地为他祈福,也能肆无忌惮地恋慕他。从前的那句,定北侯大捷,平安得胜归来。也终于能换成——夫君仲洵大捷,平安得胜归来。第53章 晋江正版首发重生后, 许多事情都在悄无声息地发生着改变,并没有完全按照前世的轨迹进行。自霍平枭离开后,阮安心中无时不刻都在担忧着他的安危, 生怕自己许下的心愿不能灵验, 更怕这些与前世不同的细微改变,会影响到男人在战场上的胜负。阮安将药堂和药圃的琐事暂时放下,也在高氏那处打过了招呼,准备带着白薇和茯苓在大慈寺的寮房里禅修数日。寺院里中也有不少和她一样的施主, 阮安和她们一起餐餐茹素, 偶尔也会洒扫地面落叶, 擦拭佛龛。阮安听闻,高氏每年也会来大慈寺斋戒数日, 以此来为她故去的亡女超度。在寺中清修的第三日。阮安神态专注地坐在案前, 一笔一画地誊抄着经文。白薇这时将炖好的川贝雪梨羹端了过来,大慈寺虽是皇家寺院, 但这里的居住环境自然无法同定北侯府相比,她们住的这间寮房也有些阴冷破败。可阮安却对此习以为常, 丝毫未因这里简陋的环境受到任何影响。“夫人,川贝羹好了, 您记得趁热喝。”阮安这时抄完了经文, 她将手中毛笔放下, 问道:“还是没寻到虚空主持吗?”白薇无奈地摇了摇首,回道:“并未寻到,奴婢问了寺里的好几个僧人, 他们都说虚空主持的踪影莫测, 且不常在寺里住, 寺中的那些琐事也基本都是几个方丈在管。”阮安这次来大慈寺斋戒, 心中还存个很私人的愿望,那便是想见见前世的这位故人——被朝廷加封为佛子的大慈寺住持,虚空。虚空的身世成谜,阮安知道他也姓萧。百姓都在传,他是皇帝已故兄长德亲王的私生子,自然不同于寻常的僧者,而是有皇族血统的高贵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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