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嫣被怀中人猛地放开之后,脚下往后踉跄了几步,身子还没站稳,便听到身前的人逼问道,“快说,你们玄苍教的地宫入口在哪儿?你们是不是把翩翩姐关在地宫里了?”
南嫣身体快速摇晃了几下,被放开之后,她也来不及回答这人的问题,几乎是下意识地护紧胸前的衣裳,然后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又在看到屏风后立着一道清幽静谧的身影之后,眼里的恐惧更甚,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她声音里满是惊惧,说着忽然又想起来今晚的异常,“我的丫鬟是不是被你们弄走了?”
南嫣急得眼圈泛红,抓着领口的衣裳也越来越紧,指节都捏到微微泛白了,“你们这两个胆大包天的毛贼,我警告你们休要乱来,否则、否则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慕容拓听着这女人脱口而出的骂他们毛贼的话,一时间还觉得莫名不适应,大概是平日里行侠仗义久了,去哪儿都是被人左一句少侠,右一句少侠的恭维着,突然被个女人骂成小毛贼,更别说这还是个魔教中的小妖女,这感觉,简直不要太奇怪了!
慕容拓眼神冷了下来,尤其是听到她答非所问的话,眼中立马闪过一丝厉色,他嗤笑一声,学着江湖上那些不正经的男子的语气,转头就开始威胁人道,“呵,你夫君会不会放过我们不要紧,不过,你要是再不老实回答问题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放过你。”
南嫣被吓得脸色一白,无意识后退两步,她眼睛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的黑衣人,
“你敢?”
慕容拓看她害怕极了,忽然恶劣一笑,故意往前一步逼近她,“我为什么不敢?”
“我要是没这胆子的话,敢在今晚夜探你们整个玄苍教吗?呵呵,我告诉你吧,这世上还没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接着道,“快说,翩翩姐到底被你们教主关在哪里了,再不老实回答,本公子就把你倒吊在房梁上挂一整晚!”
南嫣这下终于忍不住被气哭了。
眼里有泪光微闪,她面色发白,被逼到角落,那双眼睛好似蒙上一层水汽,连带着嗓子里的声音已经隐有泣声了。
“你、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怎么敢做这种事情?只要你敢伤害我一根头发的话,我夫君……夫君一定会将你千刀万剐的,他不会饶过你的。”
慕容拓一看这人被吓哭了也是嫌弃,尤其听这人嘴里翻来覆去的都是夫君夫君的词,连威胁人都不会,瞬间更不耐烦了。
怎么今晚一连敲晕了好几个丫鬟问到的都是一些不重要的话,好不容易找到了个院子,发现里头又是一个魔教妖女,对付这类女子,自然是不用他手下留情的。
于是慕容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毫无顾忌地威胁人道,“张口闭口都是你夫君、你夫君,怎么,难不成你夫君是那玄苍教的教主御流云吗?呵,就算是他又如何,本公子可不怕他!”
“再说了,你把他招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慕容拓目光在人身前打量了一圈,学着那种不正经的腔调,故意气她道,“现在这月黑风高的,又孤男寡女,而且你此刻还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等你夫君来了,我就告诉他,你跟本公子有一腿,本公子就是你夜里私会的小情郎,今晚也是你特邀本公子来这月下相约,顺便聊表这相思之情的,看他听到这话后还喜不喜欢你?”
好家伙,见过不要脸面的人,就是没见过这么喜欢自黑的,居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了,该说这货真是个人材吗?
南嫣听到这话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他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瞎话,而且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南嫣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得胸口起伏,眼尾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绯红,她牙齿轻轻打颤着,一瞬间几乎快要哭出声来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小情郎,月下相会,我根本都不认识你,你再敢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我不会饶过你的!”
她说着更害怕地捂紧了胸口的衣裳,从襟口到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一点肌肤都不敢露在外面,生怕眼前这人突然发疯,对她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而慕容拓看她用力裹紧衣裳,脸上还明显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突然心领神会,瞬间抓住了这人的弱点似的。
他也没走太近,只上前了一步,然后用剑鞘抵着她胸口到肩膀的位置,漆黑的瞳仁里露出满意的色彩,
“原来你很怕我啊?很好,看来你不仅怕我,还很怕我对你做这种事情啊。”
他眼眸眯了眯,那剑鞘往她胸口的位置又挑了挑,语气陡然加重威胁道,“我问你,你们玄苍教的地宫入口到底在哪儿?翩翩姐是不是就被你们关在地宫里?”
“你再不老实说的话,我现在就脱光你的衣服,然后把你敲晕了从这里丢出去,看你明天早上醒来还有没有脸面再见人。”
南嫣听了这话都觉得离谱,她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这男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吗?居然只是脱了衣服扔出去?
好吧,这招也确实挺狠的,毕竟她还是个女子。
南嫣听到这话时,面色瞬间发白,她咬着唇,慌乱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就撞上了身后的床沿,意识到那是床榻,在此刻明显更加危险的存在之后。
她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目光惊慌焦急搜寻一圈,最后终于落到了那距离此地最近的窗户,只要她从窗户爬出去了就能彻底逃离这里了。
于是她也不管了,转身就朝着那方形案桌旁跑去,她这一跑,慕容拓顿时也一惊,随后便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抓。
而意识到身后的那只温热的掌心迅速贴近身体之后,南嫣瞬间更慌乱了,她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这一挣扎,对方的力道瞬间收得更紧,身后的慕容拓便陡然加重力道用力一扯。
原本是想将人拽回来,却没想到这人是刚沐浴过后,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而那亵衣的带子也没系得很紧,他那般用力地一扯之后,直接就扯坏了,原本就松垮套在身上的亵衣忽然“嘶拉”一声被撕裂了。
慕容拓顿时也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真把人衣服撕烂了,也没想到那衣服居然这么不经拽!
尤其是那女子似乎刚沐浴过后,里头根本没来得及穿其他衣服,这一下,半个身子的衣服都被他扯掉了。
破破烂烂的被撕碎的亵衣垂落到腰间,白皙滑腻的肌肤跟胸口雪白起伏的弧度在倾泄的乌发间若隐若现。
她双手紧紧护在胸前,脸上的神情更是惊恐至极,眼泪直接就出来了,遮都遮不住那片雪白隐秘的肌肤。
只一眼,慕容拓整张脸都红了,吭哧一声,目光跟被什么烫着了似的迅速收回。
而对面的女人却因为冲击力过大,整个身子收势不及,狼狈不堪地往前摔去,眼看就要撞上窗台那处尖锐的案桌桌角。
“啊!”
那快要摔倒的女人不受控制地发出惊慌害怕的叫喊声。
慕容拓伸手却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他这会儿大脑还一片空白着,整个人回不过神来。
也是这时,原本一直静静矗立在屏风后的身影忽然饶过屏风动作迅速的上前拉了一把,这一下直接将人拽进了怀里,而南嫣此刻整个身子刚好紧紧贴在他胸前,她浑身发抖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落。
等她反应过来,牙齿都在打颤着,整个人一瞬间似乎崩溃了,双手用力拍打着胸前的男人紧紧按着她后背的男人,“放手,放开我!混账,小人,你们这群无耻淫贼,你别碰我,你放开我,我夫君不会放过你们的!”
赵修言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场景,一贯平静温润的面色此刻都有些维持不住了。
先前他跟师弟一起夜探玄苍教时,路上遇到的两个丫鬟都是由他来盘问的,但问了半天都没个结果,后来师弟就嫌他语气太过温和,那几个丫鬟明显不怕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天亮都没办法找到翩翩了,于是就说接下来的步骤都让他来,让他不准再插手了。
赵修言勉强同意了,就任他用自己的方式去逼问下一个女子了,也是凑巧,两人混乱中闯进了这间院子,可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让他自己来,现在这算什么?用这种手段来逼迫一个女子吗?
赵修言感受到怀里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着,额头太阳穴都有种突突跳动的感觉,他下意识拽过屏风上那件薄薄的衣裙,然后别过脸一把裹在了怀中的女人身上。
怀中的女子还在屈辱哭泣着,眼中含着泪光,欲落不落的样子。
实在让人头疼。
赵修言也觉得眼光发烫,随后一抬眸,看到在那原地站了许久,红着脸一副懊恼又难堪的师弟身上,心中又无端生出一团恼火,最后实在没忍住皱眉训斥了一句,
“慕容拓,你是不是在江湖上跟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厮混久了,所以学了这么一些下三滥的手段,这就是你说的好方法,这样去欺辱逼迫一个女子,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慕容拓张着嘴有口难言,尤其是看到那衣衫不整缩在师兄怀里瑟瑟发抖的女人身上,他心头一阵懊悔心虚闪过,但他素来不肯当面认错,便转过脸闷声辩解了句,
“我没有,我才没跟人厮混,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又不是没看见,明明……是她自己里头不穿衣服的,这能怪我吗?”
他声音越说越轻,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半片被撕碎的布料,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没脸说再下去了,便自觉噤声了。
尤其是想到刚才一晃而过的柔软雪白躯体,慕容拓脸颊更烫了,一时间只觉得这东西都是烫手至极,下意识地就松开了。
而赵修言听了这话,怒极反笑,目光清冷扫向对面的师弟,薄唇一启,便是冷声训斥道,“你闭嘴,你当我没长眼睛吗?到底是她没穿衣服,还是你撕烂了她的衣服,我看的清清楚楚。”
“慕容拓,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出门前说过的话,你还记得自己行走江湖前,是怎么跟我还有师傅长辈们保证的吗?决不能仗着身份恃强凌弱,欺负弱小,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你赶紧给我滚过来,跟人道歉!”
赵修言一口气说完,轻吐了一口浊气,怀中女子的挣扎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双手紧紧抓着身上裹着的裙子,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只有眼泪还在无声地滴落着。
慕容拓被训斥得一句话也不敢反驳,脸上有些尴尬,还有些罕见的窘迫。
他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确实有些过分,但他其实没想做什么的,谁让这女子想都没想忽然就跑的。
她一逃跑,他担心惊动外人,那可不就得赶紧去追了吗?结果这力道一重,一不小心就把人衣服扯坏了。
他自己也很震惊很意外的好吗?
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
慕容拓低着脑袋闷闷想着,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心中对这个的师兄的话向来都是比较听从的,而且他今晚确实有些冲动。
于是犹豫了片刻,便缓步走上前去。
他看到那蜷缩在师兄怀里的女子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下意识地又想躲开。
慕容拓手掌握紧又松开,正想跟人说声“对不起”时,却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细微动静,紧接着便是丫鬟的声音响起,
“夫人,夫人?”
“夫人,您还没休息吗?”
“奴婢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是您起夜了吗?”
听到丫鬟的声音,南嫣目光顿时朝门口看了过去,她眼睛睁大,好似终于找到了救星,下意识地张口就想朝外头喊出“救命”。
结果嘴巴刚刚张开,怀中一直紧紧贴着的男人忽然伸手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是为了防止她逃离,直接地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将人完完全全地禁锢住了。
南嫣急得下意识地伸手去掰他的手掌,这一伸手不要紧,原本裹在身上的裙子失去了支撑,那层薄薄的衣裙瞬间从肩头滑落了,里头那件被撕烂的亵衣根本什么也遮不住,乌黑凌乱的发丝随着动作晃动着。
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禁忌被人无意中窥见了,暴露的十分彻底。
赵修言一低头,那胸前的起伏的雪白美景便在不经意间闯入了眼帘。
一时间,房间内寂静无声。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四周安静的过分,连站在她背后的慕容拓都僵住了,看到那片白皙柔弱又纤细单薄的背脊,一瞬间也不知是紧张还是着急,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被师兄冷眼扫了一眼后,他才脸红耳赤地赶紧背过身去,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手指更是无意识地攥紧了,只觉得今晚真是太糟心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难为情过,耳根子滚烫得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
而在那种靡丽灼目的正面冲击之下,赵修言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快要停窒了,大脑也在瞬间变得混沌了起来。
他眼睫轻颤了下,喉咙不由自主地滑动了一圈,心脏也在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着。
而南嫣整个人好似绝望了,眼里露出惊慌难堪的神色,眼泪一颗颗砸到赵修言的手背上,整个人羞愤欲死。
赵修言也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梨花带雨,尤其是看到胸前那样活色生香的场景,那原本莹润如玉的面庞好似染了一层烟霞似的,迅速漫上了一层红晕。
他用力将身前的人按进怀里,然后伸出后头那两根修长白皙的直接,轻轻捡起那垂落至腰间的裳裙盖在她后背上,轻轻在人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丫鬟听不到里头的回应,隐约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又走近轻轻唤了一声,屋里头还是什么回应都没有,丫鬟眉头舒展开来,便以为夫人是睡着了,于是转身就退下了。
这下好了,他们师兄弟两个,完完全全、里里外外把人姑娘轻薄了个彻底。
南嫣低着头,眼里却是闪过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