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潮惩罚完作死的小朋友,捏着她纤细的脖颈,倾身过去,与她平视,“还作死么?”刚亲完人,男人唇上仍留有浅浅的水光,深黑的眼睛里欲气未散,眉目间却挂着遮不住的吊儿郎当。汪林莞在他的注视下,脸颊通红,双腿发软。毕竟是在楼下,他们俩谈恋爱这事儿,在她病好之前,她还不想被人知道。更别说,她父母和外公那一关,也是很大的问题。她没敢再作妖,勾着他的脖颈,讨好似地在他脸上“啾啾”了两口,甜甜一笑,“我回家了,哥哥再见。”软玉温香从手里溜走,苏潮盯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被气笑了。习惯性去摸烟,抽了根,低头咬着,火机蓝色的火焰腾起时,又是一通电话打来。苏潮懒散地瞥了眼,咬烟的动作停了下。单手接通,徐婳冰冷的声音自话筒传来,“我们聊聊?”这事儿拖了太久,以前是懒得处理,懒得解决,现在,为了个小姑娘一个足够的安全感。苏潮打算认真面对,也同时让徐婳那个脑子一根筋的,早点醒悟。烟雾被徐徐散尽,他下了台阶,慢悠悠回她,“行,去哪儿?”……喝了杯热牛奶,简单吃了几片面包,汪林莞换了校服,拎了书包,打算出门时,在画室门口停了脚步。这间画室,她从来没有涉足过。葱白的手指推开房门,一应俱全的画具摆放整齐。其实苏潮哥哥,是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向吧?但他从来没说过,安排了画室,也没强迫过她一定要用,甚至说教也没有。他在等她。等她自己愿意走出来。看似玩世不恭的表象下,他比谁都活得通透。以前,她总是在逃避着。现在,她想要为了他努力一点。至少,能让他感觉到,她是真的很喜欢他,而不是只馋他身子。想起昨晚的那些缠绵的亲亲,小姑娘脸上一红,明媚的眼睛里却神采奕奕,光彩耀人。关上画室的门,汪林莞背抵着门,心脏怦怦直跳。担心,焦虑,不安,恐惧,密密麻麻地笼罩着她。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她的心跳也跟着有节奏的起伏。良久后,她掏出手机,咬咬牙,拨出一个陌生号码。对方过了很久才接,可能刚睡醒,少年的嗓音带着不着调的沙哑,很轻,一点都不像他素来傲慢的样子,“汪林莞?”她捏紧手机,脸色苍白,好半晌,才调整好心态,“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没有。”“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清晨的酒吧里格外安静,徐从烨仰躺在沙发,校服还挂在靠背,他点了支烟,没抽,轻慢一笑,“你不是说不想见我?”小姑娘声音冷淡无比,“我没工夫跟你开玩笑。”徐从烨笑了下,没再逗人,掸了掸烟灰,他说:“明天下午三点,足球课,英才附中室内体育馆。”“不见不散。”作者有话说:水仙:被一个女人甩了就要死要活,傻逼吗?后来:……抱歉,加了1000字剧情,更新晚了一会儿。感觉水仙和莞莞,还要磨合一下。但——两个人总算开始面对各自的阴影了。水仙这种强势的大总攻不担心。莞莞这种小姑娘或许还要成长一下。过程可能会有那么一丢丢曲折。不过——我以水仙未来的“幸福”生活发誓,越过这道坎儿,后面都是甜甜甜,略略略了。感谢在2022-07-10 20:39:01~2022-07-10 22:5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erry 20瓶;wzyuuu 17瓶;小碗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 钓他夜半时分, 画室亮着灯,画架上铺就着雪白的画纸。上头勾勒着诡异的线条。凌乱的线条交错纷呈着,毫无逻辑, 却又在某个点,折射着画作主人恐惧绝望的心情。一沓画纸被废弃, 调色盘被打翻, 画笔乱七八糟地横陈着, 五颜六色的颜料星星点点洒落地板。汪林莞双手环膝靠在墙角, 面无表情地盯着乱糟糟的画室。小姑娘葱白的指尖微微发抖, 明亮的灯光里, 映衬出她惨白的小脸, 越发衬托着一双乌黑的眼睛, 了无生气。周婶起床上卫生间,路过画室, 瞧见画室亮着灯。微弱的灯光从画室溢出,周婶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显示凌晨三点。这姑娘大晚上不睡觉, 跑画室做什么?周婶打了个哈欠, 过去敲敲门, 好半晌, 里头才有回应, “谁?”少女声音喑哑,像是森林里迷途的小鹿, 听上去有些可怜。周婶:“莞莞?”“嗯。”周婶去推门, 发现门上了锁, 周婶疑惑出声:“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嗯, 一会儿就睡。”想起苏潮临走前交代的事儿, 周婶忙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给潮潮打电话吗?”里头静悄悄一片。“你等会儿啊,我这就去给潮潮通个电话。”周婶打算去拿手机,才迈开脚步,房门“咔嚓”开了,周婶脚步一顿,下意识看过去。小姑娘眉眼带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不用麻烦哥哥,我刚找了点东西,现在就去睡了。”周婶往画室瞥了眼,发现里头完好如初,她稍稍放心,“那你早点睡,明天不是还要上学?”“好。”小姑娘没看她,径自绕过去,慢悠悠地往卧室去,“周婶晚安。”周婶盯着她的背影稍一愣神,闻言,连忙回她,“晚安。”目送小姑娘回房,上完卫生间,依旧没什么睡意。周婶在苏家多年,照顾过苏绾绾那种身体娇弱,性子也古古怪怪的小姑娘,练就了一副心细如针的性子。想起小姑娘刚才那个奇怪的模样,周婶穿鞋下床,到了汪林莞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确认小姑娘睡得熟。周婶重新折回画室,推开门,开了灯,画室如初,只是地板上,似乎有些许颜料的痕迹。这姑娘大半夜跑画室画画?她不是从不进画室的吗?周婶寻了一圈,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正打算出门,冷不丁瞧见开了条缝的窗户。周婶上前查看,平开窗只能开合30°那样子,外头雪还未完全融化,窗边又安装了氛围灯。开了灯,查看。瞧见那一沓废弃画纸落在外头的空调栏,周婶愣了好半天才勉强回神。几分钟后,周婶拨通了苏潮的电话:“潮潮,你现在赶紧过来一趟,我觉着莞莞这小姑娘不太对劲儿。”……一觉醒来,天蒙蒙亮,东方尽显鱼肚白,一场大雪后,放了晴,细微的晨光自薄薄的云层透出,将软绵的云层染成了绛金色。难得没做梦的夜晚,让她有了一个绝佳睡眠。汪林莞睁开惺忪的眼,瞄了眼床头的闹钟,星黛露兔子就立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捞过兔子抱怀里,想起昨天跟苏潮发生的一些列事儿,亲亲也好,抱抱也好,都让她冷却的心跳,逐渐变得躁动不安起来。葱白的指尖戳了戳小兔子的小豁嘴,小姑娘“啾咪”一口,亲在小豁嘴上,甜甜地跟它打招呼,“早安,苏杰克。”亲完,又觉得抱着一只玩偶当某人亲,羞耻又中二。心脏怦怦直跳,情动不能自已,小姑娘将绯红的小脸埋在兔子怀里,明媚的眼睛不自觉弯了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