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小门被打开了。龙正勋被咬的满脸包。车库并非密封的,还有个透气窗没法关上。“一洵你可来了,咬死我了。”龙正勋哭丧着脸。冯一洵笑了笑,将蚊香盘摆在地上,从兜里掏出无比滴蚊叮虫咬液递去。老头如获至宝,往脸上招呼着。冯一洵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饿不?”龙正勋都快饿疯了,却问道:“有酒不?”他的私人医生要他戒酒。这不是要了自己老命吗?没本事医我的病,就叫我戒酒。你怎么不去死?“赶上了,还有半瓶茅台,我去拿,陪您喝点。”等冯一洵回来时,老头已经搭好一个简易饭桌,席地而坐,就等酒了。“爷爷,讲讲你年轻时的事情呗?”冯一洵为老人满上一小杯。冯正勋眯了一口,美滋滋道:“我年轻时没啥可说的,但有一个人,绝对是这个。”说着,冯正勋比出了大拇指。“那就是我们班长!”……金科廊桥水岸,别墅区。龙孝信垂头丧气的回到家里,本以为妻子已经睡下。没成想一进门,屋内灯火通明。马娇娇坐在沙发上,抱着手臂架着粗腿,等待着背叛者的归来。“你还知道回来?搞这么久,吃药了这是?”龙孝信心烦意乱,连鞋都没换就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来。今晚只有俩字儿——倒霉!从鲈乡山庄开出来第二个红绿灯,就遇上查酒驾的。酒精含量79g/100l。饮酒驾车。差1g,便属于醉酒驾车了,就得被摁进去。起初还搞“你知道我是谁”这一套。但在交警同志铁面执法下。我他妈管你是谁。结果乖乖交了驾驶证,罚了1500块大洋,才得以脱身。“说话呀!”马娇娇怒道。她身材已经严重走样,穿着一套宽松的居家服。颧骨隆起,法令纹很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龙孝信不耐烦道:“你别听人瞎说行不行!我是去谈收购的!你儿子也在!”今晚没能得逞,龙孝信感到很不爽。还被查酒驾,就更不爽了。马娇娇冷笑一声:“还带着儿子?龙孝信啊龙孝信,你现在玩的挺花啊!”龙孝信无力道:“我没心思和你吵,我只知道再这样下去,大哥就要赢了。”“龙氏总部所有的资产就是他的了,你明白吗?”龙孝信原本是有b计划的。但老话说得好,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个节骨眼上,老爷子还失踪了。”龙孝信垂头丧气。马娇娇两眼一眯。“老东西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根本就没失踪。”“就是想让你的第二套方案无法实施。”“他这是躲起来了。”“给我报信的,就是他。”“我甚至怀疑他那毛病都是装的。”一番话将龙孝信吓得魂不守舍。但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不可能,病绝对不是装的,他那私人医生是我的人。”“但他绝对是故意躲起来的。”“能精准锁定我和儿子的行踪,说明他在苏城有情报网。”“打电话给老三,有些事情该让他出马了。”龙孝信黑着脸说道。……冯一洵听龙正勋讲述着他的峥嵘岁月,心中也是无比向往。他当过两年义务兵,心里永远保留着那一份炙热。“那您所说的这班长,叫什么名字?”冯一洵问道。龙正勋一脸神秘:“这可是国家机密,咱得讲原则讲底线,不能说的,一洵你理解哈。”冯一洵表示理解。即便是自己这段位,也有一些东西是属于国家机密,绝对不能外泄的。“爷爷,都这么晚了,你家里人也不打个电话来,就不着急吗?”龙正勋苦笑道:“急,他们能不急么?”于是他又和冯一洵说了家里的事情。都是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事儿,冯一洵听着心里很不得劲。“那你之所以不回家,就是怕落在你某个儿子手里。”“然后莫名其妙的去世了。”“三个儿子也不用比了,直接平分你的资产?”龙正勋点了点头。冯一洵不信。“世上真有人会为了钱,杀自己亲爹?”冯一洵从小没父亲,只有一个讨厌的后爹。但他有爷爷。如果有人让自己杀了爷爷来换钱,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龙正勋笑了笑:“这得看具体金额。”“以我们家的资产来说。”“会。”m..冯一洵以为老头这是又犯病了,二话不说又打入一缕真气。“那你觉得,你三个儿子当中,谁胜算最高?”龙正勋不假思索道:“老大。”“他比较稳重,生意上也从不想着一夜暴富。”“对待工作勤勤恳恳,还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冯一洵不以为然道:“那你直接去投奔他不完了?”龙正勋无奈道:“难啊,一洵。”“老大什么都好,唯独把工作看的太重。”“别说来看望我了,经常连自己家都不回。”“少了点人情味。”“而且老二娶了个好媳妇,家里颇有些能耐。”“如果二媳妇家里出手了,老二也有可能取胜。”“你说说,老大就这么个人,如果他要是输了。”“谁能保证在此之前,他会不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我还能投奔他吗?”冯一洵又问:“那老三呢?”龙正勋苦笑道:“三个儿子中,我最喜欢老三。”“他那股聪明劲儿,两个哥哥都不及他。”“但人一沾上‘赌’字,那就没用了。”“老三废了,不用考虑他。”冯一洵听了也是摇头。这老头家里,倒也有些“最是无情帝王家”的味道了。“爷爷,等我离了婚,你跟我过吧。”“我爷爷那边空房间多呢,咱爷仨搭伙过日子去。”龙正勋一乐。“行啊!我给自己留了养老钱的,咱爷仨过!”关于自己的身份,龙正勋还是不敢说。生怕让冯一洵知道自己是龙马的爷爷后,迁怒到自己。有什么话。等治好病再说,慢慢说。反正一礼拜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婚,真打算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