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林业局的郭局长,也给你打过电话,说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他回个电话。”秘书翻了翻手里的记事本,把主要事情跟许世彦说了一下。“好,我知道了,我这就给他们回电话。”许世彦点点头,拿起电话来,先给郭守业拨过去。“哥,听说你找我啊?”“哎呦,弟,你可算回来了。”电话那边,郭守业一听见许世彦的动静,可高兴了。“跟你说个事儿啊,陈继辉这次,彻底栽了。”郭守业找许世彦,主要就是商议泉阳那边厂子的事情。“哦?怎么栽的?哥,你说给我听听。”许世彦来了兴趣,追问道。“年前陈继辉不是被厂子工人堵在厂子里没回去过年么?年后县里一上班,这些工人直接就去县里了,找县里领导要说法。县里能有啥说法?支支吾吾整不出什么有用的来,那些工人就不走,反正闹腾的挺厉害。”郭守业在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点儿兴奋和激动,多少又那么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后来,好像是省饮料厂安排人过来,说是要接手厂子,让陈继辉先回去。那些工人能干么?又把陈继辉给堵住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虎吧抄儿,上来那虎劲了,直接捅了陈继辉一下子。这下,陈继辉不用走了,在医院住着呢。”郭守业说出个让人吃惊的消息。“啊?我的天,这可真是够虎的。人咋样啊?伤的重不重?”许世彦一听,不由得摇头,这陈继辉得是多么招人恨啊,才会让人不顾一切的给他一下子。第六百五十八章 上火的李景昱“伤的不重,没啥大事儿。冬天穿那么老厚呢,也就是个皮肉伤,在县医院住院呢。”郭守业满不在乎的说着。“主要是,捅了陈继辉的那个人,被抓走的时候举报。说是陈继辉这小子,在饮料厂没少搂。县里、省里好像都接到举报材料了,陈继辉这次,出了医院就得去蹲笆篱子。”“嗯,要是照你这么说,陈继辉这次是真的要凉啊。”陈继辉这么上蹿下跳是为了啥?真以为他是为了公家?还不是为了个人利益?他这是搂的差不多了想跑,结果被人堵住,捅了一下子。这一下可好,老底儿都捅漏了,等着吧,有好戏看呢。俩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对于泉阳饮料厂的事,达成意见一致。就是不管谁来找,他们都不接手烂摊子。这个不是他们心狠落井下石看热闹,那玩意儿明知道是坑,谁乐意往里跳啊?聊完,挂断电话,还没等许世彦给县里打过去呢,电话先响了。接起来,正是李景昱的声音。“哎呦,许总大忙人啊,想找你可真是费劲。”电话里,李景昱的声音格外温和客气。“不敢不敢,一天天就是瞎忙。没办法啊,场子里上上下下几千口人,都等着吃饭呢。你说我要是不忙着点儿,那么多人不得挨饿啊?”许世彦笑呵呵的在电话里瞎扯。李景昱为啥找他,许世彦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如今是县里着急,许世彦又不着急,扯着玩儿呗。“那倒是,那倒是。那个许总啊,有件事要跟你商议一下。”李景昱心里明镜,许世彦这是故意的,可他能怎么办?泉阳那头陈继辉捅了那么大的娄子,工人现在不算完,各种闹腾着要说法讨工资。县里哪来的钱去给陈继辉填窟窿?那不就得赶紧找人接手厂子,好把事情摆平?要不然这事儿闹大了,他李景昱这工作还怎么展开?李景昱现在算是灶坑烧王八,憋气带窝火。当初是看着抚松这边人参产业发达,出口创汇不少,成绩突出。他就想着过来镀镀金混点儿政绩,几年后回到省里,就能往厅级使劲了。可哪曾想啊,自打他到了这边来,就事事不顺。春交会放了哑炮、人参节花费不老少就图个热闹。大力扶持的泉阳饮料厂,到最后没卖出多少产品不说,还眼瞅着就要黄了。这哪行啊,总得想点儿办法补救一下,要不然,他这个书记是真的没法当了。“李书记,有事儿你说话,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做不到的,那就另说了。“是这样,泉阳那个饮料厂呢,经营不善,效益不太好。现在省饮料厂想把这个厂子转让出去。当初省饮料厂和县里投了不少钱呢,现在也不要求那么多了,一百万就可以转让。那边厂房设备都是新的,机器还是国外进口回来的,都是好东西,一百万那就跟白捡的差不多。”“许总,要不然你们公司出面,把厂子接下来吧。正好你们公司也有饮料和矿泉水的业务,接手过来直接就可以生产销售,一点儿也不耽误。泉阳湖这边的水质非常好,涌水量又特别大。以许总的能力,让一家饮料厂起死回生,那不就跟玩儿一样么?”李景昱这话说的,简直太客气了。“哎呀,李书记,这事儿你可是让我为难了。按说你亲自打电话来说,我要是不答应,属实不给你面子。可我这边马上药厂就要开工了,这药厂我投了不少钱呢,建厂房、买设备、招工人、进原料。跟你说实话吧,光是这药厂,就已经投了不下一千万。参场、饮料厂的资金,都投到药厂里了。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那些钱来,再接手一个饮料厂了。”许世彦万分为难的说着。一百万?可真敢想,就算是一分钱不要,白送,许世彦还得考虑考虑呢。那厂子都让陈继辉折腾成啥样儿了?几百个工人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估计外头还欠着不少外债呢。一百万砸进去,怕是连个动静都听不见。许世彦得脑子灌了多少水,现在接那厂子?他就是再想要,也得县里和省里出面,把事情都摆平了之后再说啊。真以为他傻?凭着李景昱几句话,他就往坑里跳?“李书记,你也得体谅我的难处。你别看我们场一年好像创汇挺多似的,可我们上交的利润也多啊,去年我们场交给县里多少,您最清楚嘛。再说了,我们场现在规模也大,那老老少少几千口人,都张嘴等着吃饭,指望着场子养活呢。一百万不是笔小数目,我哪敢胡乱做主啊,对不对?”许世彦不会别的,就会一招,哭穷。我穷,真的穷,实在是穷,哪有钱再去接手什么泉阳的厂子啊?能把现在这些厂经营好,让工人有饭吃,就很不错了。电话那头,李景昱被许世彦气了个仰倒。一参场富得流油,满县城,不,别说是县城了,就连整个儿市里。所有的厂矿企业里面,也挑不出一个比一参场还富裕的地方。一参场职工,去年光是年终奖,都有好几千块钱,赶上其他厂工人一年的工资了。这还哭穷?多不要脸啊?可李景昱能怎么办?如今的一参场已经是浑江东方参业公司了,人家不归县里管,归市里。而且,许世彦的级别跟他李景昱是一样的。以前他还能借着现在这个位置优势,压一下,现在俩人平级,他指啥啊?“许总,你看你这样就太不开面儿了吧?那这样,我这边呢,正好有个东夷客商,要来咱们县投资建厂。原本呢,我们是打算,联合县制药厂一起,借着客商的投资,咱办一个现代化的制药工厂,产品直接出口。要是许总肯答应接下泉阳的厂子,我来做工作,给双方牵个线。把东夷客商投资建厂这个好事儿,落到你们药厂,你看这样行么?人家可是说了,要投资上千万呢。我们都打听过了,这个客商财力雄厚,在国外有专门的药品经营企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