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约四十许,富态华服的中年人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沫,将脸染的通红。又哆哆嗦嗦的说道:“这三郎神非只一人,还有三五兄弟。如今仙人斩了他倒是痛快,但日后诸神将至,为之奈何?”“不妨事,且待某家一一斩了,取其皮肉下酒。”一众老少闻言顿时欣喜,连忙撤了祭祀,又取了那野猪皮肉烹煮招待燕赤霞。“那道兄今夜要去降妖?”灵青看着燕赤霞问道。“答应了人家怎好食言?且这群孽障淫人(防?)妻女,愚弄凡夫,强取香火,当是该杀。”燕赤霞看着他正色说道:“我今回来便是告知道兄一声,省的挂碍。这便要起身,免得其人因我遭灾。”“如此,可需贫道同行?”灵青见他就要走,忙拦下问道。“道兄在前斩妖,贫道也可在一旁掠阵,护持一二。”“那就有劳道兄了。”燕赤霞沉吟一下说道:“虽贫道自信手到拈来。但有道兄相助,想来应不致使那些妖孽暗害了他人性命。”“如此待贫道收拾一番,这就启程吧。”灵青说罢,唤来脂玉、小倩、紫香三人,吩咐她们安心做功,守好观门。又将异生龙杖交于三人,“此乃神器,如有人来犯可以之御敌。贫道也能立知,即刻便回。”“观主放心,妾等定然守好观宇。”脂玉双手接过龙杖,又转交于小倩手中,恭声说道。毕竟小倩之前也没少用这龙杖异化一些作物,因此应用的最为熟练。灵青点点头,查点一番身上物件,将将腰间的虎皮囊紧了紧。随即一甩手中万化拂尘,对燕赤霞说道:“道兄,咱们这就启程吧。”“可需某家带道兄一程?”燕赤霞没见过灵青施展什么飞行手段,不由问道。“道兄但行无妨,贫道跟得上。”灵青又是一甩手中拂尘,微微一笑说道。“那好,走也!”燕赤霞闻言也不再多说,将身纵在半空中,一声大喝。“起!”而后就见烁烁寒光将其身形裹住,攸然一闪,急速向空中飞去。燕赤霞裹在剑光中飞在半空,刚想要等等灵青时,就听得一声鹤唳。“唳~~~”然后就见一只硕大的丹顶鹤,头顶丹珠,身披玄羽,飞至他跟前冲他一声轻啸。“道兄果然好变化。”燕赤霞心知这定然又是灵青另一化身,不由赞叹一声。然后一催剑光,裹着他前头带路向那秋水镇飞去。灵青化身白鹤也一振翅膀紧随其后。说来这御剑之术并不像一些影视剧中那般,要人将飞剑踩在脚下,看着跟个飞空滑板似的。这飞剑对于一名剑客来说与自身性命无异,且乃是载道之物,哪有践于脚下的道理。这等行为不啻于将自身虔奉之道,踩在脚下践踏一般,不落邪道已然幸甚,更别说道行大进了。剑侠御剑飞行大多乃是催发剑光将身一裹,不仅能够纵身飞掠,还能护身防敌。哪怕本事不济,化不来剑光,也是手持飞剑拖身飞行。少有愿意踩在上面的。燕赤霞此时就是将剑光裹在身上,剑光流转,飞行神速,转瞬间就见四周景色飞速后退。而灵青白鹤化身速度也是不凡,紧紧跟随其后。不一时,见得下方有灯火阑珊处,燕赤霞剑光一转,径直落下。灵青也跟着一敛双翅,星落而降。第一百五十一章 斩妖除魔秋水镇中,王员外正焦急的在三郎神庙前,不住的转圈,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怎的还没来?怎的还没来?”一边说着一边频繁的左右观望。“员外,燕仙长不会不来了吧?”一旁有人忐忑的问道。“胡说什么?仙长既然已经应下了,又怎会不来?”没等王员外说话,一旁就有人忍不住斥责道。“员外,如今天色已晚,依着往常,那三郎神的兄弟也该来了。如今仙长还不见人影,我等如之奈何?”然而有一人心生疑惑,就有人心神动摇,于是又有人忍不住问道。“我又如何知道?”王员外本就心焦,听得吵闹,不由得怒喝道。随即心下不停挣扎,口中喃喃道:“我又如何知道?我又如何知道!”“员外,实在不成……”中有一人吞吞吐吐道,说了一半又自将嘴闭上不言。但在座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一时间众人默然不语,面色在四周灯火照耀下明暗不定。“实在不成如何?”正当大家心中波涛暗涌之时,就见到一道精光落了下来,一魁梧壮汉显出身来怒喝道。正是白日里斩了三郎神的仙长。只见他双眼圆睁,目光如剑扫视众人,刺得他们心虚胆怯,纷纷低下头来盯着脚尖,恨不得将身缩进土里。“仙,仙长恕罪,仙长恕罪。”王员外见到来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愚民无知,还望仙长恕罪。”其余人见状,也跟着跪下哀求道:“仙长恕罪……”正哀求间,忽听呼的一声,一头白鹤飞来,在半空中一转,化作一道人身落在那人身边。两人正是灵青和燕赤霞。“道兄勿恼,此乃人之常情。”灵青看着怒气咻咻的燕赤霞,不由开口劝慰道。又对一众不住磕头的老少说道。“你等不必如此,且先起来吧。”“这……”一众人,闻言顿时犹豫起来。他们亲眼见着他从白鹤化作人身,又和燕赤霞相熟。自然知道他身份不凡,他的话大家自然不敢不听,但又怕燕赤霞恼怒。着实是白日里燕赤霞的酷烈手段,将他们慑得不轻。而且刚才目剑之下几被吓得胆裂。一时之间小心翼翼的看着燕赤霞的脸色,支支吾吾不敢起身。“还愣着干什么?”燕赤霞一甩袖,也不看众人转身走入庙中。“诸位且起身吧。”灵青出言将众人劝起,转身进了庙中,看着燕赤霞笑着说道。“知道兄性烈,未知道兄性烈至此。一群凡夫,遇着山贼土匪尚且不敢反抗,又何况妖魅邪神?”“未知他们如此软骨头。”燕赤霞闻言摇头轻叹一声,这些年来他走南闯北的,什么样的人色没见过。只是性情如此,怒其不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