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宿,后半夜南嫣已经彻底是昏睡的状态,她也不知道那人后来在做什么,体力充沛得跟什么似的,抱着她去浴室清洗了一下,又抱回来了。
整个过程南嫣都困得睁不开眼,反正这么被人当主子似的伺候也挺舒服的,于是南嫣干脆就随他算了,闭着眼睛安心睡的格外香甜,也不管那人有没有趁机占便宜了。
里里外外都被啃了一遍又一遍,睡都睡了,还矫情个屁,明天早上起来再收拾他!
到了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南嫣醒了,是被热醒的。
身后贴过来的身体跟团热烘烘的暖炉一样源源不断的散发着温度,不断地往她身边挤,南嫣睡梦中都能感受到那股贴近的温度,就自己无意识地一点点的往旁边挪,挪到边缘最后在终于快要摔地时,又被人一把搂住腰,轻手轻脚的从边缘拖回了中间。
这么一来,她还能睡得着才怪了。
于是南嫣就睁开了眼睛,一扭头,就看到身侧的钟老板眼神格外柔和的望着她笑,还温声细语地说了句,“睡醒了?”
这人似乎又恢复成了往日那副斯文清隽的矜贵公子了,好像昨晚失控时发疯的人不是他一样。
南嫣感受到那只横在腰间的手臂,贴在肌肤上,触感异常明显。她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天花板,巨大的水晶吊灯晃得人有些眼花,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张俊脸。
大脑从刚开始醒时的一片空白,到逐渐回忆起来昨晚的诸多事情还有那些疯狂、靡乱不堪的画面,她脸庞瞬间有些发红,后知后觉,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然后抿着唇,有些不自在的,默默将那只横在腰上的手臂拿开了。
南嫣坐起身,她看到自己身上还穿了件白衬衫,好歹还没到赤身果体的地步。这衣服自然也是钟岭的,只不过在床上肆无忌惮的蹂/躏了一整晚之后,早就皱巴巴的不成样子了。
扣子松松散散的扣了几颗,稍微动一动,就能被人隐约瞧见里头的春光。
南嫣坐起身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再抬手,袖子滑到手肘,一低头便看到胳膊上不少青青紫紫的印子,手腕上都有,更别提身上了,不用看都知道肯定会更严重的。
这狗男人果然是真的很狗,昨晚折腾了一整夜,也没怎么见他休息,今晚起来不仅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眼下甚至连点纵那个欲过度的乌青跟黑眼圈都没有,根本不像是折腾了一整夜的人。
感受到了嫣嫣醒来后的那股似有若无的排斥,钟岭也跟着坐起来了,他想靠过去吻她,却被南嫣下意识地扭头想要避开他的亲近,但还没完全避开,就被对方伸过来的一只手掌按住,然后将人的脸轻轻掰过来,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下,声音平静地问了一声:
“怎么?这么抗拒我的亲近吗?嫣嫣是后悔昨晚发生的事情了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静,脸上也依旧是温和的,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的情绪,但眼不瞎的人都能感觉得出来空气中有一分明显的不太对劲。
钟岭伸手捞了她脖子里的一缕发丝,在自己手指头上不停缠绕着,又松开,再缠起来,再松开,仿佛有什么乐趣似的。
但那模样看着就像是个不务正业的富家公子哥儿,无聊透顶,也不知道头发有什么好玩的?
南嫣没说话,钟岭又抬头看了她一眼,看她故意侧着身子去系衬衫那排散开的扣子,他一伸手,便连人带衣服一把捞进自己怀里了。
南嫣一时没稳住身体,整个人一不小心就跌进了对方怀里,后背贴上那块温热的胸膛,还没开始挣扎,便听到身后的人温声说着话,“为什么不说话,生气了?因为我昨晚对你做了那样的事吗?可你现在这态度是什么意思?把我当工具人使唤吗?”
他又轻描淡写的说,“我昨晚累死累活忙了一整晚,帮你清洗身体还要哄你高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吧,你就这么对我吗?吃完了就不认账?”
南嫣这下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这人说这话都不要脸的吗?昨晚劳累的人到底是谁?就他早起这么一副神清气爽,跟吸了活人阳气似的,脸上连个黑眼圈都没有的人,也好意思说自己辛苦了一整夜吗?
南嫣下意识伸手拨开他非要圈在腰上的手,沉闷说了句,“很热,我什么都没说,你就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只是有些不舒服,什么时候像你说的那样,吃完不认账了?”
南嫣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皱眉,脸上露出点不舒服的神色,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钟岭发现,刚刚南嫣似乎瞪了他一眼,这感觉实在有些新奇,跟以往那个温柔顺从的嫣嫣有些不一样,却又异常的鲜活讨喜。
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钟岭听到她说身上不舒服时,明显是信了,毕竟昨晚闹得确实是有些过分。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掰她的膝盖,惊得南嫣本能地想要踹他,又涨红了脸气恼瞪他一眼,这次连声音都带了些恼意了。
“钟、钟岭,你这是在做什么?”
钟岭也知道南嫣是误会了,毕竟这个动作确实是有些怪异,他耳垂也有些微热,将人搂进怀里哄,“别误会,我没想做别的。”
“就是看一眼,看是不是消肿了。”他手掌揉着她的肚子,声音低低的有些柔和的沙哑,“按理说应该没那么难受了才对,我昨晚动作很小心,而且帮你洗干净后有涂药,应该没那么肿的,还是很不舒服吗?”
南嫣挣扎着完全不想搭理他了,这狗男人开荤之后段数明显上升,就连这脸皮都明显的变厚了不少,最后那只蠢蠢欲动的手掌还是被南嫣无情地拍开了。
钟岭表情明显有些失望,不过也没强求,反正来日方长,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再碰的。他隐隐约约其实也能感觉到的,嫣嫣对待他的态度不像以往那么生疏客套了,她慢慢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真实性格,这说明,她是不是已经在尝试着接受他了?
虽然没能如愿看上一眼,钟岭还是将人按在怀里亲了两口,又替她拂开了粘在嘴角边的发丝,最后才声音轻缓地说:“要起来吗?快十点了,应该也睡够了,我先带你去吃些东西,然后我们去医院看下好不好?”
南嫣转头问他,眼神略显古怪,“去医院做什么?这么点小伤没必要那么麻烦的,我自己涂点药就好了。”
钟岭轻笑一声,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细腻柔软的脸颊捏起来还挺舒服。南嫣便忍不住斜他一眼,她发现这人自从昨晚睡过之后,手脚就变得格外不规矩,动不动就喜欢到处摸摸捏捏的,很是招人烦。
果然下一秒,钟岭又捏了捏她的手指,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安抚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去医院先检查一下身体。”
“昨晚我们没做防护措施,虽然一次不一定会有,但如果真的那么凑巧怀上了,昨晚那些人注射的药物可能会对身体有后续的影响,所以去医院检查一下最为稳妥,我有个朋友是医生,很方便的,不会让你不舒服。”
他语气在提到昨晚的事情时明显冷淡了不少,而南嫣则是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转头又看向身后那个罪魁祸首,眼里露出一丝谴责的眼神,“你为什么不做?”
对方别过脸明显有些不自在,脸庞有些微红,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神,轻咳了两声道,“昨晚太着急,我就忘戴了。”事后才想起来,这种事情风险确实太大,所以还是很有必要去医院检查一下的。
南嫣没忍住伸手用力掐了一把他的手心,又转过脸去不肯搭理他了。
钟岭被人掐了一把也不生气,反倒是有些新奇,手指头摸了摸被掐疼的地方,心底莫名有些怪异的满足跟欢喜感,从前嫣嫣可不会对他这样的。
他这下也是真的确定了,嫣嫣确实是在慢慢地接纳他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没有忘记昨晚说过的话,还有她昨晚答应过的事情,其实都没有后悔是吗?
钟岭也没有太着急,只是稍微试探着问了一句,“嫣嫣,这边的工作先辞了好吗?我知道你还在准备考试,要不然你先回去安心备考,一边学习一边工作的话很累,你的身体也会承受不住,等考试结束后,我们可以先订婚,到时候也可以换个好点的工作。”
“我不会太逼着你的,至于结婚的事情,我们稍微再延后一两年也没有关系,我还很年轻,三十岁之前都可以,你觉得这样可以吗,嗯?”
钟岭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似乎很平静,面上依旧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仿佛这些话只是临时想到的,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那么多的小心思,就算她要拒绝也没关系。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微微捏紧的手指还是透露出了此刻的心情,他还是有些紧张,担心对方会后悔会拒绝。他知道外面还有一个人在等着,只能提前先哄着她答应自己。
他不想错过这次唯一的机会,唯一可以拉进两人之间的关系跟距离的难得的机会。
南嫣一开始没有说话,她抿着唇,钟岭看到她面上一闪而过的犹豫跟纠结,似乎在挣扎,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掌,轻轻喊了声她的名字,“嫣嫣,你觉得哪里不合适吗?”
南嫣摇了摇头,在对方那双一直注视着的目光下,好半天,才轻轻的嗯了一声,随即犹豫说了句话,“没有,我可以答应你。”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南嫣说这话时又微微抬起头,目光对上了钟岭的视线,语气认真又固执道,“我想请你帮我办件事情。”
钟岭在看到她犹豫着,最终缓缓点了下头的时候,就已经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了,下意识地扑过去将人搂进怀里,手掌不停地轻抚着她的背脊,下巴轻蹭着她的脸颊。
“你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是了,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不后悔刚才答应过的事情,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商量的。”
南嫣被这人抱得太紧有些不舒服,她伸手用力拍了对方一把,钟岭这才收敛了一些力道,将怀抱松了松,不过还是不肯松手。
南嫣轻吐了一口气,这才抬头看着他的脸说,“我要你帮我去查清楚,昨晚的事情,到底是谁在害我,我希望自己能讨回一个公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南嫣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又想到了昨晚包房里发生的事情,那种被数个男人按着不能挣扎、不能动弹肆意侮辱的画面,还有被人强行灌酒、强行注射药物时的恐惧场景,让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指,指节被捏紧到微微泛白,到最后连声音也带了些颤抖。
“昨、昨晚如果不是你来得及时,我今天肯定就没命在了,不管是被人□□还是别的什么,我肯定都活不下去了。”
她反手用力抓紧了钟岭的手掌,揪紧了他的衣衫,只要一想到昨晚包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现在情绪仍有些紧张不安。
“你帮我查清楚,他们到底为什么要那样对付我?我根本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什么钱,我现在还很害怕。”
“明明是工作的地方,这么多人都在,这种明目张胆的情况下,那些人都能强行逼迫我,要是哪一天我走在路上,没什么人能注意的时候,到时候他们再来一次怎么办?这次你能帮我,下一次你还能及时赶到吗?”
话刚说完,钟岭直接就将人搂进了怀里,轻声安抚着,“好了好了,别去想昨晚的事情了,那件事情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想到昨晚自己看到的场面,钟岭抱着人的力道逐渐收紧,他心底也是一阵后怕,如果不是他出现得及时,嫣嫣还有命在吗?
他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别怕,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这件事情不用你担心,以后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的,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理智重新恢复,钟岭也开始思考昨晚的那些事情,嫣嫣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她的交际圈很干净,干净得就只有那么几个认识的人,朋友也不多,除了上班跟图书馆,她也不怎么出去玩。
这么看下来的话,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异常,那么到底是谁会跟她结怨那么深?
钟岭一时间想不明白,没什么头绪,但他又想,可能不是因为嫣嫣自身,而是他跟贺冕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他们俩得罪过的什么人,才会让对方将怨恨发泄到她身上来?
想到这里,钟岭心头微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将心头泛起的冷意压下去,这些事情他一个人处理就够了,没必要让她知道太多,免得到时候惹人害怕就不好了。
他又低下头吻了吻南嫣的额头。
“那你先去洗漱,柜子里有干净的衣服,我去给你拿些早餐过来,等你吃完饭,我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然后我们回去出租屋收拾东西,再搬来我那边住好不好?”
他都安排得这么井井有条的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呢?这伺候的都这么周到了,她就算想挑刺,目前也不太好挑啊。
唯一不好的大概就是,这人床上闹起来也太狠,狠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等到南嫣老老实实的趿上鞋子去卫生间洗漱了,钟岭这才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衬衣长裤穿上。
慢条斯理地系好了每一颗敞开的扣子,又往前几步,修长的手指拨了两下,在那一堆散落的衣服里捡起昨晚扔掉的皮带,往腰间一扣,然后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