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力就在等这个机会:“那不是!我们忙着呢,想要约张雪齐吃饭的人多得去,你也听到了吧?刚才那个甜总,还向他发出邀约,还有王总李总潇潇总,你没见过的太多了。”就差没扯拽起蒋星的耳朵大喊:乱花迷人眼,还不快斩草除根!蒋星揉揉脖子,无辜地抬眸,看向张雪齐。覃力还在蓄力最后一个大招:“我说,干脆你俩——”他忽地噤声。张雪齐轻车熟路牵起蒋星的手,丝毫没有方才对待甜总的客气疏离,满眼都是面前这个女孩:“去我办公室坐?”“不要,太招摇了。”蒋星小声拒绝,摇晃他的手臂,自然亲密,“我给你们点了咖啡,快去喝吧。那杯冰美式,双倍浓缩咖啡加焦糖糖浆,是你的。”“嗯,我带你到楼下店里点个吃的,你在那坐着等我。”电梯门再度停在这一楼层,张雪齐握着蒋星的小手,往电梯里走。“覃力,那晚上你一个人吃饭啦。”蒋星回身唤道,朝他摆手道别。张雪齐连一星半点视线余光都没留给他,拥着蒋星消失在电梯门内。“原来是老大的女朋友啊。”几个悄咪咪凑来看戏的员工这才从门后现身,左一个右一个,扒着石化的覃力语气惋惜:“力哥,我们一直以为你和老大是一对,没想到他和别人是一对,你单着。”覃力:“……”真是白日撞鬼。这俩人居然背着他好上了!--“原来覃力还不知道我们交往了啊。”蒋星回忆今日临别前,覃力那遭受雷劈电击,烧焦冒烟的表情,在副驾驶座上笑得东倒西歪,“我以为你告诉他了。”张雪齐单手打转方向盘:“你不是要隐秘恋爱吗。”蒋星侧靠坐着,目光不离他,在等红绿灯时,有些内疚地问:“我说要先瞒着长辈,不公开,你会不高兴吗?”“不会。”他没什么迟疑,“挺好的。”“哪种好啊?”她嘟囔。在外享受单身,在内享受恋爱?张雪齐没有搭腔。不知怎地,蒋星只觉得后半车程,周五下班轻松自在的气氛忽然就被冲淡了。……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道格已摇着尾巴在玻璃门后相迎。“道格,还是你最好。”蒋星接住道格的热情相扑,摸摸它的脑袋,又用脸颊蹭蹭它,舍不得放手。关门声响。“楼上有给你的东西。”张雪齐的声音渐近。“道格,陪姐姐上楼呗。”蒋星边说边起身,刚迈出一步,从后猛地出现一股大力,连带手臂圈住她整个腰身,天旋地转间已被人困倒在沙发上,热度覆盖,无法动弹。心跳剧烈。张雪齐低俯下头,隔着凌乱的发丝,亲上她的颈。血液流通不畅,晕坠感迅速扩散。“够隐秘吗?”他低声在她耳畔说道,“像现在这样。”关门上锁,只有他们,所有时间都将留在这方寸之地。“道格……还在。”蒋星早就把那一丁点小郁闷忘到九霄云外,在心跳过重过快的震颤里,只能抓住唯一一根浮木,“豆花也在。”张雪齐凝视她的眼神完全变了,从下巴吻到脸颊,极尽耐心和温柔的力度:“它们很乖,看就看吧,总归要长大的。”蒋星小声问:“那个田总,经常找你吗?”他微抬起眸,目光落在她的唇上:“没有。”“你告诉我她的全名。”蒋星手指戳他胸口,“我要重点警惕这号人物。”女人的直觉。“许甜甜。”张雪齐捉住那只捣乱的小手,一边眯眸看她,一边亲她手指,“许诺的许,甜蜜的甜。”“甜总?”蒋星登时皱脸,大受震撼,“哪有这样叫的?你们什么关系?”“哪有什么关系。”张雪齐好笑地瞅她,“业内认识她的都这样叫,这是她要求的。你知道公司的其他员工需要怎么叫她吗?”“还有更离谱的?”“嗯。”他这一声落在她耳边,不像回应,倒更像身体深处抑制不住的某种欲望,一字一字地与她咬耳朵,“叫——‘甜甜总’。”他故意的。肯定是!“不许你叫,还叫成这样。”蒋星的巴掌连续叠加落在他的手臂、肩膀上,换来的是他埋在她颈边,阴谋得逞的闷笑。笑声久久才平复,半天没动静。她视线转回,再抬眸,撞进他安静而深邃的目光里。好像要看进她灵魂深处,看透前世今生。蒋星别扭地说:“我今晚要回家,不想跟你待在一块,你总气我。”张雪齐一声不吭。“你……先起来,不知道自己多重吗?我要喘不过气了。”他一动不动。“张雪齐!”连名带姓,话音上扬,是她即将变成小暴龙的预兆。半晌,张雪齐直起上半身,拽住她的手臂将人拉起,再悄无声息地把她抱进怀里。四下陷入寂静。两人身体贴着,他在拥抱她。“你还没上楼看,床已经帮你铺好了。”张雪齐轻声道,“还有你最喜欢的那个章鱼玩偶,我也买了。”第13章 不想再当好朋友x3只读给我一个人听……“章鱼?”寂静的十秒后,张雪齐听见怀中的女孩,不确信又隐含期待的声音。他眼睫微垂,在她看不见的视线盲区,缓缓牵唇,侧脸轻蹭了蹭她,低低地嗯。“是那个戴着顶小帽子,紫色的小章鱼吗?”蒋星小声再问。“不止有小帽子,还有小发夹和小背包,给它搭了全套。”张雪齐温柔地说,“你不是喜欢粉色章鱼的帽子吗,那个没办法拆,所以粉色我也买了。”肩背最后一丝倔强的紧绷也松散了。他能从她的肢体肌肤,感受出她逐渐上扬的心情。张雪齐心随念动,热烘烘的掌心摩着轻薄的布料,在她背上轻而缓地流连。蒋星真好哄,幸好落在他手里。要是换作别人……不,没有他放心的。“要上去看看吗?”张雪齐在她耳畔问。蒋星点点头。道格被隔在一门之外,安静且乖巧地蹲坐门口,仰头看着虚掩的房门。门内——蒋星一眼就瞧见床头摆放着的那两只小章鱼,一紫一粉,滑稽又温馨地出现在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卧房里。粉色章鱼戴的是蓓蕾帽,紫色章鱼则是渔夫帽。但她更偏爱紫色系。一个纸袋搁上床铺。床面一处因重量微微陷入,张雪齐坐在她身边。“里面是它们的配件,你自己搭来玩。”他示意道。“是配饰。”蒋星纠正他的措辞。张雪齐不置可否地笑。简单的两句对话后,不再打扰她好奇摆弄,静坐一旁,用等待的姿势注视她。隐约间,蒋星闻到香的味道。她抬起头,困惑地左右张望,最后一眼撞进他幽深的视线里,眉心跳了下。“想找什么?”他先开口问。“你的房间里点了熏香吗?”“没有。”“可是我闻到很香的味道。”“是吗。”他没什么情绪起伏,“我没闻到。”蒋星把章鱼玩偶凑到鼻尖,双眸乍然一亮:“是它!”她再嗅几下,终于笑了:“这居然是只香薰章鱼。”张雪齐看着她。“不信你闻闻。”蒋星把戴上发夹,背着小包的紫色章鱼,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