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您可要为锦湘做主啊。”“她平常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去害郡主呢。”“我和铭良就这一个女儿,您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求您救救她吧。”自被老侯爷身边的人请到花厅,赵淮止已经听了半个小时的哭喊声,吵得他头都有些疼。见许周氏始终都想要他们去救许锦湘,赵淮止哂笑,反问回去:“那不知许婶娘希望祖父怎么去救锦湘?”“昨日可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君臣有别,婶娘可莫要失了分寸。”许周氏闻言攥紧双拳,却又不敢当即反驳赵淮止,只能试探地问道老侯爷,“昨日的事与郡主有关。”“皇上又一向宠着郡主,若是郡主去求情,锦湘或是还有一线生机。”作者有话说:更新了,今天顺便也来解释一下更新的事。首先还是和各位还在追文的小伙伴说声对不起哈,这本书的更新确实一直都很不稳定。因为当时开这本书是为了调整为自己的状态,但写到现在各种内因外因导致我自己的心态和情绪都很不稳定,加上一直在找工作和考虑之后的事,所以就基本是周更或者是写出来就更新的状态。flag立得太多到现在我也就不立了,只能说这本书我尽量保持住更新,不弃坑,把前面的线和伏笔都圆好之后再完结,状态可以的话应该不会太久。还是感谢看到这里的各位,谢谢支持。第107章 挑明又把主意打在她身上。许周氏想的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好。她又不是什么悲悯众生的好人, 这次许锦湘都如此算计到她头上,她又不是个傻的,凭什么要替许锦湘去求情。赵琼华躲在假山后面, 听着许周氏仍旧信誓旦旦地说着话,她差点没笑出声来。“许婶娘, 现在还是白日呢,即便是您昨晚没睡, 也不该说出这等胡话才是。”不想再听许周氏颠倒黑白地求情,赵琼华扬声嘲讽道,从假山后走出直接走进花厅后行礼。“琼华见过祖父、父亲。”“琼华回来了,来你正好坐到淮止身边。”赵钦平瞧见她回府, 眼神柔和几分, 朝她招招手示意让她坐过来, “今日淑妃倒舍得让你这么早就回来。”往常赵琼华进宫时, 淑妃都要留她小住一两日才肯放人的。更遑论经昨日一事, 镇宁侯府于她而言并不算安全。许锦湘敢先下手,难保许周氏不会留有后手。“姑姑说我在宫中也无事可做, 不如回府还热闹些。”赵琼华随手将那罐桂花蜜放在桌上, 又把其他东西都递给白芍后,她这才落座, 笑吟吟地看向许周氏和许铭良。回府可不就是要热闹许多吗?她若是现在还没回府, 怎么能正好瞧见这出好戏?赵淮止闻言轻咳两声, 提醒道:“琼华, 许婶娘毕竟是长辈, 你要有分寸。”他这虽是一句提醒, 却并不严厉。经他这么一说, 即便是许铭良和许周氏想刻意忽略赵琼华这话都不行。许周氏讪讪一笑, 摇摇头道:“没事,我也是看着郡主长大的,对郡主的脾性也有几分了解。”“锦湘如今在狱中受苦,还请郡主看着她与你自幼一同长大的份上,能为她求求情,好让她早日回府休养着。”早日回府养着?昨日许铭良断送五年官途,换来了许锦湘一命。许周氏现在随意一开口,便想宫中再也不追究许锦湘的罪责,让她安然无恙地回到镇宁侯府中,借着侯府的东风继续当她的许家小姐吗?赵琼华嗤笑一声,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开折扇轻轻摇动着,目光却越过许周氏,毫不避讳地落在许铭良身上,“婶娘既然知道,许锦湘已经入狱。”“想来昨日你也该听说了,许叔叔调任刑部任郎中一职,五年内升迁无望。”事已至此,两家人本就没有再遮掩的必要,赵琼华干脆将所有的话都挑明,也不再顾忌许铭良如何。似是说到了最惹人发笑的地方,她直起腰身,一手托腮颇为好奇地问着许周氏:“许叔叔用这么惨烈的代价才让舅舅答应留下许锦湘一条命。”“婶娘现在一开口就想让我们把许锦湘救出来,还要对外说她是无辜的。”“那不知婶娘是想用本郡主这条命去换她的命呢,还是想搭上我整个镇宁侯府去救她呢?”说到最后,赵琼华的气势都凌厉几分,像是非要许周氏给她一个答案。许周氏闻言更是攥紧双手,手背上青筋微露,竭力压抑着她心中的不甘与怨恨,却又不敢在面上表现出分毫。她扯出一抹苦笑,说话时还带着几分哭腔,“郡主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苦苦相逼。”“锦湘只是一时走错了路,并未真的伤害到郡主。”“郡主为何不能仁慈一番,看在我和你许叔叔只有锦湘这一个女儿的份上,救她一命罢了。”救她一命。赵琼华细细品味着许周氏这四个字,疑惑问道:“可昨日舅舅不是已经答应许叔叔,留下许锦湘一条命吗?”“婶娘所求的许叔叔已经帮你做到了,你今日又何必在花厅大闹一场。”“所幸今日没人到府中拜访,不然旁人还以为本郡主借着昨日的事在这里兴师问罪呢。”她刻意忽视许周氏话里真正的意思,三言两句皆不离许铭良用青云官途换许锦湘一命的事。好在他们心上反复扎刀。许铭良一家人在侯府中住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在府内府外,他们赵家从未亏待过许家半分。可许周氏倒好,借着老侯爷对许铭良的偏袒,三番四次想让她为许锦湘开脱。即便许家对赵家有天大的恩情,也不是让他们这般兴风作浪,不知分寸的。许周氏被赵琼华这话噎得无话可说,不由得又流下两行清泪,又委屈又无助地看向许铭良和老侯爷,“老侯爷,您知道我和铭良不是这个意思。”“锦湘如今在狱中受苦,我和铭良一夜未眠。”“我们虽然是想救出锦湘,可又哪里敢生出这番大逆不道的心思?”见许周氏又开始哭哭啼啼地告状,赵淮止蹙眉,眼中也逐渐浮现出些许不耐烦。许家都这样了,他也没道理再顾忌什么情谊。他开口反问道:“既然许叔叔和许婶娘能因为担心许锦湘而一夜未眠。”“那你们可知,我和父亲昨日忧心琼华也是彻夜未眠。”“婶娘既然口口声声提到她们从小的情谊,那今日我正也想问,她们二人自幼相识长大,琼华从未亏待过许锦湘一丝半毫,她又是怎么能用出这么阴毒的手段。”“催情引、厌胜之术。”赵淮止重述着昨晚的事,越往下说他越是怒火难平,“想算计琼华迫不得已嫁给五殿下,她自己还想同琼华换命道。”“桩桩件件,你现在竟然还想要琼华去救她。”“救她出来之后再算计琼华吗?”赵家小辈中就只有赵琼华这一个姑娘,自她出生不论是赵家还是皇帝,都是将赵琼华捧在手心里宠着养大的。就连长公主尚且还在世时,虽然她有时会对赵琼华严厉几分,可但凡她受了伤,长公主都是彻夜抱着哄着她入睡的。结果他们好不容易看着赵琼华长大,如今却要遭人这份阴狠算计。到头来许家还想让琼华出面去救害她的人。荒唐又好笑。他也不知许家究竟是哪来来的底气和信心。原本昨日谢云辞和江齐彦来侯府中搜查时,赵淮止就知道宫中一定是事发了。他一早便知晓有厌胜之术,可令他万般没料到的是,许锦湘竟然还敢对赵琼华下催情引、让她不得不嫁给江齐修。昨日他知事情重要,不能给赵琼华添乱。即便他已经被气到不行,却还是忍住没与父亲一同进宫。今日在花厅也没旁人在,他说话便再没了顾忌,“婶娘与其去想这些毫无可能的事,不如回去好生养着身子。”“若是将自己都累着就不好了。”“淮止你……”赵淮止话音刚落,许周氏无言,更加泣不成声。而老侯爷也像是终于看不下去一般,他拄着拐杖狠狠在地上敲了两下,厉声道:“淮止,你就是这么同长辈说话的吗?”“回祖父,淮止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若是您不想听,淮止送您回正清堂便是。”在老侯爷拿着拐杖敲地时,赵淮止就颇有自觉地躬身拱手回话,不见半点心虚。老侯爷被他这话一噎,更是生气,“明日你去祠堂中好好跪上一日,身为镇宁侯世子,你就是这么敬重长辈的吗?”“您是淮止的亲祖父,淮止自然不敢。”“只是明日还要上朝,淮止怕是不能去祠堂了。”在提到“亲祖父”三个字时,他还特意咬了重音,以提醒老侯爷亲疏有别。即便许家在侯府中借住了五十年,但外人终究是外人,不会凭空多出一份血缘羁绊。知道赵淮止和赵琼华都不会听他的话,老侯爷深吸一口气,又抿了半盅茶后,他这才又看向赵钦平,“明日早朝后,你去金銮殿问问皇上,看能否对锦湘从轻处罚。”“她才十四岁,尚且还没到及笄的年纪。”“一生都要在狱中对她来说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