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再度响起。雾气氤氲在磨砂门上,凝结成一滴滴水珠,悄无声息的滑落下来。不舍再折腾人的江烨,克制的为她裹上浴巾,抱她坐在沙发上。他换一套床单再跟她睡下,关灯的同时哑着嗓子问道:“伊澜,你的腰还酸吗?”“不酸了。”裴伊澜困倦不堪。她窝在他怀里闭上眼睛, 入睡的那一刻还在想,她的‘感觉’没有错。只是打脸来得太快,天边投射下第一缕阳光时,她的发顶就被戴上了兔子发箍。白颖送的方盒放在床沿边,花花绿绿的铝膜袋被那只劲瘦的手拿起一只又一只。“江烨……”裴伊澜哭着推搡开他的肩膀,一双杏眸红的不像话。她裹着被褥背对他,望向窗外洒落的夕阳, 瘪着嘴道:“我不想在床上吃饭了。”娇柔的语气让江烨心尖一颤。他忍下不该出现的念头,关上那只盒子收进柜子里:“我先抱你去洗澡好不好?”“不好。”裴伊澜不要他再碰。她用脚踢他一下, 力道软绵绵的像在撒娇:“我要吃烤肉,你现在下单买食材。”他们家里有电烤盘,江烨在app上购买六七样肉食和素菜,以及蘸烤肉的酱料。他抱着裴伊澜前往浴室洗漱,趁她泡浴缸的间隙,到厨房剥蒜。外卖员在二十分钟后送来食材,他把该洗的清洗一遍,摆在饭桌上先烤五花肉。油香弥漫在周遭,肚子咕咕作响的裴伊澜,踩着一双拖鞋‘嗒嗒’地跑到他面前。“烤好了吗?”她拉开椅凳,放一片生菜在掌心,馋得不行。江烨轻笑:“好了。”他把五花肉在蘸料里蘸一下,再夹给她:“很烫, 慢点吃。”裴伊澜裹起铺上蘸料的肉,放到嘴边咬一口,细品充斥在口腔的香味。她给江烨夹一片:“太好吃了!”见她像一只进食的仓鼠, 江烨用指尖戳一下她鼓起的腮,眼底的温柔似要溢出来。他一口吃掉包着肉的生菜,烤几片肥牛和牛肉,满足她的味蕾。到后面她不想吃肉了,他又开始烤土豆和藕,当表皮变得焦黄再蘸几下辣椒粉。酥脆的口感搭配辣椒,再度激活他们的食欲,直到吃不下了,才关火放下筷子。“伊澜,你到客厅走两圈。”江烨收拾桌上的碗筷:“不然会难受。”“嗯。”裴伊澜踮起脚尖亲他。她拿起手机在客厅来回走,一边消食一边在四人群里发消息。澜:[@zj,你真的说对了!我被折磨的太惨了。抹眼泪.jpg]zj:[有多惨?]澜:[特别特别特别惨!我早饭跟午饭都是在床上吃的,傍晚才出来。]霓喵:[摸摸.jpg]y-ue:[所以用了几个?]澜:[从昨晚到现在一共四个,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都不敢信。]霓喵:[你还好吧?]澜:[还好,只是没什么力气。]澜:[@y-ue,@zj,你们之前用了多少?透露一下?好奇.jpg]y-ue:[比你多两个。]zj:[我不记得了。扭捏.jpg]澜:[堰哥这么强的吗?]y-ue:[他可以更强。坏笑.jpg]zj:[太厉害了。震惊.jpg]“你老公不厉害么?”蓦然传来的低沉嗓音,吓得林姣手一抖。她对上那双透着危险气息的眼,摁熄手机上前抱住他的脖颈。“厉害, 你比任何人都厉害。”“是吗?”他抚摸那张白皙的脸颊, 微勾的唇依旧藏有深意。林姣小鸡啄米般点头。她不清楚裴贽看到了多少,也不打算追问,而是转移话题:“你陪我看电影吧?”“不想看。”“那你想做什么?”裴贽扔掉捏在手心的纸团,从茶几下的柜子找出一只铝膜袋。他不疾不徐的撕开:“你说呢?”林姣没来得及躲,就被握住脚踝动弹不得,除了沉溺其中毫无他法。她弓起脚背,目睹余晖散尽,星夜降临的过程,最后在困意的席卷下昏昏欲睡。*周一开完早会,吴修文叫上林姣到办公室,说起升职的事情。他捧着玻璃杯喝两口:“小林,我跟郑屹商量了一下,决定升你为策划部主管。”林姣没有意外。她在他对面坐下:“吴经理,谢谢您认同我的能力,但我不打算留在策划部了。”“你要辞职?”“不是,我想调到总经办。”若是不了解她的为人,吴修文或许会把调职一事联想到感情上。但他清楚她的野心,欣赏她表现出的能力,所以不会阻拦:“你准备多久过去?”“四月初。”林姣算过时间,剩下半个月够她交接了:“到时候还要麻烦您签字。”“不麻烦。”吴修文扬起笑颜,问起她的意见:“主管一职,你有推荐的人选吗?”“aly怎么样?”林姣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aly:“她也算老员工了。”“行。”吴修文相信她的眼光。他聊两句总经办的事,推荐适合她的职位,再让她叫aly进来。林姣走到工位前跟aly说一声,又给新员工指导方案上的问题。她尽职尽责的完成这周的工作,到周五下班前夕,才跟卓媛说起下周交接的事。“好羡慕啊。”卓媛听见‘总经办’三个字,眼睛一亮:“楼上的工资肯定特别高。”“你想多了。”孙浩然关掉电脑,收拾桌上的东西:“他们负责的工作又不一样。”“但我还是好想去。”“你努努力也可以。”林姣跟他们打声招呼,率先乘坐电梯下楼。她坐上停在a3的大g,倾身靠近驾驶座的裴贽,亲吻他的唇。“晚上吃什么?”裴贽托住她的后脑,轻触碾磨那张殷红的唇。“冰箱里还有一条鱼,我们到菜市场买点儿酸菜,烧酸菜鱼?”“可以。”他替她系上安全带,启动车辆的时候问:“你明天要去参加订婚宴么?”林姣点头:“是啊。”她调整一下座椅的高度:“你想跟我一起吗?”“算了,宋家人太势力。”他出现在晚宴,必定会被那群人盯上。他嫌麻烦,更觉得他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