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律皇帝回忆往事,接着说,“你妹妹出生后,她的身子虚弱,太医说需要北疆的极寒草以毒攻毒补大亏,才能恢复如初,我离西去寻。”“去寻草了?不是带了新后吗。”傅忱永远记得,他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女人。“新后是北疆的医师,我娶她只是想气.....”都是做戏而已,他假装出来的亲密,甚至都没有真的。“我回来的那个夜晚,就在那个夜晚.....你的母妃,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母妃,在朕亲手给她打造的榻上跟她青梅竹马的情夫厮滚……”“那个男人跑了,我叫暗地里放人去追,你母妃和我嘶骂,她甚至要为他和我决绝,我只是骗她,他死了,她居然真的随他而去了。”“丢下我.......”傅忱脸色骤变他抽出剑,抵着西律皇帝的喉咙,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你诋毁母妃,我杀了你!”西律皇帝的意识开始散了,他脑海中又见到了那张生动的脸,是初见惠沅皇后时,她朝他看过来。他迷蒙睁开眼,泪水滚入耳朵里,在泪光中看到傅忱那张相似的脸,颤巍巍伸起手想要去摸,嘴角含着笑。“阿沅....”他撞上了傅忱的剑,一剑穿喉,当场死去。傅忱往后退,也无济于事。我来找你了,当年的事。如果我不那么冲动,我们就不会这样了。我到了底下再和你道歉。他流干最后一滴眼泪,缓缓闭上了眼。“......”傅忱捡起来地上的剑,死了,就这样死了,他跌跌撞撞几步往外走。到外头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剑尖淌着的血。付祈安立直了身,咽了一口水。傅忱杀了....他爹....陛下.......全场静默,没有一个人说话,傅忱提着梁怀惔进了殿内。梁怀惔看着殿内的一片狼藉,西律的皇帝歪头倒在塌边。喉咙的血顺着他倒垂的脸流落。傅忱将剑插到梁怀惔的脸侧,眼里阴暗不测,意味不明地问他。“满意了吗?”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6-11 23:57:23~2022-06-12 23:5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吃蛋糕的小狗、青影若晚晴 3瓶;塔塔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72章疯子!他杀了自己的老父, 来问他满意了吗,傅忱倒转矛头对准他?“满意什么?”门被傅忱合上了,殿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他用脚踢过来一个圆凳坐着,脚踩着梁怀惔的受伤的肩。“你问我?”梁怀惔冷眼凝望着他。“还跟我装傻充愣?”语气温和了,浑身的戾气不仅没散, 反而更重,他的五官半隐在黑暗中,更显得深邃旖丽而妖艳。“这一切不都是你处心积虑算计的结果吗?”梁怀惔觉得可笑至极, “荒谬。”“傅忱, 你大逆不道杀父夺位想要我帮你背锅, 这就是你处心积虑抓我来的目的了吧。”“先是杀了玢王, 抓了我昭告天下,把所有的一切推到玢王身上。”“然后呢……”,梁怀惔的话音被傅忱打断, 他替梁怀惔接着往下讲道。“是说玢王,勾结南梁的逆党,妄图谋反, 一路杀到皇宫在大明宫内杀掉了西律的皇帝, 而我救驾来迟,最终顺理成章的继位。”梁怀惔心惊他的谋算, 死死瞪着他, 论起兵法策论,甚至于手腕功夫, 他不如傅忱。当初攻进南梁城, 能取得大胜, 坐稳高位至今, 看来并不是侥幸。既如此,他就更不能说了,只要傅忱和付祈安诈不出来他的话,他就不会杀了他,阿囡如今怀着身子,绝对不能出差错。“玢王。”傅忱忽然低低笑起来,“玢王是我杀的吗?”“颠倒是非黑白。”“你这张嘴还真是数一数二的好,真不愧是第一说客,难怪当年那么多人都受你的蛊惑,除却西律,还有大片南梁的人,全都稳打稳算钻进了你的圈套。”“烟城月。”傅忱拿过梁怀惔的配剑,轻而易举地打开剑柄从里头拿出来兵符。“藏得很好,可惜被我识破了。”这是自西律出锅的佩剑,傅忱当然知道剑的蹊跷处在什么地方。梁怀惔身无长物,唯独这把佩剑不离身。梁怀惔知道兵符藏不了多久,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他识破了。梁怀惔眼里的愤恨愈发浓郁。傅忱把兵符转在掌心中看了一小会,旋即笑意一手,运真气把兵符捏了个粉碎,然后他对着掌心一吹,全都散了。“没了兵符,我看你怎么号令三军,就当你南梁二殿是神佛面子,三军都听你的,到了我的手上,进了西律的地牢,铁打的翅膀都难飞。”“梁怀惔,你尽管跟我打哑迷,我查出当年的事情不过是时日问题,你尽管瞒着,活着的日子可不比死了好过多少。”“你骨气重,什么都能扛,我是拿你奈何不了,那么你在乎的那些人呢?能在我手底下扛住几个回合?”听到这,梁怀惔在心里臭骂一声果然!他靠近阿囡,设计让阿囡为他失魂落魄,果不其然就是为了报复他!内心一阵焦灼,关于当年的事情,他追查到几分了,阿囡的身份,他是不是知道了?越想越心乱如麻,梁怀惔气得脸上肌肉发抖,傅忱看着他怒不可竭,深知戳到了他的痛处,蔑笑着起身。他往外走,梁怀惔对着渐行渐远那高大的背影咒骂。“傅忱,你有本事冲我来!”傅忱脚步稍一顿,他没有耐性再搭理梁怀惔,准备要去寻他的乐儿了。好久都没有见她了,傅忱脑海里一想到奉先殿内昏黄烛火下那抹抱着兔子的小身影。他像铁人一样不觉疲累,对再多的刀光剑影,冰冷寒雪都不惧怕。但静下来时,就好想她。鼻子好酸,他太累,像抱着她,搭在她肩窝上,闻他的味道,把她刻入骨血里。这边的事情快要结束了。梁怀惔终于惧怕了起来,傅忱是他的行踪了如指掌,他肯定也知道阿囡的下落,在他这里拿不到结果,玢王又死了,他不开口,谁都不会知道。傅忱回头,会不会把账全都算在阿囡的身上。梁怀惔叫他站住。“傅忱,你是不是男人,拿女人来掺合,你要做九五至尊,少学这些恃强凌弱的手段。”傅忱就听着他发疯,“急了?”这还是曾经傅忱被梁怀惔驱使人按在地底下的时候,拿惠沅皇后压他那一会说过的话。“呵……”傅忱的手还没有拉开门,殿门就在外头被人给猛地推撞开了。暗桩拱手跪地,脸色慌张,一副负荆请罪的样子,“陛、陛下.....”暗桩难得出岔子,字里行间吞吞吐吐。“什么事。”傅忱冷睨着暗桩,“皇后..皇后她.....”傅忱在一瞬间破防,他揪着暗桩的衣襟口,把他提起来,语气骤然凶狠。淡然依然不复存在。“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说话,她怎么了!”“不见了......”,傅忱在里头跟梁怀惔对峙的那一会,就有人来禀告,皇后跟丢了。暗桩自知此事重大,陛下在审问梁怀惔,他不好轻易打扰,人在进了成衣铺子时,还在的,暗桩进宫时,都还在。短短的时辰就被人掉包了,“梁怀月!”傅忱咬牙,“朕一定会把她碎尸万段!”“属下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没有找到。”傅忱脚步踉跄,“找不到?”“什么叫找不到?”傅忱一脚踢在暗桩的肩上,同样听到消息着急得在地上不住挪动,最终只能转眼珠子的梁怀惔听到了肩骨被踢的声音。暗桩被人合着殿门板被傅忱踢飞,撞倒了一干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