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担心。”她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水雾深深瞧着傅修远,把所有担忧写在了眼底给男人看,寻求他的帮助。傅修远自然看得懂。从高叔怀中的盒子拿出来后她的目光便从来没有移开过,他跟她相处多年,怎么看不出她眼中的担忧从何而来?“别担心。”傅修远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女孩的后背,安慰。他带着她朝楼上走去。和那些人唇枪舌战,她想必也已经累了。傅修远正眼都没再瞧其他人一个,眼睛里仿佛只剩下苏倾城,一手牵着苏倾城的手,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上了楼。画面落在众人眼中,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都纷纷凝着他们。一直等到傅修远带着女孩进了卧室,卧室门在众人视线中毫不留情地关上,一众眼睛都看直了的人才收回视线。此刻他们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傅修远住在苏家就是因为苏倾城。什么未婚妻变外室?瞧瞧人家这恩爱如斯的样子,但凡有点脑子,都说不出那种不着调的话来。众人都暗暗在心中想以后还是得对苏倾城客气一点,不管怎么说人家现在正得宠,只要傅修远还是家主一日,人家就有可能嫁进傅家做主母。“啊,没天理啊……”瘫坐在地的四太太猛地一拍大腿,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拍打着地面怨恨地哭起来。其他人都侧眸朝她看去,被她如今狼狈的模样吓的眼角都抽了抽。此时此刻四太太的模样属实不美妙,额头流出的鲜血渗出了指缝,脸上的妆容也糊成一团,脸色惨白,嘴唇却涂着颜色鲜艳的唇脂,头发乱糟糟,看起来跟地府中爬出来索命的阴魂野鬼似的。她伸手去扯傅洪礼的衣袖,哭嚎不停:“老公,你可得给我出气啊……”“老大可不仅仅是打的我的头,他这是做给你看的,他分明就是打压咱们一家子给咱们一家子难堪啊!”声泪俱下。傅洪礼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尤其是看到自家婆娘额头流出的鲜血,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正如四太太所说,他也感觉傅修远这是明晃晃在打他的脸。他的妻子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名正言顺的四婶,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便被如此对待,这不就是故意给他下马威么!以后等他登上家主之位,有这件丑事压着他还怎么服众!不甘心呢。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妻子被这么欺负!“都散了吧,散了吧。”高叔挥手道。此言一出,旁边还想看热闹的人也不管逗留,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偌大的厅堂瞬间空了。“四爷,您就消停一下吧……”高叔看出傅洪礼心中的不甘,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消停?傅洪礼一听见这个词语瞬间火冒三丈,嘭的一拍桌子,怒道:“什么叫我消停?是我老婆被打了!高叔,我敬你是老爷子的身边人,但你说话也得注意点!”高叔见他这般油盐不进,更加叹气:“那你想怎样?”“我想怎样?”傅洪礼目的一嗤,眼中翻滚着浓浓不甘,不知想到什么,他咬牙切齿:“他敢伤我的人,我就敢伤他的人,这血我们四房不能白流!”敢伤他的人?他的人是指苏倾城?高叔听到这话惊的脸色一变,“四爷,咱可不能冲动,你若是敢动苏倾城,这下场可比动家主还惨的啊。”傅洪礼红着双眼,分明一句话都听不进去的模样。高叔实在是怒其不争,伸手?了傅洪礼一把,语气些微心痛:“我说四爷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老爷子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族人斗个你死我活,临走前一再跟我说你性子冲动,让我多照看着你,可你这么做让老奴怎么照看啊!”“你说我爹让你照看着我?”傅洪礼却只捕捉到这一句,若有所思地看向高叔。难道是真打算把家主之位给他,所以以前派高叔来照看他?一想到这,傅洪礼的神色顷刻间缓和,对着高叔好声好气道:“高叔,你告诉我,那盒子里有关新家主的消息是不是跟我有关?”“你想什么呢?”哗啦一盆凉水泼下,傅洪礼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高叔看到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想歪,顿时感觉他无药可救,咬牙道:“老家主之所以让我照看你,是他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叔侄相残,不想你落个尸首异处罢了!”“什么意思?”傅洪礼一听这个当即变了脸色,面露威胁:“高叔,你可别乱讲话,我怎么可能尸首异处!”“我这可不是乱讲话,当今家主福泽天相,是傅氏百年基业的紫微星,他的身体目前也在恢复中,有苏家小姐相助,何愁有一日不能重获健康?若是等他恢复健康,稳定了傅氏基业,你说,你这种趁虚而入的反贼会落个什么下场?”高叔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傅洪礼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四爷,你可长点儿心吧。”傅洪礼脸色铁青。很显然他也把高叔的话听进了耳中,但并不想听。他也不再伪装,测测一笑:“高叔,风云未定,谁说得准……家主能不能恢复健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