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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第四十六章(视频) 一个队伍里不能有……(1 / 2)

张嘉贞承受着心灵和胃部的双重打击。

关于天幕说,他和张说是兄弟这件事,他是很不能接受的。

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不配和他张嘉贞这样正直的人做兄弟。

张说一向没有对天幕的公正性产生过怀疑。

但这次,从天幕说起“张嘉贞,可爱捏”的时候,他就深深陷入在质疑和相信之间反复横跳的怪圈。

说张嘉贞可爱?

绝逼是假的。

说张嘉贞贪污?

那肯定是真的。

说他和张嘉贞是兄弟?

天幕你没事儿吧?

这年头血缘关系可不兴混淆,他要是有张嘉贞那样蠢的兄弟,他这宰相的位置也迟早保不住了。

张嘉贞和张说两两相望,唯余厌恶。

【张说能成功代替张嘉贞,成为李隆基的新宰相,和两个人之间的相似度也是分不开关系的。】

[李隆基,你又搞宛宛类卿那一套!]

[李隆基是真离谱啊,张嘉贞像姚崇和宋璟的结合体,所以把张嘉贞抬上来的。张说像张嘉贞,又把张嘉贞给抬上来了?]

[李隆基说:关于我执着于替身文学的一生。]

[说白了,还是张嘉贞和张说两个人像。]

[帮李隆基说一句,其实是根据当时的需求选宰相,恰好张说和张嘉贞都具备了李隆基想要的那些素质。]

大殿上的李隆基在听到“替身”两个字后,浑身毛孔都紧缩起来,心跳也倏然加快。

他心虚看着天幕,同时余光又看向诸位大臣。

这回不要再提武惠妃和杨贵妃的事情了吧?

要是再提,他回后宫见武惠妃的时候真的很难办。

这个天幕说的杨贵妃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但是武惠妃在他的后宫里头啊,他前不久才把人家刚提拔上来,武惠妃那柔情似水的甜蜜模样,是他日日操劳,不分昼夜批阅奏折的动力。

天幕这是在干什么,在挑拨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

没有人能比他俩感情更好了,求求了天幕,不要再逮住这一点背刺他了。

他真的很惶恐长此以往,连武惠妃也对他冷脸相待。

他的后宫已经逐渐失去了生机与活力,天幕这是想把他后宫最后的颜色都给他掐灭喽。

说了一万遍了,不喜欢杨贵妃,不喜欢杨贵妃。

杨贵妃是谁呢?不熟悉、不了解、不认识,不要再把他和杨贵妃捆绑在一起了。

李隆基胆战心惊,只盼望这次天幕不要再提起这不堪展望的未来了。

李隆基甚至坏心眼儿的想,不是在说张嘉贞和张说吗?这次的天幕不是围绕着这两个人展开的吗,快快快,快背刺他们呀!

这回弹幕如李隆基所愿,没有延伸发挥。

【我们先说张说和张嘉贞的第一个相似点,这两个人都适合引领文治的风气。他们的文学素养都挺不错的。】

【先说张嘉贞,他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算是过五关站六将,最终站在了李隆基的面前。放在现代,那是重点班的重点学生,毕了业就是前途辉煌、光芒万丈的那种人。此外他的一手碑文写的非常好,他为定州恒岳庙写了一片碑文,光是润笔费,就收了几万钱,这篇碑文也是在当时人人传颂的名篇。他之所以能放心大胆的拿这几万钱,也是说明他自信自己的文章能值这个价格。】

[该说不说,张嘉贞是真的很自信。]

[像这样自信的人,应该很少精神内耗吧?]

[羡慕,张嘉贞把自信分我一点,我就要一点。]

[这么说张嘉贞很厉害耶,反正我进不去重点班,就是刀架我脖子上我也进不去。]

大殿内小声交谈的人不少。

“重点班的重点学生,那张尚书在后人的眼里想必很厉害了。”

“那篇定州恒岳庙的碑文我也曾诵读过,的确是我达不到的高度。”

“张尚书写文章还是有一手的。”

“莫说后人皆羡慕张尚书了,就是我看着,也羡慕。”

张嘉贞将天幕的夸夸尽收眼底,周围人小声交谈的言语也全数听到了耳朵中。

来了来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再一次来了。

张嘉贞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是一种让心灵都充实和饱胀的感觉,这是一种让他能感到身心愉悦的感觉。

宋璟将天幕所说如实记录下来。

他认可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张尚书的碑文确实写的极好。

张说只觉得刚刚对宋璟的叮嘱都错付了。

愁死人了,又开始点头了。

不仅宋璟愁人,天幕也十分愁人。

天幕又夸上张嘉贞了。

可是科举出身真的值得拿出来说吗?在座靠着正经途径升官的,哪个不是科举出身,哪个不是有几分本事的?

碑文写的好,也值得拿出来称道?

那仅仅是众多文体之中的一个文体啊,引领整个国家发展文治,难道不得是样样兼备,每一类都能拿出来说道说道的吗?

再者,就一个碑文,他怎么好意思收人家万钱的呀。

后人真的不要再被张嘉贞给蒙蔽了,可不是收的钱越多就代表越值钱的。

张嘉贞隔着过道,无声示意张说看自己:嘿!

张说知道他要炫耀天幕夸他一事,理都不理。

张嘉贞你最好不要太得意了,等等天幕就要背刺你。

若不是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像,天幕才不会说你,这是专门讲我张说的天幕。

【张嘉贞文采不错,那张说呢?张说就不能用“不错”两个字来形容了,张说的文采,那是极佳,在当时甚至达到了首屈一指的程度。】

天幕短短几句话,将张说的暴脾气给抚的服服帖帖的。

这回可以看张嘉贞了。

张说回视张嘉贞,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看啊,天幕说了,张说,首屈一指。

看啊看啊,睁大眼睛,看到了吧?

此时张说对于天幕把他和张嘉贞归于相似度极高的兄弟这件事,完全释怀了。

相似就相似嘛,兄弟就兄弟好了。

若是天幕采取的是这种对比的方法,来讲述他和张嘉贞的“兄弟”关系,那他还是很乐意接受的。

早说啊,若是早说,他也不至于看到张嘉贞那胡子拉碴的大脸,只觉得胃部不适。

把他张说和张嘉贞放在一起,完全不会拉低他自己的档次。

完全不会。

这只会让后人看到他张说是何等的优秀。

【关于张说是当时文坛宗师这方面,我们在讲上官昭容的时候也简单提到过。】

【他是少年天才,参加科举考试,策论是天下第一。放在现在是妥妥的文科状元。后人对他的总结性评价是:“前后三次为相,执掌文坛三十年,成为开元前期一代文坛宗师。”这样的评价对于一个文人来说,不可谓不高。武则天在位的时候,也十分欣赏他的才华。】

[666,张说原来这么牛逼。]

[我原来之以为他是仅仅是个粉头子。]

[哈哈哈哈原来他这么厉害啊。]

[和张嘉贞比起来,高下立见啊。]

[一个是尖子班的头等生,一个直接就是全国的文科状元,这没法比较。]

[张嘉贞拿九十九分,那是他能力只能拿九十九,张说拿一百分,那是试卷只有一百分。]

[一分之差,其实这里面的差距巨大。]

[被张说压一头的张嘉贞实惨。]

[是的,心眼子没张说多,就是单把能力拿出来,也没法和张说打啊。]

[张嘉贞:打不过打不过,溜了。]

张嘉贞圆目大张,愤愤想锤桌子,但念在陛下还在上座,最终选择把馒头般的拳头锤在大腿之上。

没有人注意到大殿中那沉闷的“邦邦”声。

这不是普通的“邦邦”声,这是夹杂着张嘉贞心酸愤怒的“邦邦”声。

后人在说什么瞎话呢?

什么叫“打不过打不过,溜了。”

他张嘉贞是那种临阵退缩的人吗?

他不是!

若不是陛下还在这里,今日他就要跟张说决一死战。

不许说他张嘉贞比不过张说!

不许。

他张嘉贞也是很厉害的,他迟早要把宰相的位置从张说的手里夺回来。

闪瞎那些后人的眼睛。

天幕才不管张嘉贞是不是马上要气死。

天幕继续说着张说在文坛上的成就。

【张说在当时的文坛厉害到哪种程度呢?是品评天下才子文章的地步。还记得上一个品评天下诗文的人吗?没错,上官婉儿。张说是在上官婉儿之后的另一个文坛宗师。】

[奇奇怪怪的梦幻联动?]

[所以当时张说整理上官婉儿诗集也是有原因的吧,换其他的人,可能还真没这个资历。]

[张说深藏不露啊,我看他被姚崇欺负成那样,还以为他是个软包子。]

[哈哈哈哈,包子,有点可爱啊。]

张嘉贞再一次在风中凌乱。

可爱……

难道这不是后人夸他的话吗?

分明在前不久,后人才说完他很可爱呢?

这短短的,甚至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后人的心就全变了吗?

千年之后的后人,已经这样容易变心了吗?

张嘉贞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睁睁看着“可爱”这个曾经冠在他脑袋上的词,被后人又扯走,戴到了他最讨厌的人头上。

哦不,这是他的小红花,不可以扯下来送给别人。

张嘉贞伸出尔康手,留下两行宽面泪。

【被张说点评过文章的有许多是我们熟悉的人,比如李峤、崔融、宋之问,张说评:良金美玉,无可挑剔。又比如张九龄,他评价:有如淡妆素裹,应时实用,但缺少润饰。还有王翰,他评价:像华美的玉器,灿烂珍贵,但多有瑕疵。若能去其所短,扬其所长,也是一时之秀。】

【如果说,李峤、崔融、宋之问这三个人大家相对来说没有这么熟悉,那么后面两个人,张九龄和王翰,想必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人了。】

[张说点评了那么多人的文章,但是其实我完全没背过张说的作品,茫然挠头。]

[张九龄!!“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啊,我小时候背了那么多遍的诗。]

[九年义务教育的必备篇目,哪个中国人不会背啊?]

[一个张九龄把我炸出来了。]

[你要是说张说,我不熟悉,但是你要跟我说张九龄,那我就不困了。]

[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位名相,我落泪了。]

未来开元盛世最后的贤相张九龄,现在尚且只是一个中书舍人,他原本是一手执笔,一手拂袖,在纸上写着天幕说的话。

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他的身上。

他自己也被震惊了。

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位名相。

宰相?他张九龄,会官至宰相?

众人的眼光是千万般的羡慕,恨不得自己化身张九龄,以身替之。

百官掐胳膊拧大腿的,只恨自己的父母为何不给自己取名为张九龄。

这是被天幕认定的宰相啊,那就是按照历史轨迹,必定会发生的事情。

面前这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张九龄,在几年、十几年后,会走到他们都难以企及的高度。

还愣着干什么啊?现在不和张九龄打好关系,等到人家当宰相了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此时的张九龄在众人眼里犹如一个香饽饽。

每个人都想凑上去和张九龄贴贴。

饶是风度翩翩如张九龄,此时也被这场面给吓了一跳。

众人倒是没有干什么,他们甚至也没说话,但是那眼神像是具有实质性的动作一般,他已经能感受到自己被百官围住的火热氛围了。

张说暗暗咳嗽一声,摆出了文官之首的架子,环视了一圈。

众人的火热的心思这才渐渐歇下。

谁不知道张九龄和张公交好,张公培养张九龄的意思十分明显了,张公这是让他们收敛些呢。

张说心里并不介意张九龄为相这件事。

他老了,自然该有年轻的人上台。

姚崇的故事教会了他,人该服老,在高位呆太久容易迷失自己,像姚崇那般,迷失在恩宠之中,错误估计了他自己和陛下之间的关系,最终被批罢相。

况且子寿极具文人风骨,他和姚崇那满心算盘的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同子寿相处了那么久,他是怎样的人,他最是清楚了。

李隆基在看到“开元盛世最后一位名相”的时候,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起来。

这桥段他熟悉啊。

他是怎样知道姚崇是与他携手开创开元盛世之初局面的那个宰相呢?

是第一次出现的天幕,明晃晃把这个事实告诉了他。

事实也的确证明,姚崇的能力是突出的。

天幕没有驴他,天幕说姚崇能用,那姚崇就是能用。

现在,这熟悉感觉又来了。

张九龄也是宰相!

只是这开元盛世的最后一个名相,让他还是心有疑虑。

这究竟是夸他的意思,还是骂他的意思?

这开元盛世究竟是因何而结束的呢,是因为张九龄做的不好吗?

李隆基把张九龄的名字记了下来,然后往大殿内张望。

高力士当然明白李隆基想看什么,他想看张九龄。

于是高力士在李隆基身后开口:“陛下,张宰相后一排坐着的那位,就是张九龄。”

借着高力士的描述,李隆基找到了张九龄。

这一看不要紧,他荣辱不惊坐在那里的风度,着实把李隆基给惊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幕之言给他造成的心理作用,端看张九龄的姿态,李隆基便直觉他以后注定不凡。

这更让李隆基重视了几分。

他在纸上,张九龄的名字旁边,写下有待观察几个字。

自此,张九龄的名字进入到了李隆基的视线。

另一边。

要说张九龄不愧是宰相的预备役,更不愧是得了张说青眼,倾力提拔的人。

实在是沉稳至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文人态度在他身上展示地淋漓尽致。

他并没因为未来可能当上宰相这件事而喜不自胜,与这件事相比起来,他更在意那一闪而过的诗句。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好诗!

可是……诗是好诗,但这首诗他未曾写过啊?

张九龄皱了皱眉,感觉不属于自己的脑子要长出来了。

他仔仔细细回想了自己所作是诗,确信这句诗他没有写过。

张九龄对现在的自己还是有一个清晰的认知的,他自认为现在的自己,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的。

但后人说了,这首诗他们从小便在背。

“义务教育的必备篇目……”

“必备篇目……”

他张九龄的诗,经千百年后,已经到了人人传诵的地步了吗?

张九龄坐在那里,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此时的张九龄尚且不明白自己之后是走到了何种高度,也不知道这句诗是因何而作出。

这史册之上寥寥几笔的年月,在后世之人的眼中不过是瞬息间的事情,可这之于张九龄,就占去了他人生好大的一部分。

张九龄现在觉得他作不出这样的诗不要紧。

终有一日,他经历了所有能经历的事情,拥有了现在的他所没有的阅历,在某日夜晚辗转难眠,披衣起身,来到庭院之中抬头看到这每月如一的月亮,将这首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就能明白,原来现在的自己已于不知不觉间,站到了曾经以为永远不可能走上的文学高度。

[朋友们,还有王翰啊,只有我注意到了吗?]

[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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