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人直入主题,可是澜州府君却抬眼看了看旁边的徐鹤声。他低眉垂眼,看不清楚神情。“祝大人也知道,此事牵扯甚多,恐怕。。。”“不能将他放出来。”祝大人一愣,没想到澜州府君直接拂了他的脸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本官说没事,那就是没事!”这祝大人冷哼一声,看起来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澜州府君不跟他硬来,只是拐弯抹角的提醒着。“鸿城一事,总是要查查清楚的。”祝大人眯着眼:“这难道不是府君你监管不力?”澜州府君冷着张脸:“鸿城事发突然,下官未曾收到急报。”“对此事,一无所知。”祝大人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澜州府君的面前。“既然一无所知,那就不要知道的太多。”澜州府君抬眼看他:“可是就算是要杀要剐,也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才是。”“下官总是要查明真相,等将来面圣,也有个说法。”祝大人见他油盐不进,有些气急。“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本官说他无事,他就是无事。”“若是有什么,本官自会一力承担!”徐鹤声眉头皱起,澜州府君这么据理力争的样子,属实不大像他原来的脾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澜州府君查到现在的。祝大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澜州府君脸色越发难看了。倒是徐鹤声适时的出来打了个圆场。“大人,草民的堂弟,为人着实有些不堪。”“他向来谎话连篇,为了一点好处,总是扯了不少的谎。”这话里有话的意味,让澜州府君将目光转向了他。“徐大公子的意思是。。。”“徐鹤延口中的话,并没有几句真的。”他面上带着笑。澜州府君怎么看都像是戴上了一层假面。祝大人也在旁边说了一句:“既然这样,就没必要阻拦了。”“你从这样的人口中,也问不出来什么。”“祝大人说的是。”澜州府君应了一声。祝大人却总算是放松了一些。看来这澜州府君也没这么油盐不进嘛。.c0m“行了,让徐鹤声去将他带出来!”“是,大人。”徐鹤声往前走了两步,只是被澜州府君挡住了去路。他正想从旁边绕过去。没想到周管家又往旁边挪了挪。正巧站在了他的面前。徐鹤声眉头微挑。“府君大人这是。。。”祝大人登时就觉得心头冒出火来。“府君,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不做什么,只是祝大人忘记了。”“祝大人如今说的这些话,只是当着你我的面前,若是将来面圣了。。。”澜州府君皮笑肉不笑的:“祝大人若是拿出别的说法来。”“倒霉的,只能是下官了。”祝大人似乎被看破了小心思,愤愤的喊了一声。“你!”“下官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周管家,威远将军已经去了鸿城,想必祝大人不知道路怎么走。”“还不快送祝大人过去!”周管家上前一步:“是!大人。”他说着,走到了祝大人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伸出手来。“大人请。”祝大人冷哼一声。“澜州府君,好大的排场!”澜州府君一改之前的模样。“平洲温家,自然担得起一些排场。”祝大人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威远将军临走前的那句话。“祝大人可要小心些啊。”这里面意味深长。祝大人一开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听来。倒是知道为何了。“平洲温家若是十多年前,本官倒是尊崇一二。”“可是现在,不也是一样犹如惊弓之鸟。”祝大人丝毫不让。现在可不止是他的脸面了。连带着还有他身后主子的脸。平洲温家当年的确不容小觑。可是先皇的打压之下,连带着隐退了。现在不过只是一个虚名罢了。“就算是这样,祝大人,你可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我这边去信给嫡姑母,将祝大人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过去。”祝大人皱着眉。澜州府君口中,能让他喊出“嫡姑母”这三个字的。唯有现如今宫内最德高望重的那位了。他咬碎了牙,扯出一个笑来。“府君何必这样,莫要惹了太皇太后的清净。”祝大人这么说着,看向了身后的徐鹤声。“本官还有些事,威远将军那边还等着我呢。”徐鹤声原本以为事情能够解决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手攥的紧紧的。眼看着祝大人要走了,徐鹤声才准备跟上。“徐大公子,这么着急去哪啊。”徐鹤声脚步微顿,转过头来。“府君大人,这既然徐鹤延还有些事留在这里,那草民就不打扰了。”澜州府君走到了他的身侧。“打扰?不打扰,正好本官有些事情,要问问徐大公子。”他说着,示意站在一旁的满城守卫。李四趁机走了过来。徐鹤声正想挣扎一二,猛地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来。他只好任由李四将他押送进了之前的地牢里。澜州府君走在了前面。一边走一边同徐鹤声说着话。“看来是本官小瞧徐家了,这位祝大人,不过是前些年升上来的。”“徐家看起来,和他关系匪浅啊。”这话就有意思了。徐鹤声没有接话,只是跟在身后。“现如今,祝大人也走了。”“徐大公子,有什么话该说还是说吧。”澜州府君声音不大,听在徐鹤声的耳朵里,却格外响亮。“徐鹤延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这件事牵扯到了疫病,你以为本官出事了,你还能活着?”“徐家也和这疫病有所关联,你以为,陛下会放过你。”说到这话,徐鹤声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一声不吭,只是垂下眼来。澜州府君也不再多说什么,带着人往地牢走去。“徐鹤延早就在那里等着你了。”几个人进了地牢以后,鹿安安才走了出来。“有意思,这徐鹤声似乎不知道在为谁卖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